听到罗永春又把注意力引到林大宝头上，吴霞眼也闪过一丝不快。她坐回椅子闷头喝酒，没有说话。
    林大宝在一旁小声问道：“你说的那个什么月度揽储，很重要吗？”
    吴霞叹了口气，苦笑道：“这岂止是重要，根本就是我们的命根子。我们银行最赚钱的业务就是贷款。贷款的钱从哪里来呢，就是从我们吸收的存款划拨出来的。要是存款量不够，就会直接导致下个月的贷款业务很难开展。总行为了保证贷款业务不受影响，就规定银行每个月必须要完成一定数量的存款。如果达不到这个标准，年度考核就会受影响。我曾经见过有一个支行行长，连着两个月考核没有完成，第三个月就被撤职了。”
    “这么严重！”
    林大宝也不禁皱了眉头。
    饭桌上，罗永春等人已经开始交谈来。听到罗永春提存款额度不够，在座的几位企业家纷纷解囊，拍着胸脯说要把钱存到罗永春那里去。
    “罗行长，明天我就让会计去办一下存款的事情。临近年关，公司存款不多。不过几百万总是有的。”
    “我也贡献三百万吧。”
    “我也来凑个热闹。”
    “……”
    众人纷纷开口。没一会儿功夫，众人答应的存款量就已经达到了两千多万。
    “可以了，多谢多谢。”
    罗永春脸上浮出一丝微笑，对众人举酒杯示意。众人连忙也端酒杯，一饮而尽。
    罗永春又扭头望向吴霞：“吴行长，我这里刚好多出来一千万存款。需不需要我划到你那里去？”
    吴霞连声道：“真的吗？”
    罗永春笑着摇摇头：“当然是假的。我凭本事借来的钱，为什么要划拨给你呢？如果是以前，我不介意这么做。但是现在，你带这个小子来我面前，算是什么意思？”
    吴霞脸色阴沉：“罗行长，你喝多了，别胡言乱语。”
    罗永春身大笑，朗朗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实话实说有什么关系！咱们这种圈子，无外乎就是钱、女人。你想要女人，那就必须要有钱。同样的，你想要钱，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吴霞冷若寒霜：“你想要什么诚意？”
    罗永春色迷迷笑了来：“我在楼上开了房间，吃完饭咱们去细谈？”
    “要是我不同意呢？”
    “那你就问别人借钱去。而且我罗永春可以跟你保证，只要我一个电话，马上就可以让你银行存款下降三成！在座的几位朋友，应该也有在吴行长那有存款的吧？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呵呵，既然罗行长发话了，我当然同意啊。”
    “我明天就让会计把钱转出来。”
    “吴行长，罗行长其实是为了你好。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点潜规则正常的很。”
    “……”
    在座众位企业家，纷纷也落井下石劝说来。
    罗永春摊开手，得意洋洋道：“吴行长，只要你点头同意，一千万拆借款马上到账。要不然，你就向这个什么林大宝要钱去吧！”
    “大宝，我们走！”
    吴霞脸上阴沉地几乎要挤出水来，身拉着林大宝就走。没想到林大宝没有身，依旧在自顾自吃饭。
    “大宝，我们走吧。”
    吴霞面露尴尬，“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林大宝笑着摇摇头：“我觉得罗行长说的没错嘛。出了事情你不找我，找这些衣冠禽兽有什么用呢？”
    “你什么意思！”
    马上有人身，指着林大宝怒喝道。
    林大宝对他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刚刚不是针对你。我不是说你是衣冠禽兽。我的意思是，你们在座的所有人，都是衣冠禽兽，都是垃圾。”
    林大宝的话，让所有人都火冒三丈。罗永春不怒反笑，淡淡道：“我提醒你一句，你几乎得罪了青山县一大半的企业家。你这样做，是在拆吴霞的台。”
    果然，旁边的吴霞脸色煞白。
    “呵呵，脑子是好东西，可惜你们都没有。就你们这么的货色，也有脸自称企业家？”
    林大宝朗声大笑来，指着他们骂道：“一肚子男娼女盗，也配称企业家？”
    “吴行长，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朋友不向我们道歉，我会断你们银行的合作。”
    “我们也是。我会考虑把存款从你们银行转移。”
    “哪里来的狂妄小子！”
    “……”
    众人纷纷身，指着林大宝破口大骂道。
    吴霞泫然欲哭，对林大宝痛苦地摇摇头。林大宝握住她的手，微笑道：“骂得爽不爽？”
    吴霞点点头。
    “人生在，痛快就行。要是你当上银行行长，但每天都要跟这些垃圾虚与委蛇，又有什么意思呢？”
    吴霞若有所思。
    林大宝伸展了一下身体，淡淡道：“骂爽了，该办正事了。”
    吴霞好奇看着他：“什么正事？”
    林大宝微微一笑，对罗永春道：“你刚刚说阡陌建筑在你那里存了一千万？”
    “是又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代表阡陌建筑通知你，这一千万我明天就会划到吴霞银行。从今往后，阡陌建筑将不会跟你们城投支行产生任何业务往来。”
    罗永春心里浮一丝不详的预感，不过还是朗声喝问道：“就凭你？你算老几！”
    “没错啊，就凭我。本人不才，正好是阡陌建筑老板。”
    林大宝掏出手机给会计打了个电话：“明天去城投支行销户。把所有钱都转到青山支行去。”
    “好的林总。”
    挂完电话，周围噤若寒蝉。没一会儿功夫，罗永春的电话就响了来：“罗行长不好了！刚刚接到阡陌建筑会计电话，说明天要来办理销户！阡陌建筑有一千万存款在我们公司。另外，他们还在跟我们银行房产和土地抵押的事情。要是办理销户的话，那这项业务也要黄了。”
    “我知道了！”
    罗永春脸色阴沉挂点电话。他望着林大宝，从牙缝挤出几个字：“算你狠。”
    “呵呵，更狠的还在后面呢。”
    林大宝打了个哈欠，又拨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孙瑗瑗的声音从那头响了来：“我记得美人沟餐厅也是在城投支行开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