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耕田说:“对,我要是小卜,也会这样想!回头你提裤子不认脏,人家一个弱女子,哪惹得你这个高官?”
龚法成说:“看您把我说得,我有这么不堪吗?还提裤子不认脏,想想都恶心。”
“哈哈。”曾耕田笑了,说:“之所以你不是这样的人,就更要注意生活问题。”
龚法成小声说道:“别光说我,您还非法同居呢!”
曾耕田一怔,随后说道:“我跟你不一样,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早晚要复婚的,再说我们只是在一个屋檐下同居,并没同床,我就是想跟人家同,人家也不跟我同啊。”
龚法成笑了,连着喝了两杯水,这才想曾耕田,问道:“您喝吗?”
“我又没吃什么好吃的,不渴。”
“哈哈。”龚法成大笑着说道:“我可是带来了好吃的,您晚上来我家吧,保证吃了叫水。”
“什么好吃的?”
“暂时保密,您手里拿的是什么?”
龚法成这时才看到曾耕田手里拿着似乎是一份通知。
“让你给我搅的,都忘了干嘛来的了,给,这是会议通知,明天北上开会,时间三天,周五散会。”
“啊?明天?怎么才通知?”龚法成惊讶道。
曾耕田说:“通知昨天就到了,我忘了给你了,本来昨天晚上是给你送通知来的,结果你不在,我已经让人给你订好机票了,怎么我看你的神情好像有点不情愿?你是不是这两天安排了什么事?”
龚法成说:“什么事也要给开会让道。您说咱们老大向来都是这样,通知开会,从来都就跟临门一射似的,不到跟前不发通知。”
曾耕田说:“这的确是咱们这个系统的特点,只有这样,才是考验下边的应召能力。你准备一下,明天九点半的飞机,落地后,驻京办的同志会在机场接你。”
“原来您给我都安排好了,太感谢了!”
“谁让我给你耽误了半天时间,只能替你安排这些事了。”
曾耕田走出之后,龚法成关上门,又给卜月梅打电话,告诉卜月梅明天去京城开会的事。
卜月梅嘱咐他多注意身体,春季北方气候干燥,多喝水。
挂了卜月梅的电话,龚法成又打给了谢敏,告诉他自己开会的事,并嘱咐他,有事及时和他联系,正常上班的时间就给他发信息,晚上可以给他打电话。如果有紧急情况,直接向曾书记汇报。
谢敏说:“用给您准备汇报材料吗?”
龚法成说:“不用,我这里有一份前两天在常委会上的汇报材料,就用这个就行了。”
龚法成开始往件包里塞材料,又将平时自己常用的一个笔记本塞进公包后,他给女儿打了一个电话。
公然接通后说道:“您出差回来了?”
龚法成有些心虚,说道:“是的,上班后回来的,然子,晚上回家吧。”
“不行啊,我明天要出差,晚上要做功课,估计一宿都睡不了什么觉。”
龚法成听女儿这么说,就说道:“爸爸明天也出差,那就回来后再说吧。”
“有事?”
“不急,你先忙。”
女儿说道:“有事就说吧。”
龚法成说:“等咱们回来再说,你一个人出门要注意安全,重要的件和财务还有手机,别放在一……”
“您有点创意行不,我耳朵都茧子了。”
“安全问题就是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
“好了好了,我自己靠墙背两遍就行了,您省省吧,挂了,忙死了……”
公然不等爸爸说话就挂了电话。
这个脾气,哪个男孩子能受得了。
龚法成叹了一口气,他没有问女儿去哪儿开会,而是从包里掏出了刘科长给他的电话追踪仪,有这个,他就不必问她了,省得让她烦。
想到这里,他便悄悄打开开关,将女儿的手机输到上面,立刻就进入了工作程序。
输完女儿的号码后,他还想把卜月梅的电话号码输上,?想了想最终没有这样做,因为没有必要,一是他这次搞得的突然袭击,对卜月梅的生活状态非常满意,也相信她,二是目前卜月梅也没有任何危险。
这时,桌上的座机响了,他将这个追踪仪放进公包的里层,拿话筒,是谢敏。
谢敏在电话里告诉他,关于调郑清到省纪委报道的事已经办好,明天他就正式报道上班,谢敏请示,把郑清安排在哪个科室?
调郑清的事,龚法成事先征得曾耕田的同意后才交代谢敏去办的。没想到谢敏这么快就办妥了,也难怪,省纪委想从下边调个人,几乎没有任何难度。
龚法成说:“先放薛家良那里,以后再调整。”
“好的,您还有什么指示?”
“没有了。”
晚上下班后,龚法成没让小冯走,因为明天要送他去机场。
到家后,龚法成让小冯出去买了一张家常饼,他想学卜月梅做炒饼。可当看到小冯买的家常饼热热乎乎、两面都是饼花而且散发这特有的香味的时候,又不忍心炒了。
这个时候,曾耕田推门进来了,他进门就嚷嚷:“法成,给我预备什么好吃的了?”
龚法成笑了,说道:“您先坐沙发看电视,马上就好。”
曾耕田坐下就开始看新闻。国内新闻看完后,龚法成招呼他吃饭。
曾耕田来到餐桌边,只见桌上摆了几个小瓷碟,每个瓷碟里都有一点点叫不上名的腌菜。他的嘴一撇,说道:“你特意请我过来,就给我吃咸菜呀?”
龚法成笑了,说道:“您别急,还有两个炒菜,我得跟您喝两口。”
“还喝酒?就咸菜?”曾耕田的大嗓门嚷嚷来。
一旁的小冯偷偷地笑,他给曾耕田拉出一把椅子,请他坐下,然后从洗手间拿出一条湿毛巾,递给他,让他擦手。
曾耕田嚷道:“你这是变相批评我没洗手?”
小冯一听,赶忙躲一边去了。
龚法成说:“您看问题的角度不对。”
曾耕田瞪着眼说:“怎么不对了?大晚上的就给我咸菜吃!本来我想去小德子妈哪儿,她就是多么不待见我,我去了也不会让我吃咸菜。后来茅书记打来电话,跟我说了一些事,是关于你明天去开会的事,我就想来跟你磨叨磨叨,另外,你一走就是三天,我怎么也得做做样子,给你践行践行。”
龚法成之所以叫他来家里吃饭,也是想跟他谈开会的事情,有些事情怎么表述,要跟省委保持口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