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知道林先生是怎么理解晓晓的情况的,但是在我看来,她受到的伤害,应该属于我们苗疆蛊毒的某个分支。”
姅狸的解释让林浩宇更增满头雾水,怎么又出来一个什么蛊毒?
看到林浩宇没有说话,姅狸便耐心解释道:“世人流传,苗人皆会蛊术,其实是一种误传,这种能力并非人人都有,而是需要具有非常能力的苗人长者代代发掘与传承,而这类人被我们苗人称为巫者,苗人本身也是敬而远之的,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神秘色彩的渲染,才会造成这样的刻板印象。”
林浩宇不得不打断了,他大概能理解为姅狸在说某种能力,却偏偏自己对此一无所知,似乎华夏不为外界所知的神秘领域,越来越多了。
“姅狸老师,我能先请教一下,您说的蛊术究竟是什么意思?”
“蛊术相对来说比较复杂,常见的就是巫者捉一些毒虫养在一起,不给于食物,让他们自相残杀,能在这些剧毒之物当中最后活下来的就是王者,通常是最毒辣与霸道的那个。被称为蛊母。然后巫者通过各种手段,对这个蛊母进行加工,制作成各种的蛊毒。当然每一种蛊毒因为蛊术的不同,作用也不尽相同,有的是毒害他人身体,有的则能折磨人的灵魂意志,用于操控他人,比如晓晓中的这一种催情术,也可以算是其中的一只。”
既然林浩宇求教,姅狸便不厌其烦的多解释了一番。
这一下结合着自己对能力的理解,林浩宇明白了,所谓的蛊术,其实应该是将原本觉醒的需要引媒才能发动的能力,又进行了系统的归纳和发掘,重新成为了另一个能力体系。
这里面既有先天的禀赋,又有后天的归纳和修炼,应该对能力的成长起了更大的作用。
“姅狸老师,您怎么会懂这种东西?”
姅狸未语先笑,笑容甜美而让人迷醉,薄薄的嘴唇,性感的大嘴,贝齿白洁如瓷,细眉飞挑眼波流转。
林浩宇忽然觉得她的声音其实也很好听,哪怕看起来明明已经不再那么年轻,至少有三十几岁的样子,可是依旧风韵动人,如果她能年轻十岁,林浩宇还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对这种蛮族丽人动心。
“其实……我是一个巫者。”
“原来如此。”
“现在呢变成了为国效力,在国安局工作。”
“这么说您对种东西很熟悉?”
“算是吧,我简单说一下,或许你便会懂了。”
姅狸讲述了一个听上去很打动人心的故事!
“……我的外婆,曾经是苗疆十万大山里的大巫,受万人爱戴敬仰,她帮助过很多人,直到去世的时候都面带笑容。可是只有我知道,小时候跟在她身边,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带着我爬上山坡,唱着山歌眺望远方。
后来她去世前曾对我说,孩子你要记住,这个世上,情比蛊更毒!
她说:你不要做苗疆的大巫,去做你自己……可是我终究没有听她老人家的话,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这似乎是个爱情故事,林浩宇不难想象曾经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一个老人对自己的后代做出这样的临终教育,但是姅狸至少说出了想要表达的东西。
“情比蛊更毒!”
林浩宇轻轻的重复。
一旁的宁晓晓也翕动着嘴唇,似乎也在品味这一句。
“没错,其实蛊术本身没那么神秘,更流传着很多的分支。我便是其中一支巫者的传承人,这一脉被称为蓝巫,所以你也可以叫我蓝姅狸,呵呵,我的身份证就是这个名字。
如果要讲清楚脉络,恐怕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最早的时候,在华夏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过蚩尤和黄帝的战争,那时候我们苗人是站在蚩尤一边的,历史传说都知道,蚩尤战败,所以苗人便从原来的黄河流域向南溃散。
如果说历史上的苗汉之战,或许是传说的延续吧,总之我们苗人祖上不断的分散,融入到南疆的各个国家和土地。
而各个巫者的流派便同样被分流出去,形成了很多不同风格的蛊术,比如流传于东南亚一带的降头术啊什么的,其实原本都是我们苗人流传下来的蛊术的分支。
我们所有的蛊术,都基于对蛊母的运用,所以在培养蛊母的时候,会使用不同的手段。
比如林先生和晓晓中这种,其实就是一种催情蛊,而且是最无解最恶毒的一种。”
姅狸很健谈,也并不忌讳说出自己祖先的历史,其实如今华夏各个民族大一统,很多民粹的论调早已不合时宜了,她的态度正说明了其实她对于这个国度的认同。
其实林浩宇一直质疑的就是姅狸说的这些东西,要知道在他的理解中,这种引媒完全没那么复杂,林浩宇一直怀疑是帮宁晓晓处置的人使用了错误的方法,所以才很诚恳的求教,试图找出错在哪里。
这是因为林浩宇知道龙组的人是不可能害宁晓晓的,所以才会很客气。
但是现在听姅狸一说,好像她真的不是在胡吹大气,而是真的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您确定吗?姅狸老师。”
“当然确定,因为这个东西我也能做。”姅狸语出惊人。
“真的?”
“方法我就不说了,因为这是我们的不传秘术,我解释一下原理,听说林先生目前还是我们国安局的调查顾问,想必应该一听就懂的。”
“您说。”林浩宇不置可否。
“刚刚说了,蛊术基于蛊母,所以在培养蛊母前,我会对每一个做为蛊子的毒虫,用含有极强催情药性的食物喂养一段时间,要知道繁殖是所有生物最基础的欲望,当这些蛊虫欲望难以抑制,变得更加狂暴的时候,也是他们身体蕴含着强烈催情药效的时候,再将它们放在一起培养蛊母。
当最终的蛊母诞生,它的厉害之处已经不是毒素,而是毒素当中的催情作用。
我不会用普通的杀死它的方法来取得药粉,而是不停的继续给它喂食各种此类毒虫,然后榨取它身上的毒素使用。
这样得来的的催情毒药,别说是普通人,普天之下任何生物都绝对承受不起。一旦被种下这种情蛊,那种牵缠羁绊,一辈子都不可能清除。”
林浩宇静静的思考姅狸解释的可行性,然后他不得不承认,这样做出来的毒药,如果作为引媒使用,那么催情的效果绝对是无以伦比的。
就像自己和宁晓晓所中的情媒,应该类似于这一种。
“您能确定是什么蛊吗?”
“林先生,我知道您的疑虑,我可以保证这一点,因为这种蛊术原本就是我蓝巫这一脉的绝秘禁术!
以前的大巫们,除非深仇大恨,是绝对不会使用的,而一旦使用,对象大多是父女兄妹这种,所以后果你应该明白……”
林浩宇忽然感受到了姅狸话语当中深深的恶毒!
父女,兄妹?
情毒!
如果情毒爆发,那么发生的岂不是一出活生生的人伦惨剧!
情比蛊更毒,可是比情更毒的是人心人性!
看着林浩宇的沉默,姅狸道:“现在林先生是不是想对我敬而远之,觉得我们巫者都是很可怕的人呢?”
林浩宇摇头,“最可怕的是未知。”
“哈哈哈,林先生真是有趣。您的观点我很同意。只有蒙昧时代,才会产生那样的观念,因为人基于世界观的理解太狭隘了,承受能力实在有限。”
“我觉得就是现代,也承受不了这样的伤害吧,那种心理阴影只要是正常人一定会崩溃的。我的是意思是如果知道了,或许可以想办法去避免遭到伤害。”
“好吧,这一点我也同意。”看来姅狸的思想非常前卫和开放。
“那么如果避免不了呢?就像晓晓中了情毒。姅狸老师是怎么解决的?”
林浩宇这样一问,姅狸忽然正色。
“林先生,晓晓只是普通人,对情毒的抵抗力极低,当我知道的时候,毒素早已渗透进她的全身,并且牢牢的根植其中。这一点您发现了吗?如果要彻底的治疗,只能想办法将其激发显现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她看起来比以前更严重了。”
林浩宇这才明白,这东西远没有他认识的那么简单。而姅狸还在继续说着:“林先生,晓晓的问题我可以解决,因为到目前为止,她按照我们蓝巫的秘术治疗,效果很好,大概只要一两年就可以完全恢复如初,只是会有点后遗症……当然这算不了什么,对于女人来说,原本那个……好不说她了,我听说您也中了情毒?”
林浩宇听说宁晓晓会没事,便感到一阵轻松,又听见姅狸忽然提起自己,便耸耸肩道:“我应该没事了吧。”
“如果您不讳疾忌医,可否让我帮您检查一下?”
“您帮我检查?没必要了吧,我很清楚自己的状况。”林浩宇是真的觉得没必要,于是实话实说。
“那么林先生您觉得我一听说您要见我,眼巴巴的跑来做什么?治疗晓晓已经并不需要我频繁的过来,只要她按时服药,定期观察,基本可以痊愈,反倒是……”
“因为我?”
“没错。”
“可是我现在自我感觉良好。”
“那是因为你没听懂我之前说的那些话。”
“什么话?”
“你和晓晓中的是同一种毒而且是来自于同一个毒源,虽然我能感受到您对于压制毒性的自信,但是这个情毒有个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会在受害者之间产生极强的牵缠羁绊。”
林浩宇隐隐的有些明白了。
“我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