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似乎是耗尽了叶瑟所有的力气，身子一软，被安首长及时托住。
    “瑟瑟！”
    安首长的语气里，带着少见的急切。
    叶瑟哭着笑了，“没事的，爸。”
    声音很轻，脸色很白。
    “顾湛，其实，我就是想听听你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决定。现在，我知道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爱上你的。”
    顾湛慌了，顾不得这里还有几位首长在了，“瑟瑟，别乱说！”
    叶瑟将一个小手包递给了安承业，“大哥，这里面是解药，刚刚有人联系我，然后送来的。”
    叶瑟没说是谁，眼下，这个似乎也并不重要了。
    安首长面上一紧，“确定吗？”
    “嗯。对方说那病毒是有人从实验室里偷出来的，这是解药，如果不信，爸爸可以带到你们军区的研究所里检验一下。”
    安首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把女儿抱回了小楼。
    安承业全程陪同，一步也不曾离开。
    “顾湛，其实，在你跟我说之前，我就已经拿到了解药，可我就是这么傻，明知道你会选择什么，可还是想要亲耳听到。你可以说我自虐，也可以说我傻。或许，这就是为了给我一个可以彻底离开你的理由吧。”
    那一瞬间，顾湛觉得自己似乎是站不稳了。
    不由得，伸手扶住了墙。
    “顾湛，你总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你的掌控之中，觉得我没必要知道太多事，可是你却从来没有想过，我长大了。”
    说完，叶瑟流着泪，直接把电话挂了。
    正好，安首长将她放到沙发上，然后嘱咐安承业好好照顾她，带上解药，先走了。
    安承业看着现在已经平静下来的叶瑟，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好一会儿之后，才倒了一杯水给她，摸着她的头，“何苦呢？”
    “大哥，我累了。真的。我以前总以为顾湛可以为我做一切，可以为了我不要命，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其实，除了我以外，他也可以为了很多人不要命的。”
    安承业沉默了。
    他明白叶瑟的意思。
    叶瑟不是在吃醋。
    她只是有些迷茫了。
    之前跟顾湛的相处，是自由而快乐的。
    所以，两个人可以毫无压力地谈场恋爱。
    可是自从两人的恋情浮出水面，各种各样的麻烦，也就随之而来了。
    叶瑟再怎么聪明，也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况且，她又并非是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的人，所以，难免会有一些心理上的不适应。
    先是方静静，再是秦明珠，已经让叶瑟有了极大的不安全感。
    偏偏这一次，顾湛又说出了那样的话，可以说，是真地让叶瑟伤了心了。
    “瑟瑟，任何事情都会过去的。再大的风雨，都会雨过天晴的。”
    叶瑟苦笑了一声，“可是，哥，如果我熬不到天晴，就已经支撑不住了呢？”
    安承业心底一惊，明白了叶瑟之前对顾湛说的话，只怕都是真的。
    “瑟瑟，你自己想想清楚吧。你的事，自己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