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一瞧太后的神色，就知道太后在想什么，她心里也是一沉。
    若是弘晴喜欢，那她肯定要成全弘晴，可若是太后执意反对，那她又要和太后站到对立面了。
    不好。
    非常不好。
    上一次萨仁的教训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想了想，她开口道，“皇玛嬷，弘晴目前是什么意思，还不确定呢。”
    “而且，成亲过日子嘛，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不然的话，那就是一出出的悲剧，一个比一个惨烈，怪让人心痛的。”
    悲剧。
    惨烈。
    这俩个词一出，太后眉毛皱起来了。
    萨仁和天九，这绝对是最惨烈的悲剧，因为萨仁连小命都丢掉了，还害了许多无辜之人的性命。
    三福晋和三阿哥，也是多年的孽缘啊，三福晋多温柔娴静一个人，也被三阿哥逼的要同归于尽。
    至于托娅和十阿哥，这个也不输给三福晋三阿哥，托娅朝十阿哥捅刀子，而十阿哥害得托娅早产差点儿丢了小命，即便如此，托娅在一只脚踏入鬼门关时想的不是其他，而是要与十阿哥和离。
    三对夫妻，全都是她身边活生生的例子。
    的确让人心痛啊。
    但是！
    这个毛杉的出身也太差了些！
    颜姝都比她强！
    颜姝的爷爷好歹对治理鸦片有功，又被天九看重，多年来一直养在果儿身边，算是果儿教导出来的。
    可毛杉的父亲是个赌徒！
    而且毛杉已经长大成人，除了脑袋瓜聪明，浑身上下就没突出的点儿！也不知道弘晴瞧上了她哪一点！
    心塞！
    “果丫头，哀家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再看看，再看看。少年人的心性，就似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她最终叹了口气，这般说道。
    果儿不想与她站在对立面，她又何尝想与果儿站在对立面呢。
    之前因为萨仁和果儿有了巨大的隔阂，现在萨仁没了，这隔阂也没消除。
    唉。
    想当年，她多疼爱果儿，为了果儿愿意和胤礽在正面起冲突，而果儿也没让她失望，又乖巧懂事又孝顺。
    这种其乐融融，回不来了……
    而她，也确实老了。
    老的什么心气都没了。
    以前吧，觉得还年轻，所以果儿为了天九而与她起争执时，她下意识就想打压，想把果儿压下去。
    她这一辈子，虽然又是皇后又是太后，但其实就是个吉祥物是个摆设，康熙的态度决定了她的待遇，她是需要看康熙脸色行事的。
    但她也只需要看康熙脸色而已。
    所以，当时果儿反对她的决定，她觉得不满，觉得愤怒，下意识就想要把果儿的气焰给拍下去。
    后来，她如愿了。
    果儿退让了。
    但是，现实给了她一巴掌，萨仁的结局，太惨烈了。
    而她与果儿的关系，也彻底补不回来了。
    她为了她的高傲，付出了代价。
    聪明的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更何况，她是真的老了。
    以前靠果儿送的各种食物撑着，她即使上了年纪，但身子骨挺不错，能跟着康熙到处巡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