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德宫女立马冷笑出声，脸上还带着得意，“怎么，觉得我这个身份给你丢脸了？”
    “皇子当中你出身最低。八阿哥的额娘虽曾是辛者库的贱婢，但她这会儿是贵人，八阿哥的出身都比你高。”
    “你不是一心想要成为嫡子吗？你不是一心巴结佟佳皇后吗？现在不仅当不成嫡子，反而还成了所有皇子当中出身最低的，这滋味怎么样？”
    “你以为巴结上佟佳皇后就能一飞冲天了？想得美！”
    说道此处，德妃的神色突然凶狠了起来，她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死瞪着胤禛，一字一句咬牙道，“你爱新觉罗胤禛，是记在我名下的。”
    “我身份高，那你能跟着沾光，我身份低，那你也要跟着受尽嘲笑。”
    “想彻底和我划清界限，那你就将你一身的血肉还给我！”
    胤禛，“……额娘，儿子的确曾因为皇额娘生病而对自身的处境惶恐过，那时候儿子年纪小，不懂道理，若是因此得罪过您，儿子向您赔罪。”
    说实话，以前的记忆他真的模糊了，他死后魂魄一直飘在皇宫，到嘉庆十八年才解脱，从他出生算起，那一段时间长达一百三十五年。
    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大半心思都放到了政务上，有关十一岁以前的记忆他真记不清了。
    但在他印象中绝对没有“嫌弃德妃”这一条罪。
    至于这辈子，他醒过来时原身才十一岁，十一岁的小孩子，记忆也模模糊糊的，他也不记得哪里得罪过德妃。
    两辈子都不记得，再加上他早不把德妃放在心上了，所以这会儿为了维持“至孝”人设，他是话拣好听的说。
    不就是耍嘴皮子嘛，他在行。
    “儿子过去不懂事，请额娘原谅。”他说着还跪了下来，神色极为诚恳。
    德宫女见此，脸上除了凶狠之外还多了一丝畅快，这两种对立的情绪同时出现在她脸上，让她的脸有些扭曲，“原谅？”
    她伸出食指点了点胤禛，一字一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这会儿觉得丢脸了来求原谅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意！”
    “额娘不原谅儿子，儿子无话可说，不过您不止有儿子一人，您还有十四弟，让十四弟有一个出身宫女的额娘，您舍得吗？”胤禛道。
    看德妃这恨意冲天的模样，原身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儿？
    在脑中搜寻无果，但胤禛还是劝了一句，这是劝给果儿看的。
    “为了十四弟着想，儿子请您以后谨言慎行。他还小，他必须得有您的庇佑。”
    提到十四阿哥，德妃脸上扭曲的表情僵住了。
    片刻之后，她脸上显出了淡笑，又恢复到以前那种温婉贤淑的模样，语气也柔和了起来，“为他着想也不耽误膈应你。”
    “我知道你心里苦，苦就对了，以后还会更苦。”
    她说着把视线转到了果儿身上，笑的更和蔼了，“你也一样，上次的栽赃我记住了，笑到最后才是胜利者。”
    果儿“……”
    神经病。
    她也笑了起来，笑容纯良无害，“额娘，下次再出手可要擦亮眼睛找对人，再遇见桂香那样的，那您可就降无可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