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晚了些。”
谢辞不疾不徐的站起身,扫了扫身上的折痕。
被元渺那么一抓,谢辞身上的折痕倒是不少。
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似乎完全没有将自己的存在放在心里。
元长欢闭了闭眼睛,冷声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想要我死吗?”
“你现在也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且你我相看两厌,不如就此老死不相往来,如何?”
“我们母子也不会碍你的眼。”
知道谢辞不会答应,元长欢才敢如此说诛心之言。
她了解谢辞。
谢辞更了解她。
“说完了吗?”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随后收起修长的手指,闲闲矜冷的立在一侧。
眉眼清冷寂寥。
隐隐透着阴鸷冷冽。
宛如隐藏的猎手,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在元长欢看来,谢辞如今便是这般形象。
此时听到他的话,元长欢蹙眉。
衣袖下的手蜷缩。
紧紧握住。
活色生香的脸蛋染上几分郁色,“你何意?”
“没何意,说完了,便跟我见几个人。”
说着,抬步往行止轩外走去。
方向恰好元长欢知晓。
正是地牢。
她当初随谢辞去过。
衣袖中的手做了个简单手势。
一边跟了过去。
因为她有不详的预感。
越到地牢,空气越窒息,两侧全都是铁质牢门,坚固不可摧。
造价甚至比黄金还要昂贵。
谢辞用玄铁来造牢门……
元长欢闭了闭眼睛,冷声道,“你这些年敛财不少,帝师这个位置,挺肥的啊。”
有些人惯会发战争财。
不顾老百姓疾苦。
如今。
在元长欢眼中,谢辞俨然已经变成了这样的人。
这让她心寒不已。
她以为谢辞还是个为民造福的好官。
现在看来。
人都是会变得,要么就是谢辞当年隐藏的太深。
连自己都被他骗了。
“过奖,可惜这些年也没娘子为我花钱,遂花在别处,你喜欢玄铁吗?”
随后也不等元长欢回答,继续道。
“造牢门还剩下不少,刚好可以炼制个笼子,你喜欢什么形状的?”
“圆形还是方形亦或者是不规则形?”
“什么形状的牢笼我都不喜欢。”元长欢咬牙切齿的回道。
她知道,谢辞当真干得出来。
毕竟当年他没少用锁链锁着自己。
这些年,他的脾性,肯定是越发变态。
能想出什么玄铁牢笼,也不足为奇。
可惜,如今的她早就不是任人宰割的元长欢了。
谢辞想要将她关起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原来不喜欢牢笼,还是喜欢锁链吗,你对这些东西倒是长情。”谢辞笑的寡淡又邪靡。
在漆黑潮湿的地牢中。
宛如走在地狱忘川的路上。
两侧的牢房宛如迎接亡灵的彼岸花。
处处诡异。
处处阴郁。
跟谢辞如今这个人似的。
一点都不温和阳光。
全都是黑暗无边。
“呵呵呵,那你就错了,我对什么都不长情。”
话里有话。
谢辞本来寡淡的脸色要滴出墨。
若非怕吓走了她,下次不易再夺来,谢辞如何会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