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少自然不愿放弃那张照片,这个传说中的段阎王可不是好糊弄的主,适当的妥协是必要的:“照片可以另外给,但这张不行。”比如说免冠大头照什么的,这可是当年那件限量版衣服的宣传照,仅此一份,自然要珍惜。
哟,这么宝贝这张照片,没有奸情老子的人头割下来给老李当球踢,立刻拉长了那张马脸:“你的辅导员李智没告诉过你,上学期间不能谈恋爱吗?”
“报告首长!我和筱瑜顶多算恋人未满,不构成违反校规。”
“什么?折腾了几年都没拿下?你要是老子的兵,老子非削死你不可,太丢人了!”段首长似乎忘了校规的事,一心为小冯同志感情问题惋惜,军人的作风是快准狠,找对象一样适用,几年都拿不下一个女人那就是孬种,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哪还能指望你攻城略地、保家卫国?老段好容易恢复的好感瞬间飘零。
“报告首长!人家还未成年,不好意思下手!”冯少难得脸红了,虽然从面色上看不太出来,但别扭的表情出卖了他。两天的朝夕相处,密林里的共患难,而后的书信往来,他不知不觉的将这个女孩一点一点的从妹妹的位置转变成知己,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些期盼她的来信,收到她给寄的东西会很开心,会以她为标准去评判任何一个接近自己的女人,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中了一种名叫筱瑜的毒,如同**一步步潜移默化般侵入他的四肢百骸,也许在第三次相遇的那一霎那就已扎根自己的心底,他曾抗拒过,可是这毒早已深入肺腑,最终他放弃了抵抗,为获得她的一颦一笑竭尽所能也甘之如饴。这三年的暑假基本都是在杨村过的,简单而温馨的乡村生活,他用自己的方式守望着自己的女孩。
段成敏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扯淡!那时候未成年,现在不成年了吗?”连这种借口都敢往我面前提,出息了你!
“报告首长!她下半年才满十七。”
“扯……”什么?还不到十七?那当初不是最多十三岁?臭小子,你行啊!不声不响的用几年的时间伏击目标,够毅力,有狼性!段狼头对冯小狼的好感瞬间飙红。段成敏兴奋了,迅速的将文件袋中的照片取出,递给冯隐竹道:“这年头狼多肉少,你光守着猎物不下口,可别最后让别的狼崽子叼走了,吃到自己嘴里的才是真的自己的。抓紧时间创造机会,早日拿下目标。还有,别以为照片给你就完事了,案子结束前再交上一张存档!”
冯少此时的嘴都裂到了耳后根,将照片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里,标准的行了个军礼道:“是!”转身溜了出去。
初春的理市虽头顶挂着火热的太阳,地面还是带着些许寒气的,和煦的阳光透过舞蹈教室前的桂花树叶缝洒在光滑的地板上,十几个花一般的少女随着音乐舞动着,高节奏的舞蹈动作打湿了单薄的秋衣,但她们仍无所觉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她们都是来自一中的高一、高二年级的学生,明天就是三月街的开幕式,其中一个节目就是她们的舞蹈,为保万无一失正在做最后的排练。在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舞蹈老师宣布集合,交代了明天开幕式的注意事项后便解散了队伍,老师一离开教室,众姑娘毫无形象的坐在地板上。
“哎呀我的妈呀!真是累死人了,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也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力气爬起来!”一位女孩将绑在头上的辫子散了,整个人作一个大字倒了下去,嘭的一声与地板做了亲密接触。
躺在她旁边那个单腿曲立的女孩便是筱瑜,鹅黄色的运动衣被汗水浸得贴了身,隐约显出窈窕的身形,热气涌上脸颊令双颊红彤彤的似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此时她已累得连答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闭着双眼安静的享受着午后难得的静怡,寻思着等下要回鱼矶岛拿明天用的表演服。那年校运会后,陈思安便把这儿的情况传回了本家,随后陈家便发出了寻找陈伟庭的信息,只是失联三十几年,加上美国那么大,至今仍无回音,漫长的等待让筱奶奶揪心不已,不久便大病了一场,从医院回来后筱奶奶与陈思安家的关系越发亲密了,甚至让筱瑜认了陈思安做干爹,并把她的户口从杨村迁入了鱼矶岛,在鱼矶岛村委的同意下划了块离半岛很近的湖中岛做地基,修建了一座城堡式的房子,筱瑜在鱼矶岛的房子年后刚刚建好,上次就是去打扫卫生时不小心将开幕式的服装落在房里了。这边思绪还沉浸在鱼矶岛,突然感觉到正上方有一股热源袭来,她睁开眼,便见到冯少英挺的面孔摆在自己不足一尺的上方。惟一一次肆无忌惮欣赏女孩的睡颜,时间竟是那么的短暂,冯少一脸惋惜的坐直了,看着地上露出笑颜的女孩。
筱瑜伸手示意冯隐竹拉一把,缓缓坐起来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该怎么回答呢,冯少隐藏心中无限复杂的情绪,故作轻松的道:“来看你,不欢迎啊?”
“骗人!这又不是假期,哪有这么容易出来,怕是在执行任务吧?你偷跑到这来看我,不怕你领导知道你假公济私?”筱瑜娇嗔的反驳这个编瞎话不眨眼的冯大骗子。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在军校的点点滴滴她还是大致清楚的,军校的军事化管理很严谨,请假是万难的,所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私人假期,倒是冯少这些年来由于各学科表现突出,接了不少任务,天南地北的跑了不少地方。
冯少裂开了嘴,一丝苦涩掩饰在笑容下,任务是机密的不能外泄,即使能对她说,自己也无法开口,难道要告诉她——你就是我这次任务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