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离沉默了片刻,随后扭过头来,看着她。
原本我的确不需要用这么伤害自己的方法,可是这次铮国下了血本,派出来的全部都是母兽。
凤云倾不解,“母兽又如何?有什么区别吗?”
他们下三界的人,对凶兽知之甚少,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南宫离四处巡视了一圈,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自己此前还没用完的药粉。
他抬手指了指药粉所在的方向。
“你能帮我把它拿过来吗?”
听他这么说,凤云倾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了那个袋子。
她只觉得那个袋子有些眼熟,回忆了一下,发现了就是之前南宫离拿着撒金色粉末的袋子。
虽然不知道南宫离要做什么,她还是按照他的意思,走过去拿起袋子,将它取回来,递给了南宫离。
南宫离接过袋子,将袋口打开,随后将手伸进去,掏了一把粉末出来。
他将手举到轩辕夜阑和凤云倾面前,让他们仔细观察他手中的药粉。
“你们看,这药粉通体金黄,那是因为其中掺杂了我的血液所致,但是其实这里面并不全是我的血。”
轩辕夜阑和凤云倾走近了看,他们伸手捻了一把粉末,凑到鼻子底下细细闻了闻。
“是药材的味道。”轩辕夜阑说道。
“没错。”南宫离将手里的粉末放回了袋子里,随后将袋口系紧,放到了床侧。
随后南宫离向他们解释道,“这粉末是我用自己的心头血和草药炼制而成的,原本这药粉只需用草药炼制就可以了,但是它只能用来对付雄兽,对母兽一点作用都没有。”
轩辕夜阑和凤云倾原本还有些不解,听完南宫离所言,他们似乎明白了。
想必这母兽比雄兽还要来得更厉害,所以普通的药粉已经对付不了它们了。
可是为什么南宫离的血可以对付母兽?
“既然那母兽那么厉害,无坚不摧,刀枪不入,为什么你的血可以让它们这么痛苦,甚至还能腐蚀进它们的皮肤。”
听到凤云倾的问话,南宫离并不感到意外。
她既然能猜到这金色的粉末是他的鲜血所制作而成的,就必然会有此疑问。
南宫离抬手,目光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血管,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过后,他才缓缓道:“我之所以能成为圣教的教主,那是因为我生来就与别人不同,我的血是圣国十分珍贵的存在,它能治百毒,但是若是母兽碰到了,对它们来说却是足以致命的。”
轩辕夜阑和凤云倾有些震惊,他们原以为南宫离能成为圣教的教主,是因为他的才华,没想到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所以是有人发现了你的血能对付母兽,所以才将你扶上了教主的位置?”
凤云倾说出了心中的猜想,对此,南宫离并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屋内瞬间陷入的沉默,他们都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南宫离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某些人利用的工具罢了。
跟他们说了一会儿的话,南宫离的面色又开始有些发白了,轩辕夜阑和凤云倾便没有再继续往下问他。
该问的他们已经都问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还是先让南宫离养好身体要紧。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是前来送药的丫鬟。
那丫鬟进来之后,凤云倾就从她手上将药接过,然后就让她出去了。
丫鬟走了之后,凤云倾端着药碗,坐到了南宫离的床侧,作势要喂他。
轩辕夜阑见状瞪大了双目,几个快步走上去,夺过了她手中的药碗。
凤云倾有些错愕,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药碗已经不在她手里了。
她紧蹙着眉头,扭头看向轩辕夜阑。
“你这是在做什么?”
轩辕夜阑不紧不慢地舀了一勺药,放到嘴边吹了吹,神情十分淡定从容。
“本王要给国师喂药,爱妃没看见吗?”
随后,他又凑上前来,故意将凤云倾挤开,自己坐到了床侧,伸手要去喂南宫离。
南宫离总觉得怪怪的,心里膈应的慌,也不让他喂了,直接撑着身体自己坐起来,从他手中接过了药碗。
“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还没有虚弱到需要人喂药的地步。”
他说完,将碗凑到嘴边,一口就将它喝完了。
南宫离喝完了药,凤云倾将药碗收起,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你好好休息,先将身子养好,军营里的事有我们就足够了,轩辕王朝不能没有国师。”
走之前,轩辕夜阑突然留下这样一番话,倒是令南宫离挺意外的。
对比起之前轩辕夜阑一看到他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突然这样,南宫离反倒有些不习惯。
“多谢王爷关心,在下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本以为这样他们就会走了,不过轩辕夜阑还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凤云倾拍了拍他的手臂,“想什么呢?还不走吗?”
轩辕夜阑扭头看她,“先等一下。”
他说完就又重新坐回床侧,坐在南宫离身后,而后运起内力,缓缓朝南宫离背上推去。
凤云倾都惊到了,高冷如轩辕夜阑,居然还会为南宫离疗伤。
轩辕夜阑传送了点内力给南宫离,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南宫离谢过了他,他们二人便走了。
从南宫离那里出来之后,轩辕夜阑突发感慨。
“这个南宫离,倒也算得上是一个人才。”
凤云倾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不过想想也正常,这几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对南宫离的态度也有了改观。
“是啊。”她附和道,“他挺有才华的,也很有能力,若是将他的才华用在正途上,一定会有一番作为。”
说到这里,她还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可惜他不是轩辕人,等我们结束合作之后,注定是要站到对立面的。”
对此,凤云倾感到十分惋惜。
听到凤云倾夸赞南宫离,轩辕夜阑就有些不高兴了。
他抗议道:“我能夸赞他,但是你不行。”
听到他这个酸溜溜的语气,凤云倾就知道他又是吃醋了,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