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笑轻笑领情回房,并没有练习她的屁股,而是呆呆的坐着看窗外的雪,真美,和个棉絮子一样,冰冰的落在手心里有些沁凉,屋子里燃着暖炉,有些呛,如果不是会被冻死,她真的宁可不要这暖炉。
青梅进来,看着穿着单薄的舞衣坐在窗前,紧张的叫道:“呀,姐姐这样的天气,你怎么敢坐在这里,莫要凉着了,不然翠姨要寻奴婢晦气了。”
“放心,我身体好的很!”冬泳一遭回来,都没病没痛,这吹点寒风有什么关系,是青梅太大惊小怪了。
“姐姐!”青梅一副你不关窗,我要哭死给你看的表情,把常笑笑折腾的没法了,只能关上窗,回到屋子里,从侧门看向前厅,“外头挺热闹。”
“东少在请客吃饭!”青梅简短的回答,起身给常笑笑取了件紫貂金缕衣来披上,动作很贴心,让她想到了月季,想到了月季残疾的身影,温柔的声音,还有那总是含着担心的眼眸。
心口疼了一下,某些人能忘掉,某些人,她却情愿一辈子都不要忘记。
“姐姐怎么皱着眉头,是不是受凉了啊!”青梅又咋咋呼呼起来,这丫头相处下来,常笑笑便明白了,是个草木皆兵的性子。
“请谁呢?”她知道自己出神让青梅担心了,于是扯开了话题。
“有些个京官,听说来办事的!东少是这里的东道主,就做东请人吃饭呢,鸳鸯,蝴蝶这些姐姐们,也都在前头伺候。”
京官?莫不是凰子夜派来的?常笑笑稍事有些紧张,不过随后又放心下来,即便是凰子夜派来的,没有大动干戈的搜查,想必也是让东少给压住了,自己绝对是出不了事情的,但是如果真的这样,那东少不久知道了自己是谁?
没心思多想,青梅那多嘴的丫头又八卦了起来:“听说京城里出了大事,太师和高丽王朝的人勾结,要造反了,这几个京官来,带了驻兵的,高丽王朝要出兵援助。只能走红花城,现在红花城已经团团让镇远将军带的人给封路了,太师的援兵,怕是等不到了。”
常笑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要打了吗?屈指算算她离开京都已经半个月了,毕竟双方一个是曾经爱过的或许现在还在爱的男人,而另一个是自己的生父生母,还有江少原也会参战,那一打起来,媛媛的立场不是会更艰难。
常笑笑想做个洒脱的人,但是做不成一个超脱的人。
“是大事,你怎么知道的?”
“前头奉酒的姐姐说的!”这红花楼里,都是女人,都八卦,是以消息才会传的这么快吧!
“把话烂到肚子里吧,别到处胡说!”
这些个女人,都是没有什么城府心计的,或许把这听来的消息当作茶余饭后的八卦闲聊,但是常笑笑是清楚的,要是让人听了去,脑袋就要保不住。
看她庄重的神色,青梅也不敢怠慢了,忙呵呵笑着应话:“奴婢也就说给姐姐你一个人听。”
“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她想知道,有没有认识的,如果有认识的,那二十那晚的花魁挂牌,可就要取笑了,她只能乌龟一样缩在这个小屋里,等着撤兵。
“有个大胡子,好像是镇远将军,英勇的很,蝴蝶姐姐伺候着,可把她那小脸乐开了花!得意的紧呢!”青梅的言辞间,有羡慕妒忌恨,常笑笑的脸上,却越发的凝重了。
果然是有熟人。
朝中那么多的宴会寿诞节庆,她作为皇后每次都要出席,镇远将军不可能没见过她,而且他是保皇党一派,她失踪的消息,就算凰子夜对外封锁,也不会对自己的心腹隐瞒,这么来说,她是真的要缩在龟壳里,见不得人了。
二十日晚,这么隆重的排场架着,她不信东少会不邀请这些人来欣赏。
前头男人们碰杯的声音很响,常笑笑就不知道为何这房间要设个侧门,用来把握大厅里的一切情况吗?
“把侧门关了吧,听着心烦!”常笑笑疲倦的支着脑袋,心乱的很。
青梅不知道缘由,以为她真病了,既是蹙眉,又是支着脑袋,吓的直打圈:“姐姐你莫要吓我,你要是病了,奴婢真是得提头去见翠姨了,她千叮咛万嘱咐二十日将近,不能让您有一点闪失的。”
翠姨是担心她掉链子了,还是在担心她?
也不清楚了,且当翠姨菩萨心肠关心她吧,这样她还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安心,因为如此,她就可以和翠姨推脱生病了不上场,估计翠姨也不会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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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装病是种苦差事,装的太过了,大夫一诊断没事,那就惹人怀疑了,装个小病,又怕翠姨不饶人。如今的常笑笑,就纠结着一会儿大夫来了,如何收买大夫。
是的,她真的打算做一次乌龟,称病在床。
青梅可是吃了苦头,跑前跑后伺候不说,这脸也挨了翠姨两个耳瓜子,肿的一片通红,常笑笑过意不去,只能给了她一锭银子,她见着银子,眼泪珠子也止住了,常笑笑心里也安慰了点,却有些淡淡的落寞。
毕竟不是月季,要是月季,肯定会抱着她哭,嗔骂她大冬天的开什么窗,把身子折腾坏了可怎么办。
大夫来的时候,常笑笑借故要上次茅厕,和大夫擦身而过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塞了个玉镯子给大夫,大夫楞了下,也是个聪明的人,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
所以常笑笑这好好的身子,最后被诊断中了风寒,劳顿过度,气血虚弱,反正按了一堆小病给她,开了一些不伤身的补药给她,翠姨黑着脸孔瞪着她,似乎她把什么好事搅黄了一样,她又腆着脸和翠姨赔笑,翠姨骂骂咧咧一通,大概又以为她鬼上身了,就没理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