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什么,就是长乐宫里好像有只发情的猫,每天晚上哭的和个婴儿一样,奴才连着几个晚上都被吵醒了,刚看到这娃娃糕,突然就想到了那发情的叫的和婴儿哭声一样的母猫,怕那该死的母猫也打扰了娘娘您休息!”
巧妙的,把自己想要从太后这里看出蛛丝马迹的敏感问题穿插到话题中,让人听不出半分故意为之的意味。
巨细靡漏的觑着太后的面色变化,林峰不经意间发现她的目光朝着西面看了一下,然后才轻笑一声,神态自若道:“哦,尽然有这种事,看来这母猫,哀家要找人来除一除了。”
嘴角微勾,目光依然不经意的扫了下西面,隐隐中居然透着一点点的杀气。
林峰不是单纯书生这么简单,在赌场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厮混过的他,更懂得察言观色,所以当太后如此说的时候,他虽然不敢确定,但是却猜测长乐宫里真有个婴儿,而且太后所谓的除一除,怕是要对那婴儿不利了。
他要赶紧把这个消息传过去甘泉宫,而且要越快越好,只是他又不能公然去甘泉宫,这样不就是不打自招,他是皇后的人,他进宫没有多久,这宫里的人也认不得多少,想来只有郝健一人了。
想到郝健,他心生一计,在太后让他去端茶的时候,估计洒了滚水,烫伤了自己是手背,其实水温并不高,罪过只会把手背灼红而已,但是他却惊叫了一声,抚住手腕紧咬着牙齿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啊!”
“小明子,怎么了?”太后皱眉看着他,问道。
“娘娘饶命,奴才不小心撒了您的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林峰跪在地上,抱着手臂,不停的求饶。
“一壶茶,不打紧,你的手让哀家看看,可别给你烫伤了,烫伤了谁给哀家弹琴奏乐,谁给哀家侍奉茶水。”太后如今很是其中林峰,好似这宫里除了林峰,就没有人能弹琴奏乐,端茶送水了。
“啊呦,好疼,娘娘,可能起了水泡,难看的很,奴才怕吓到娘娘,容娘娘给奴才一会儿时间,却太医监找个小医女给奴才巴扎一下吧,奴才当真好疼啊!”仗着太后对自己的宠爱,林峰更是痛呼连连,甚至连眼眶子都跟着湿润了。
太后看样子,觉得他当真是烫伤的不清,嗔了一句:“好大一个人了,怎么能自己烫伤自己了,真是莽撞,快去吧!别落下什么隐疾了才是。”
“谢娘娘恩典!”林峰说完,大大的给太后行了个拜谢礼,就抱着手臂朝太医监去,一路上为了怕人看出端倪,他都不忘记伪装,见着有人靠近他就倒嗤一声冷气。
直到行自太医监外头,他先是警惕的看了看里头,郝健在不在,但是很失望的居然没有遇见郝健,旁敲侧击的问了给自己巴扎处理伤口的医女,才知道今儿个不轮郝健值班,所以他不在宫里。
林峰有些懊恼,自己不惜使苦肉计想了这法子,怎么会没有考虑到郝健没有当班这个事呢?白白烫伤了手,真是郁闷。
一趟白折腾,他只能另寻法子给常笑笑传达消息。
赶巧中午去御膳房给太后取膳,遇到了也正在给皇后取膳的月季,月季真在和一位御厨说话。
林峰因为接手了太后饮食起居的差事,所以对这御膳房里的御厨也都做了个了解,如今月季正在搭话的那个御厨姓王,专门做炸制煎烤肉类食品,在御膳房算是二等御厨。
装作无意靠近王御厨,引起月季的注意,月季果然也在眼角的余光里捕捉到了林峰,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只见林峰动了动嘴角,好像有话要和她说。
长乐宫和甘泉宫的宫女太监们,因为主子之间的恶劣关系,平日里见面都是会有些冲。
月季既是为了和林峰说话,又是为了秉袭甘泉宫下人的传统,见着林峰就来了一句:“呦,这不是太后身边的新红人儿明公公吗?”
林峰对这个明公公的称呼有些无语,不过算是待见了和月季说话的机会,见月季如此“讽刺的”和自己招呼,他也“不甘示弱”了一回:“不敢当,月季姐姐您才算是真正的红人儿,我们这种小角色哪里敢在您面前显摆啊,您这不是折煞人吗?”
火药味到浓起来,两个人都阴阳怪调的,说是互相恭维,不如说是互相讽刺。
月季和王御厨点了个鸡翅,走近了林峰:“明公公说笑了,论资历你确实不如我,但是有一点你是做的比我好上十倍,那就是畜生道里的狗,一只会摇尾乞怜讨谄媚的狗,明公公,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林峰虽然知道月季这是故意挑事找机会让自己靠近自己,所以也不客气的冲动起来,靠上去抡起拳头就朝月季砸,脑袋离月季很近的时候,轻吐了几个字:“杀娃娃,快救,长乐宫西!”
月季听进去了,身子往后一躲,暗沉了脸色:“怎么了,狗还想打人了,这个世界反了,小明子,我喊你一声明公公是对你客气,你不要把客气当不当福气,蹬鼻子上脸的。”
这时候也有人看出要闹起来了,忙上前劝架,林峰顺势往下走,忿忿的放下拳头,怒瞪月季一样:“走着瞧!”
“我等着呢!”月季冷笑一声,再白一眼林峰就继续会王御厨那去端菜。
“王御厨,以后你就变着法子给皇后娘娘备膳吧,娘娘很赏识你的厨艺!”
“是是,奴才必当尽心竭力!”王御厨连连点头哈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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