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三周的时间,现在一连上网各种提示音弹了出来,其中最多的就是短信和电话。
沈知初心跳迟缓,睫毛颤抖,试图鼓足勇气将短信打开,犹豫了好久,她放下了手机,看着外面的阴天长长的吐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收拾好混乱的心情,将短信打开。
短信上了五百多条,有长有短,有公司给她发的,有母白晚晚给她发的短信,其中最多,占据在第一位的就是白邱璟,他每天都在问她,在哪。
喉咙哽了哽有些颤抖,连呼吸都变得不清晰。
上万的字,无一不是思念,白邱璟在等她回去,他没有签下离婚协议,他一直在等她回去。
病了,那个一向身体健康的白邱璟因为急性肠胃炎住进了医院,不听医嘱,执意出院寻找她,甚至还吐了血。
沈知初看到一半就捂嘴哭了出来,眼眶湿润发红,胸闷异常,一颗心宛如被石头吊着往下坠。
沈知初握紧手机,离开白邱璟的这十多天,她保持冷静,隐忍克制住情绪,可如今再看到白邱璟生病后它再也受不了内心涌起的痛,把手机贴着心口哭了起来。
蓉城,泉水湾。
白邱璟被关进了卧室,四肢锁在床上,手臂上链接着一根输液灌。
他不断的在床上挣扎,上被磨红,双脚发痛也在挣扎,试图撑起身子,可每一次都被束缚带带回床上。
他这么用力挣扎的后果就是被注射镇定剂,没了力气,只能瞪着空洞的眼睛眼泪往下掉。
“妈,你放我出去,我要找她……”他哽咽着气音,说着话时,本就发红的眼睛更红了,布满渗人的红血丝。
“你连你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你拿什么去找她,找到她又怎么样?她是自愿走到,回来也只有等她自愿回来。”白母心疼的看着他。
“邱璟你听妈说,你现在首要做的就是让身体健康,你相信我,知初她会回来的,她会平安回来的,厉景深不会伤害她……”
“相信?”白邱璟嘶吼道,“我拿什么去相信厉景深。”
前一刻还在嘶声怒吼的白邱璟,下一秒语气温柔如水,似是从嘴角溢了出来。
“妈,我得去找她,她那么怕冷在外面冷到了怎么办?万一她被厉景深欺负了谁保护她?她那么害怕厉景深,她怎么活下去?她那么怕苦,眼泪进了嘴里,没人给她擦眼泪,没人给她递糖怎么办?”
“我们明明都结婚了,只差办婚礼了,她怎么就走了呢?”
“妈,我想找她,算我求你了。”
这是白邱璟第一次开口求人,被绷在床上注射镇定剂,四肢无力,连说话都不利索。
白母看他这幅模样,偏过脸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无论她说了多少,白邱璟都不相信她,或者说他不相信厉景深真的会把沈知初送回来。
“你这个身体怎么去找她,你晕过去多少次,吐了多少次血,医生劝了多少遍?你心里不知道吗?你的身体在严重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你难道想死吗?”
“没她,我活的生不如死。”
对白邱璟而言,沈知初如一杯酒,一醉沉沦,这世间苦有万千,爱情这一种却是最难的。
“生不如死”四个字吐出来,满目疮痍,白母难以呼吸,她看着白邱璟,张了张嘴,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知初离开,是为了你的安全,也是为了白家,你相信妈妈好吗?我们一家都不会扔下她不管的,就算你没出去找,我也会一直找她的,只要这几天你好好养好身体,二十四那天我一定放你去找她,你也一定能见到她。”
离十二月二十四日,还有十天,十天看起来很短,可对白邱璟而言却是度日如年。
.......
从短信上,沈知初知道了白邱璟住院的事,也知道了白氏企业步入了正轨,股盘上升,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沈知初跟厉景深在一起这些天,她有过想杀了他的念头,每次拿出刀都收了回去。
她曾经对着厉景深的掌心捅了他一刀,也拿过输液的钢针扎过他的脖子,恨是真的恨,拿出刀也不怕。
可她也知道,厉景深得了病快死了,时日不多,她要是杀了他指不定正中她下怀。
他不过短短时间,逞一时之快,杀了她,反倒会让她赔去十年八年,这不划算。
沈知初得过癌,知道人快死,怀着仇恨想要报复人的时候,是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