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沈知初话一落眼泪就滚了出来,为了能让张嫂帮助他,她第一步做的就是博取她的同情心。
沈知初生的好看,加上生病,哭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张嫂看了心疼又心急,赶紧找纸巾给沈知初擦眼泪。
“怎么哭了?”张嫂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怀孕了你该高兴才对。”
沈知初摇头:“张嫂,厉景深要打掉我的孩子?”
张嫂怔住,手僵硬的捏着纸巾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这......这是为什么啊?”
沈知初把前因后果和张嫂说了,包括厉景深给她吃的药是扰乱神经的药,他从始至终就不想让她恢复记忆。
为了让她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想把她变成一个傻子关在这里。
厉景深为什么要打掉她的孩子,沈知初也不明白,但她隐约能猜到和她失去的记忆有关。
张嫂听完后整个人已经呆了,这都是些什么震碎三观的事,在她眼里温文儒雅对沈知初疼爱的厉景深,居然背地里是这样的人。
这跟监禁有什么区别?还妄想控制别人的记忆,还强制自己的老婆打掉孩子!
这还是人吗?感觉畜生都不如!
“张嫂你也有女儿,你应该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我不能让厉景深打掉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寄托我的半条命,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孩子,厉景深拿掉我的孩子就会把我关在这里继续催眠我让我失忆。”沈知初哽咽不止。
张嫂顿时正义感爆发,她决定帮沈知初,可她只是一个佣人,能做的了什么?
“那该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
沈知初摇头:“报警没用,厉景深已经咬死我是精神病,要是你去报警,我担心会连累到你。”
沈知初这几个月来跟着厉景深进进出出,去厉氏,已经大概清楚这个人有多大的权利。
像厉景深这种无视法律的人,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
张嫂一听脸都吓白了,结巴道:“难道......就......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沈知初摇头:“张嫂,我决定周一就逃出去。”
“逃?”张嫂错愕问道,“你要怎么逃出去,这里里外外监控器那么多,李管家还盯着,你怎么逃出去?就算逃出去了你身上有钱吗?且不说你怀孕不好找工作,生下孩子也需要一大笔开销。”
这么一说,问题全跑出来了,沈知初不是没想过这些。
“监控器和李管家那儿我需要你的帮助,厉景深给过我一张卡,我打算把钱取出来。”
要弄坏几个监控器不难,但要看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坏。
当一个人下定决心要做成一件事的时候,就连天地万物都会来帮助。
周日晚上骤降大雨,闷雷滚动,除了哗啦啦的雨声外,还有风响。
天气预报加了红色暴雨台风预警,短短一小时不到,路面上就积满了水。
厉景深知道沈知初怕黑,更怕雷雨季节的黑夜,他住在公司办公室里,想要回去看看沈知初又担心惹她不快。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给李管家打了个电话问问情况。
“夫人今晚叫了张嫂陪她睡。”
厉景深心里发苦,沈知初害怕宁愿叫一个佣人也不肯给他发个短信。
“有人陪着她应该就不会害怕了。”厉景深自言自语,看着外面雷鸣电闪的天。
而别墅这边,张嫂偷摸着黑把电闸关了,然后再将外面的监控器给弄坏。
就算厉景深发现监控器坏了,也不会想到是她弄坏的,她大可以说是打雷打坏的。
周一早上,张嫂找看个借口让刘嫂陪她去买菜,紧接着又找了个借口叫走李管家。
沈知初翻找出厉景深的银行卡,厉景深之前为了哄她开心把银行卡的密码全告诉了她。
她换了身方便逃路的衣服,厉景深给她准备了不少首饰,这些首饰随随便便一件就是七位数以上。
沈知初选了几件不起眼的准备拿出去卖。
似乎知道要她要离开,年年围着她的腿打转企图让她抱它。
沈知初蹲下身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倒了点小鱼干喂它,又开了个罐头。
再最后一次给它铲屎,平时馋嘴的年年,这会儿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小鱼干,趴在地上打滚敞开肚子想让沈知初摸摸它。
沈知初很不舍的抱起年年,亲了亲它的脑袋:“对不起,不能把你带走.......”
她这次是“逃命”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怎么保护猫,她把年年交给了张嫂,她离开后张嫂会替她好好照顾它的。
别墅里没人,加上监控器坏掉,沈知初轻轻松松就逃了出去,她背了几件衣服,拿了卡和几样首饰,其余什么都没带走。
最近流行感冒严重,路边上的人基本上都戴着口罩,沈知初穿着灰色的运动衫,带着口罩,头发散着,这样一身打扮扔进人群里就找不到。
沈知初一边走一边打探四周,她去几处银行,取了二十万元放在背包里,然后一路躲过摄像头到了一个胡同又换了身衣服,这次还特意戴了顶假发做伪装。
沈知初提前买好了火车票,决定去偏远的县城生活,那些地方物价低,身上就算没多少钱也可以勉强存活,最主要的是足够偏僻厉景深找不到她。
沈知初丝毫不担心厉景深发现他卡上的钱没了二十万,就算他发现是她取走了,要来找她也晚了,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坐上火车离开了。
到了火车站,沈知初这才有了她要离开厉景深的感觉,没有很难过,也没有高兴,很平静她拿着车票,眼睛无意识的瞟向等候厅里的监控器。
不知道厉景深会不会翻到这里的监控器,沈知初努力撑起一抹轻松的笑,无声蠕动唇瓣:“我走了。”
在上火车那一刹,沈知初只觉得心脏瞬间崩塌了,一股绝望的痛楚猛然袭来,连呼吸都是绞痛。
她捂住心口位置,找到自己座位疲惫的闭上眼睛。
大脑里一时间被厉景深占据,那是生气的厉景深,哄她开心的厉景深,跪在地上求她原谅的厉景深,深情款款说爱她的厉景深。
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子,他的每个表情,清晰且生动仿佛浮现在她眼前,入到她心里,反反复复。
火车站里全是人,看过去人山人海。
沈知初做下决定,火车票最后一站是a城,等到了a城,她再转几路不需要身份证就能坐上的车,到县城,或者到乡镇。
她身上的这二十万虽然不多,但在偏僻是乡镇里已经能修一套房了,她不打算在一个地方稳居下来。
一是避免厉景深找到她,二是.......
沈知初看着窗外流动的人群......
她想在这人山人海中去找一个叫白秋的人,她要恢复记忆。
所以首要条件是暂时找个地方租房,趁着肚子里的孩子还小她决定去找份工作。
只是手指残废,她要找工作很难,只能去打扫卫生,扫扫地,好一点的话可以记账,她脑子好,算数这些是完全没问题的。
她要努力赚钱,怀孕要不少开销,她不想等宝宝生下来后连奶粉钱都没有。
厉氏集团,每到周一都会开会,加上厉氏已经进入j市市场,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松懈。
会议期间厉景深会把手机关成静音,或者交给赵钱保管。
而今天赵钱就拿着厉景深的手机,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赵钱点开一看是条取款20万的消息。
最近厉景深账户上经常走账,二十万这样的数目赵钱也没放在心里,看过了就关上了。
这次后手机再也没有动静。
一场会议的时间在四个小时左右,厉景深对待工作向来是有耐心又负责。
临近中午十二点,厉景深放在赵钱那儿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赵钱看了一眼是别墅管家打来的。
李管家一般不会打电话,打电话来必定是沈知初出了什么状况,厉景深的确负责工作,但排在工作前面的是沈知初,谁重谁轻就不用多说了。
赵钱走到厉景深身旁,俯过身小声道:“厉总,李管家打电话来了,您要接一下吗?”
厉景深的心脏蓦地传来不安,他出声暂停会议,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接过手机。
“什么事?”
电话里李管家问道:“厉总,我打电话是来问一下,夫人现在是跟你在一起的吗?”
“什么意思?!”厉景深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紧张,握住手机的手用力收紧,骨节泛白。
“厉总.......”管家颤抖着声音,“夫人不见了。”
厉景深冷沉着一张脸,鹰隼般的眸子阴恻恻的,会议室里的人顿时被他这股凌厉的气势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因为听不到他手机里的声音只能在心里猜想,是发生了什么事厉景深的脸色才会变得这么难看?
难道是合同问题?
厉景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整个脑子里枝干一段话。
——沈知初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