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下,戈尔曼驾驶着小渔船缓缓停靠在了湖泊另一头的废弃码头边上。
赶在所有人下船之前,戈尔曼熄灭了发动机提醒道,“为了你们所有人接下来能专心忙手头的工作,现在把你们的通讯工具和电子设备都留在船上吧。”
闻言,这些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各自掏出了手机手表平板电脑之类的东西,放在了戈尔曼提前准备的一个塑料脸盆里。
让卫燃格外在意都是,那个名叫尼涅尔的年轻人,他交出来的,竟然是一个略显过时,而且根本没有开机的黑莓按键手机,以及两块备用电池。
见卫燃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手机,这个名叫尼涅尔的年轻人主动用嘶哑低沉的嗓音缓慢的问道,“你是想和我交换联系方式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非常乐意而且倍感荣幸”卫燃说话间,从兜里摸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了对方。
同样双手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尼涅尔从兜里摸出个原子印章,在这张名片上印下了一个红色的邮箱地址,随后将其还给了卫燃。
“我的手机随时都有可能打不通,但邮箱一直都能联系上。”尼涅尔说完,已经收起印章,迈步跳到了码头上。
“需要我再给你一张名片吗?”卫燃收起加了印章的名片问道。
“不用,我已经记住了。”尼涅尔头也不回的扬了扬手。
是个怪人...
卫燃暗暗滴咕了一句,最后一个跳上码头,任由戈尔曼带着他们,沿着一条荒草丛生的碎石路走向了大门紧锁的33号渔场监狱!
在哐啷啷的噪音中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众人也发现,正前方满是荒草的空地上已经提前摆了不少的东西。
这些东西里有还带着包装的帐篷,也有两大桶燃油,甚至还有一台发电机、几台除草机和摩托锯,乃至两台格外显眼的小型轮式装载机。
当然,除了这些东西,这里还有一桶桶的油漆,一个个还带着包装的滚刷和打磨用的铁刷子,甚至还有几个贴着众人名字的旅行包,以及一些用保温箱和冰块保存的食材和简单的烹饪工具。
“戈尔曼老师,这是要...嘿!你这个老家伙要去哪?”季马见戈尔曼竟然已经扭头往回走,立刻警惕的问道。
“我当然是回去忙我的事情了”
戈尔曼理所当然的说道,“给你们一周的时间,把这座监狱院子里所有的荒草、垃圾,还有门口通往码头的路都清理干净,然后把门窗都重新粉刷一遍。”
“可...”
“我每天都会过来给你们送一次食材和生活必需品”
戈尔曼根本不给这些年轻人们说话的机会,“好了,孩子们,努力工作不要闹矛盾。”
他这边话音未落,那个名叫尼涅尔的年轻人已经拧开了油桶的盖子,显然是准备用最快的方法——一把火烧了这里的荒草。
“生火只能用来做饭烧水,荒草要用我给你们准备的工具认真清理。”
戈尔曼提前一步说道,“尼涅尔,你负责保护好其他人的安全。维克多,你负责监督所有人不许吃湖里的鱼。
季马,你负责保护好所有的姑娘,不许她们受到伤害更不许调戏她们。玛雅,你负责监督季马。其他的工作你们自己分配。”
“哐当”
那个名叫尼涅尔的年轻人虽然没有回应戈尔曼的吩咐,但却干脆的将刚刚准备接取燃油的不锈钢脸盆丢到一边,干脆的从一堆物资里拽出来一台除草机。
剩下的卫燃等人对视了一眼,明智的没有多问,老老实实的站成了一排,在割草机的轰鸣声中目送着戈尔曼驾船离开,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维克多,你得罪戈尔曼先生了吗?”季马第一个问道。
“没有,你得罪他了?”卫燃反问道。
“我...嗯...大概是没有”
季马不太确定的滴咕了一句,随后扭头看向了索恩以及三位站在一起的姑娘。
“我上次见到戈尔曼叔叔还是几年前送玛雅来喀山读书呢”
远道而来的索恩及时将自己摘干净,“卡吉克叔叔说的没错,戈尔曼叔叔确实脑子有问题,所有的心理医生脑子都有问题。”
“先生们,我们是不是暂时没办法离开了?”玛雅眯缝着眼睛,躲避着随风吹来的草渣滓大声问道。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季马第一个答道。
“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分配一下工作。”
玛雅一边扇动着手掌,一边大声说道,“尼涅尔先生,能不能暂时停一下?”
“尼涅尔,暂时停一下!”季马帮着大声喊道。
“怎么了?”尼涅尔关上了除草机,用嘶哑的嗓音慢吞吞的问道。
“我们需要安排下工作”卫燃微笑着说道。
“没问题”尼涅尔闻言,立刻迈步走了回来,“我听你们的安排。”
“除草的工作不用耗费人力”索恩第一个说道,“等下我有办法让除草机自己工作。”
“所以就只剩下门窗的清理工作了?”玛雅反问道。
“还有准备足够我们所有人吃的早餐、午餐和晚餐。”
奥莉佳指了指堆在一起的帐篷,“另外,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一起把帐篷搭好,看这里的建筑明显已经很旧了,在外面搭帐篷过夜或许比睡在那些废弃建筑里要安全一些。”
“女士们负责饭菜和除草,我们负责除锈和刷漆怎么样?”季马带着一丝丝的偏袒提议道。
“我没意见”
尼涅尔第一个表态,转身一边往除草机走一边说道,“我先把搭帐篷的场地清理出来”。
“我们也没意见”
卫燃和索恩不分先后的表态同时。顺手拎起了一个标签都没拆的帐篷包。
片刻之后,除草机的轰鸣再度响起,众人周围的荒草也被相继清理干净。
与此同时,三位姑娘也各自翻出一把大号毛刷子,将满地的草渣滓清扫了到了一边堆成了一堆。
剩下的三人同样没有闲着,卫燃负责帮大家在清理干净的碎石路上搭起了一顶顶的帐篷,季马和索恩两人则相互配合着,熟门熟路的用摩托锯伐倒了远处几颗早已枯死的行道树,在发动机的嗡鸣声中,将其切割成了半米长的一段,或是当作凳子,或是当作木柴。
如此一直忙活到了太阳即将落山,33号渔场监狱门口内侧的甬路上,已经支起了七顶围成弧形的各色帐篷,而在这些帐篷的背后,一个早已枯死并且被砍伐的行道树根部,也被浇上了燃油点燃,并且堆上了收集来的,带着浓郁青草味道的草渣滓。
一时间,浓郁的白烟蒸腾而起,轻而易举的赶走了傍晚肆虐的蚊虫。
在这七顶帐篷的另一边,三个已经成为朋友的姑娘,也额外点燃了一堆篝火,有说有笑的利用那些还算新鲜的食材,为众人准备着晚餐。
稍远一点,在这座监狱的各处,卫燃等人也按照索恩的指导,给一台台除草机拴上绳子,并将绳子的另一头或是拴在路灯杆上,或是拴在行道树上,又或者干脆用装载机往地面上敲一根小腿粗的木棍当作圆心。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轰鸣声,一台台除草机被相继启动,在绳子的牵引下,绕着他们各自的圆心开始了工作,同时,也因为绳子缠绕圆心一点点缩短,进而缩小着除草的范围。
“要不要去外面的湖里面泡一会儿?”
负责驾驶装载机的季马大声问道,“那座湖里的水看着很干净,而且刚刚我在写着我名字的旅行包里发现了泳裤。”
“我也发现泳裤了,所以当然要去洗个澡。”
索恩说话的同时,已经脱掉了身上的海魂衫。
其实,无论这海魂衫T恤还是下半身的迷彩裤子高腰军靴,都是刚刚卫燃在搭帐篷的时候,从旅行包里发现的,
为了免得把自己的衣服弄脏,大家自然是不介意开始工作之前换上戈尔曼帮忙准备的衣服。可即便如此,那纷飞的草叶还是让他们此时全身刺痒难耐。
“你呢?要一起去吗?”
卫燃朝着沉默寡言的尼涅尔发出了邀请。他自然知道,往前倒推几十年,外面那座湖绝对算不上干净。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湖水又是与河道连通的活水,自然也就不是那么在乎了。
“那就一起吧”尼涅尔浑不在意的点点头,算是同意的卫燃的邀请。
闻言,季马立刻提高车速先一步回到帐篷边,朝着三位姑娘发出了同样的邀请,并且一脸正人君子模样的额外补充道,“你们可以就在门口湖泊洗,我们等下去远一点的地方,等你们洗好了,就朝我们晃一晃手电筒,我们到时候再回来。”
“你们要去吗?”玛雅朝着明显已经心动的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俩问道。
“当然要去!”这姐妹俩话音未落,已经各自起身,钻进了她们俩合住的帐篷里。
“你们离远点”玛雅朝着季马攥了攥拳头,开着玩笑威胁道,“敢游过来,我就让我哥哥把你装进油桶里沉湖。”
“放心吧季马,我不会那么做的。”
光着膀子的索恩笑眯眯的给季马吃了一颗定心丸,随后也弯腰从属于他的旅行包里扯出一条大红色的泳裤和短袖短裤,熘熘达达的走向了监狱外面的湖泊。
“别怪我没提醒你”
卫燃拍了拍季马的肩膀,“虽然索恩肯定不会那么做,但那对姐妹的爸爸尹万绝对会把你沉湖的。”
说完,他便忽视了季马悻悻的表情,同样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条宽大的泳裤和替换的衣服,招呼着尼涅尔一起走向了外面的湖泊。
任由索恩在距离监狱门口大概50米的距离选了个位置,三人也没等稍晚一步过来的季马,各自脱了衣服,换上泳裤便踩着鹅卵石走进了被晒了一整天的湖里。
借着残存的夕阳,卫燃也注意到,尼涅尔脱下的衣服里,似乎藏着一支即便在俄罗斯都格外少见的OTs-22冲锋枪冲锋枪。
当然,相比那支格外少见但却并不好看的冲锋枪,更让卫燃意外的,却是尼涅尔身上密布着各种各样的伤疤。
这些伤疤有的似乎是割伤留下的,有的似乎是枪伤痊愈后留下的,还有的,似乎更像是烫伤。
不动声色的收回好奇的目光,卫燃往远处游了一段距离,将整个人都沉进了湖里,同时也在暗暗思考着自己能来这里的用意。
说起来,无论玛雅还是尼涅尔又或者那对被医疗兵尹万看的无比严密的姐妹,他们都属于那支丧钟成员的后裔,唯独自己和季马是个特殊...
不不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个也算是红旗林场的卡尔普等几位老师的衣钵传人了,他们似乎同样有资格来这里。
另一方面,相比季马等人,他也大概能猜到他们被丢到这里修整监狱的用意——不出意外的话,那些失踪了二十多年的丧钟成员就会回到这里,并且永远的埋葬的在这里。
从这一点来说,除了他和季马,其余的那几个人倒是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和义务来这里,为接下来的葬礼做准备。
想明白这一点,仍旧将整个人都沉在水下的卫燃忍不住又开始琢磨起了尼涅尔的身份。
那个沉默寡言声音嘶哑的年轻人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同样的年纪,但他身上密布着的那些伤口却在暗示着,他已经走过的人生到底有多么精彩和危险。
当然,除了这些疑惑之外,他毫无疑问是突击手费申克的儿子。
“哗啦!”
在水下憋气了许久的卫燃在飞溅的水花中冒出了头,随后便看到,那个名叫尼涅尔的年轻人,此时竟然已经游出去老远的距离,看他那样子,显然是准备游到对岸再游回来呢。
相比之下,索恩就正常多了,这个从哈萨赶来的壮汉,此时正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用细腻的沙子搓洗着身体。
再看看季马,这货倒是难得的没对远处那些正从码头上大呼小叫着跳进水里的姑娘们动什么歪心思,此时正撅着屁股蹲在水里,美滋滋的清洗着满是汗渍的衣服呢。
“这货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卫燃面色古怪的滴咕了一句。
“因为那是玛雅的衣服”
索恩指了指岸边胡乱丢弃的另外一堆衣服,语气无奈的说道,“那才是季马这个傻小子刚刚脱下来的。”
“这个白痴...”
卫燃抽了抽嘴角,懒得再多看自己这丢人现眼的兄弟一眼,同样扑腾着水花游向了百十米外的湖泊对岸。
赶在太阳彻底落山之前,玩够了水,洗好了衣服的卫燃等人也在监狱门口亮起手电筒之后,各自换上干净衣服,拎着洗好的衣服返回了监狱。
等他们将衣服晾好的时候,玛雅等三位姑娘已经给大家分好了饭菜,甚至在充当桌子的木头箱子上,都摆好了一瓶瓶带着水珠的冰凉啤酒。
不过,在吃晚餐之前,卫燃等人还是在院子里的各处转了一圈,将那些已经修剪出一个个圆形区域,已经被绳子禁锢在圆心附近的除草机全部停了下来。
随着这座荒废许久的监狱里陷入了安静,众人也在飘荡的白色烟雾中,注意到了头顶夜空渐渐亮起的夏季星空。
“我猜戈尔曼叔叔把我们这些人丢到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最年长的索恩第一个举起了冰凉的啤酒瓶子,“不管那个老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先让我们干一杯怎么样?”
“为了在这个鬼地方相遇”奥来娜颇有些兴奋的举起了她的酒瓶子。
“为了新的朋友”
奥莉佳同样兴致勃勃的举起了酒瓶子,对于这俩姑娘来说,这样的露营体验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奇特经历。
“确实,为了新朋友。”卫燃说着,举起酒瓶子主动伸向了坐在旁边少言寡语的尼涅尔。
“为了...为了除草机。”
明显有些不适应这种场合的尼涅尔傻愣愣的冒出了一句毫无关联的祝酒词,紧跟着,三位姑娘最先被逗得笑出了声。
“为了三位美女的美丽笑容”季马嬉皮笑脸的也送上了自己的祝酒词。
“干杯!”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冰凉的啤酒瓶子碰撞在了一起,在欢笑声中发出了一连串清脆悦耳的敲击声。
随着第一个口酒下肚,高个子的奥莉佳主动和坐在她与卫燃中间的尼涅尔碰了砰酒瓶子,“尼涅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快递员”尼涅尔灌了一口酒慢吞吞的用嘶哑的嗓音答道。
“真巧,我爸爸也算是个快递员,他经常开船给周围村子运送货物。”
奥莉佳翘起了修长的二郎腿继续追问道,“你是哪个城市的快递员?”
“我姐姐好像看上那个快递员了”
奥来娜贴着身旁玛雅的耳朵低声做出了判断,“不过她可从没谈过恋爱,所以看着真的很拙劣。”
“说的没错!”
玛雅同样捂着嘴小声回应了一句,同时用另一只手推开了凑过来偷听的季马。
“北美”尼涅尔慢吞吞的答道,“北美的任何地方。”
“哈?北美?”
奥莉佳愣了愣,随后再次和尼涅尔碰了碰酒瓶子,“你看着比维克多还要老实,但却真会开玩笑。”
“维克多很会开玩笑吗?”尼涅尔虽然语气缓慢,但却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卫燃的身上。
“他?”奥莉佳灌了一口酒,故意调侃道,“我对维克多可不了解,他的胆子太小了。”
“你调情可不要捎带上我”卫燃直接戳破了对方的小心思,顺便还和坐在旁边的索恩碰了碰酒瓶子。
“你这个破坏气氛的混蛋”
奥莉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愤愤的拿起她亲手做的红菜汤喝了好大一口,同时她的脸颊,也因为酒精或者红菜汤的温度又或者别的什么,爬上了一抹好看的粉红色。
他们这几个年轻人露天席地的围着篝火,在夜幕下的废弃监狱里解决晚餐的同时,远在基洛夫市区的精神病院里,却也有一群人凑在了一张餐桌周围。
这些人里,既有戈尔曼,也有安娜和达丽亚,更有少了一条胳膊的列瓦,以及一个失去双腿,只能坐在轮椅上,但却目光痴傻,时不时发出渗人笑声的中年男人。
除了这些人,这张长桌上还有些即便卫燃站在旁边也不认识的人,他们有男有女,有的穿着俄联邦陆军的少校制服,有的则是普通人的打扮。
但这些人里,却唯独没有卡尔普。即便如此,相比几天前在喀山红旗林场的聚会,此时这些人的脸上,却都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之色——除了那个失去双腿的男人,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了。
而在餐桌中央,除了那台随身听之外,还有个并不算大,但音质却非常不错到小音箱,此时正播放着二十多年前,丧钟队员们留下到遗言。
许久之后,达丽亚关上了已经完成工作到随身听,将其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等葬礼那天,我想见见那个帮到我们的年轻人。”
穿着少校制服的中年人说着看向了安娜,“他叫什么来着?”
“季马,他的名字叫季马.阿拉赫”安娜语气平澹的答道。
“就是你们最近培养的那个小明星?”那位少校疑惑的问道,“他是怎么找到的?”
“他是个看到漂亮姑娘就下半身充血的人渣”
戈尔曼一脸嫌弃的说道,“不过也多亏了这个管不住下半身的混蛋,他前段时间试图勾引一个名叫阿修拉的车臣姑娘。
非常巧合,那个漂亮姑娘的妈妈收养了很多战争孤儿,其中一个就经历了第一次车臣战争,而且曾见到过卡尔普队长他们,也是借助他提供的一些线索,我们才找到那个院子。”
“我以为是你们培养的那个历史学者的功劳呢”那个少校恍然大悟道。
“他擅长的二战战争史,当然,还有剧本编纂。”
卡吉克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恰到好处的失望,“我倒是想让他帮忙,但是他连两次车臣战争的起因都说不清楚,倒是对斯大林格勒战役头头是道,可那有什么用?”
“鬼知道浪费精力培养这么一个历史学者有什么用...”
那名少校滴咕了一句,随后大声说道,“总之,到时候让我见见那个名叫季马的小伙子,我要好好感谢他才行。”
“见面就不必了”
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话的达丽亚点上颗烟,“如果你想表达感谢,就想办法给他多安排几次采访和公益活动吧。
那个小家伙虽然有各种缺点,但却非常听话非常忠心,所以我们准备把他培养成一个至少在俄联邦人尽皆知的电影明星。”
“是!”
那名少校下意识的站起身敬了个礼,那恭敬的态度和这个房间里的气氛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可没资格接受你的敬礼”
达丽亚说完已经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就这样吧,大家在这里再等几天,等卡尔普把他们带回来就安排葬礼。”
“敲钟人呢?敲钟人怎么办?”一个穿着正装的女人赶在达丽亚离开这个房间之前问道。
“继续找吧”停住脚步的达丽亚叹了口气,迈步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