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泽捏着手里的酒杯,递到南星跟前,
“恭喜,高考结束。”
南星注意力从权祀的身上收回来,看向秦西泽。
看他的样子,是要跟她喝酒。
她一直都不喜欢喝酒。
顿了顿,想到眼前这个场合,她端起了跟前的酒杯
“谢谢。”
说完,那纤细小小的透明白酒杯就被端起一饮而尽。
秦西泽没想到她会直接都喝了,只能硬着头皮也一饮而尽。
他本来是想借着喝酒说几句,提醒她几句。
自从权祀进来了,南星的注意力就一直在他的身上的打转,有意无意的扫过,到后来这桌上热闹,就这么直直的盯着。
在这样的场合上,这么的赤裸裸南家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女儿?
结果话还没说,被这一口白酒给灌的喉咙里火辣辣的疼,硬是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他拽着领带低咳两声。
仿佛是听到动静,权祀掀起眼皮,浅灰色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扫过秦西泽跟南星。
很快的,一桌子的人都停下了聊天,注意力也都看了过去。
秦军笑着道
“权先生,您别介意,他们俩年纪小,刚高考完,来,我敬您一杯。”
权祀声音低缓
“你敬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眼皮低垂下来,眉梢眼尾带着淡漠。
因为压根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俩孩子喝了个酒,气氛突然之间就这样了。
秦军给秦西泽使了个眼色。
秦西泽站起身,开口
“权先生,敬您。”
权祀睨了他一眼。
秦西泽端着白酒杯喝下了第二杯,整张脸都喝红了。
一旁,白禹端着酒杯也替权祀喝了一杯。
桌子上的人笑闹两句,
“秦董事长,你这儿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哈哈哈,哪里客气了,客气了。”
气氛很快恢复。
南晴也有点摸不着状况,只能端着酒杯过去敬酒。
她红唇勾着笑,
“权先生,这杯敬您。我妹妹在家经常提起您呢。”
她就一句客套话,搭个话茬。
结果,权祀反倒是侧头看向她,似乎有点感兴趣的样子
“奥?”
这是在等着听南星说他什么。
南晴顿了顿,脸上笑容更浓
“我妹妹,呃,夸您年轻有为帅气多金,更说您有风度绅士,说从未见过像您一样的男人。”
说瞎话这事,南晴张口就来。
权祀眼眸幽幽的盯着她,若有所思
“是吗”
南晴身体一僵。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谎话被识破了。
但还是硬着头皮接道
“当然,您可以听她亲口对您说。”
于是乎,她立刻回头冲着南星招手
“南星。”
南星站起身,走过去。
南晴拉着南星的胳膊
“你给权先生说说,在家的时候是怎么称赞他的。”
南星静默。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夸他。
她找他,一直都找不到。
白禹说他在治疗,等到他好了,会联系她的。
结果他都回济城了,也没来找她。
要不是正巧在这里碰到了,她都不知道他回来了。
慢慢开口
“忘记了。”
南晴笑容尴尬住了,
“你可能是最近高考压力大,把这事给忘了吧。”
权祀唇瓣勾了勾,眼中毫无笑意
“高考啊,压力确实是大了点。”
正说着,南晴的手机打来了电话。
她往角落里走,顺手发了条短信出去。
权祀跟前,就只剩了南星一个人。
苍白修长的手指捏起了桌子上的白酒酒杯,听权祀低哑一句
“倒是没想到,你还会喝酒。”
白禹一愣。
少爷这身体,是真的不能碰酒的。
然而权祀这会儿,仿佛忘掉了自己不能喝酒这一茬一样,似笑非笑一句
“怎么?肯跟别人喝,不肯跟我喝?”
这话是对着南星说的。
俩人之间气氛古怪。
在场的人,乍一看像是在跟周围人说话。
但是注意力其实一直都在权祀的身上,时刻高度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看到权祀拿起酒杯要跟南星喝酒的时候,已经有人忍不住看过去了。
感受到周围人投射过来的注视,南星没说话,只是捏着酒杯,把里面的白酒给喝掉了,跟着回了自己的位置。
等到南晴发完短信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南星已经坐回去了,而权祀捏着的那个酒盏,杯子里也已经空了。
南晴看南星喝的脸颊泛红,她拧拧眉。
喊南星来这儿的目的,可不是让她来喝酒的。
她低声道
“阿大在车里等着,你去车里,把他换过来。”
南星点点头
“好”
跟着拿着文件走出了包厢。
她刚出来,秦西泽跟着也出来了。
权祀坐在包厢里,看到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眼神幽幽,一言不发。
等到南星站在电梯口的时候,秦西泽也停下了。
他望着南星。
南星因为喝了酒,脸色有些泛红,少了些疏离,看上去红润润软糯糯的。
秦西泽眯了眯眼睛,凑近了一点,他若有所思
“权祀这个人,你最好离远一点,也不要动歪主意,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你这张脸,确实是有资本。”
南星看他一眼,终于开口
“秦西泽,你是打算一直靠你自己絮絮叨叨娘娘唧唧的样子来恶心我是吗?”
话音落,秦西泽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南星
“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偏见跟傲慢,天天盛气凌人在我眼跟前晃荡,你是觉得,只是恶心我一下,我不会打你是吗?”
秦西泽冷笑
“我傲慢,我偏见?你有资格说我吗?一个从孤儿院里领回来的却瞧不起自己的母亲,你最好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因为南家,不是因为你自己。”
南星静静盯着他,好半天之后,才开口
“你知道我们家发生了什么吗?”
秦西泽一愣。
南星又开口
“知道我为什么回南家吗?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对她吗?”
秦西泽沉默。
南星眼皮掀起,声音泛凉
“什么都不懂就能在这儿对我家的事指手画脚,秦西泽,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哪来的资格?你又有什么资本敢对我的事提出疑问?”
她看这个阴阳怪气的男的不顺眼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