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孟新辞手脚还挺麻利,看过果园里的工人们怎么剪葡萄后自己也做得不错。
顺着藤蔓把葡萄剪下,然后捧着放进竹筐里,每多码一层,都细心地用竹筐里的塑料纸铺好,以防压坏下面得葡萄。
他做事有条理,也不会像程航一那样埋怨太阳辣。要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孟新辞也是城里中学毕业的,他都要觉得孟新辞也是郊县长大的孩子了。
孟新辞回过头看到略带惊讶的陈敬,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我小的时候,也是在村里长大的,我还帮着家里挖过土豆。”
剪葡萄对他来说已经很简单了,比小时候做的那些农活简单很多,可以说几乎没有技术含量。
葡萄摘好后,要搬去前面让别的工人整理出来,还要套上防护的纸,这样才能集中运去城里卖好价钱。
孟新辞他们几个来来回回搬了几趟,突然发现手心有点痛,翻过掌心一看,都已经磨出了几个水泡。
最紧张的还要数程航一,他是练琴的手,一般是要好好保养的,今天能不怎么埋怨地做那么多事情,已经是为难小少爷了。
方宏和徐涛也是从小在城里精细地养大的,这会早就累得不行。加上太阳是真的辣,都说搞不动了,想回去休息了。
孟新辞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掌上被磨出的水泡,他无声地笑了笑,自己果然是被万均修养得太娇贵,就这么一会都长水泡了。
想到万均修,孟新辞的心软了下来。
万均修喜欢吃葡萄,那种绿色的珍珠小葡萄万均修每年这会再贵都要买一点回家的。
只是他手指不灵活,总是没办法把葡萄顺利送到嘴里。大多数时候会揪不下来,有些时候又是两只手并用又会把葡萄弄坏。
后面都是孟新辞先一颗一颗摘下来洗干净,放到一个碗里让万均修用叉子吃这个问题才解决。
陈敬家的葡萄是椭圆形的紫葡萄,不晓得万均修爱不爱吃这种的,回家的时候买几串带回去。
回到客房,几个小伙子冲了个澡,实在累得不行,个子趴在床上沉沉地睡了个午觉,连陈敬姐姐来叫吃饭都没下去。
这一觉睡得实在舒服,这里虽然在户外太阳很大,可不知道陈敬家是怎么设计的,在客房里只会觉得阳光明媚,但是却觉得异常的清凉。
窗外还有一些爬山虎的藤蔓延伸下来,分走了一些光线,等他们一觉醒来竟然已经日落。
想想上次这么没有任何心事和压力地睡午觉,好像还是小升初那个暑假,和万均修在火车上的事情。
他有点后悔,一路上光顾着和同学玩闹,都没看看路好不好走,这趟又是直接搭车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直达的班车或者别的。
要是有就太好了,有朝一日,也能带万均修过来。在这样的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什么事都不要想,相拥着睡上一觉。
别的室友还没醒,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想万均修,可以想到脸颊微微发烫,可以想到身体发生一些反应。
他侧过身,背对着房间里另一张床,然后把被子扯过头顶,整个人埋在被窝里。
……
什么时候,这种喜欢,这种念想,可以光明正大地对着万均修宣泄?
不知道什么时候程航一已经醒了,拍了拍孟新辞的被子让他起床。
孟新辞还没结束,生怕程航一厚脸皮掀开他的被子。
他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被子,探出头装作还没睡醒的表情说让程航一先走,他再赖会。
等一切结束,孟新辞又冲了个澡才下楼,就算到这会,他的脸上都还有一点点不自然的红晕。
烧烤架已经支起来,上面的炭火烧得正旺。
被陈敬妈妈提前腌的红通通的五花肉、鸡翅、牛里脊被放在铁丝网上,烤得油直往下滴,滴在炭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室友们看到姗姗来迟的孟新辞,嬉笑着让他赶紧过来,再晚点就没吃的了。
这里是郊县,养孩子不如城里那么娇贵,都是十六七岁的伙子了,没那么多忌讳。陈敬的爸爸拎出来一件啤酒,又问他们要不要泡好的杨梅酒。
陈敬点点头,自己冲到餐厅里打了一小壶,出来黠笑着说:“这杨梅酒是我爸泡的,你们在别的地方还喝不到嘞。”
陈敬的爸爸嘱咐他们几个,杨梅酒有冰糖,喝着是甜的,但是后劲儿大,不可以两种酒混着喝,单独喝杨梅酒也要少喝点。
孟新辞从没喝过酒,杯子里的啤酒他浅浅喝了一口,觉得味道怪怪的,整个脸皱了起来。
周鑫磊是知道杨梅酒的威力的,看到孟新辞不喜欢啤酒,拿起自己的杯子和他换了过来。
烧烤架上的烤物陆续烤好,一盘一盘地端上小桌子。
这会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开门做生意,姜师傅这会已经呵欠连天,陈敬赶忙催姜师傅上楼休息,剩下的他们自己会烤。
平时在家,几个小伙子哪有这样的机会坐在露天底下一边吃烧烤,一边喝酒,今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反正转过餐厅就是客房,有什么好怕的。
加上陈敬的怂恿,几乎都放开了吃放开了喝。
烧烤本就是绝佳的下酒菜,烤好的肉类再撒上姜师傅特调的辣椒面,吃一口烧烤,嘴里被辣意充斥,再喝一口要么冰爽的啤酒,要么酸甜柔顺的杨梅酒,真是好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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