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衣去萧家见萧雨晴,却被告知萧雨晴人不在。
想也不想就杀到了国防部大楼。
被警卫员拦在门外,怎么都不肯让唐子衣进去。
毕竟是国防部的大楼,那是什么随便人都进得去的吗。
唐子衣急不可耐地对警卫员说:“我找萧雨晴有事,就算你不让我进去,至少帮我通知萧雨晴一声不难吧?”
警卫员一脸严肃,“抱歉,没有文件和介绍信,我不能给你通报。”
“我……我是萧雨晴的妹妹,我要见自己的姐姐还用文件和介绍信?!”
要不是非常时候,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和萧雨晴的关系。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
警卫员还是不肯放行。
唐子衣咬咬唇,拿出电话,拨通后,耳边之传来无人应答。
强忍着摔了电话的冲动,唐子衣看了看周围,再看看不近人情的警卫员,“那我站在这里等可以吗?萧雨晴什么时候出来,我什么走。”
警卫员也没见过这么执着的人,本来国防总部的门口是绝对不能有闲杂人等靠近的。
不过……
唐子衣这么坚持,也就随便她了。
唐子衣是拿了最大的耐心,大太阳底下就干站着。
八月末的四九城,热如流火。
唐子衣刚从四季微夏的临海来,能顶住着日头站着,要不是心里的坚持和固执,也早倒下了。
前面两个小时,细密的汗珠还能渗出来。
站到后面,连汗都没有了。
整个人头重脚轻,娇嫩的红唇也没剩多少血色,站在大太阳底下,摇摇欲坠。
也幸好这些年裴凤桐给她调理的当,唐子衣的身体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
要不然早倒下了。
警卫战的人看她这么执着,只能给她一杯水,但还是尽职尽责,不能放唐子衣进门。
哪怕唐子衣美若天仙,他们不近女色。
唐子衣自己都不知道站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自己被推了一下。
“同志,女同志!”
唐子衣恍惚地看了看身边的人。
警卫员指着不远处,“萧首长的车,看见没?”
唐子衣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果然是萧雨晴。
也顾不得自己是什么状况,奔着萧雨晴就跑过去。
萧雨晴没准备上车,只是靠在车门边,看着唐子衣朝自己跑来。
等唐子衣到了眼前,看看唐子衣那一脸的狼狈,什么都没说,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人。
有人把车门打开,萧雨晴坐了进去。
车门没关,什么意思唐子衣明白,也毫不犹豫坐进去。
车子平缓地驶出了国防部。
车里的冷气开的正好,唐子衣身上被烈日晒伤的地方也火辣辣的疼起来,也顾不得这些,直接道:“裴凤桐怎么样了!”
萧雨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是你姐姐,你难道不了解我吗?裴凤桐这样的聪明的人,不到最后,我不会对他怎么样。”
也是怕裴凤桐绝地反击。
她现在虽然控制着裴凤桐,可心里始终觉得病没有真正地将裴凤桐掌控在手中。
“我知道,可我还是担心他,”唐子衣疲惫不堪的说,“你的三个条件,除了第一条外,我都不能答应了。”
萧雨晴眼眸一寒,“我以为只有涉及到叶落茗的那一条你是不答应的。”
“你不知道吗?”唐子衣转头看她,又嗤笑一声,“也对,你是龙盟出的一个反叛者,不知道也正常。”
“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闲陷入了昏迷,到现在还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
萧雨晴眼中瞬时划过了一抹错愕。
转瞬即止。
又蹙了蹙眉,并没有太多反应。
唐子衣看着她,忽然问:“你对沈闲昏迷的事情,好像并不在意?”
萧雨晴垂下眼睫,像是在思索,半晌后,淡淡道:“沈闲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可你别忘了,有一句话叫医者不能自医,沈闲医术再好,也治不了自己的病。”
听萧雨晴说了这一句,唐子衣立刻问道:“你知道沈闲为什么会昏迷!”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肯定萧雨晴知道。
萧雨晴没说话,从车载小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唐子衣。
唐子衣没接,只是看向萧雨晴。
“我总不会对你下毒,喝我一口水又不会死。”
萧雨晴淡淡的说。
唐子衣还是不接,“为什么沈闲会忽然昏迷,你到底知道什么?”
毕竟还是亲姐妹,对唐子衣多多少少也了解些,萧雨晴随手把矿泉水放在身边,“你知道沈闲曾经喜欢过裴凤桐吧?”
“我知道,然后呢?”
“那裴凤桐有没有说过,为什么沈闲会喜欢他?”
“……没有,”唐子衣回忆了一下,“裴凤桐只是说,沈闲对他的不是所谓的喜欢,而是依赖。”
这也就是为什么唐子衣一直没把沈闲的定位在“情敌”上的原因了。
裴凤桐看人是极准的,他既然都说了沈闲对他不是喜欢,那肯定就是沈闲自己的错觉。
“依赖……”萧雨晴笑了一下,“也对,在那种情况下把沈闲救出来,不是依赖又是什么?”
唐子衣眉眼一顿,“你说……什么?”
萧雨晴低头,淡淡扬了一下唇,“严格意义上说,沈闲并不是龙盟从小培养出来的人,他是被裴凤桐捡回来的。”
如果唐子衣没记错,沐沐也是裴凤桐捡的。
怎么裴凤桐喜欢没事儿捡人回来?
唐子衣也是不解。
“沈闲小时候身体很不好,可能连他家人都觉得他活不了,就把他遗弃了,他被一个变态捡回去……”
……
沈闲呼吸沉重,一步一步地黑暗中行走。
远处一点灯火看不清是什么,他别无选择,要脱离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只能向那里走去。
可等他真的走到灯火处时,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是一个小屋子,破破烂烂,到处都是酒瓶,空气里浑浑噩噩的酒气。
一个纤细漂亮的小男孩抱着自己坐在角落里,一双眼惊恐地看着不远处的醉汉摔东西。
“干!又输了!又输了!老子是做了什么孽,逢赌必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