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叶落茗想转身不理他。
    才一动，腰立刻疼的厉害。
    这个混蛋，在浴室那种地方……简直是找死！
    秋亦寒把人抱过来，轻轻揉按着她的腰。
    叶落茗本来想踢他，被揉了揉，觉得还不错，干脆不踢了，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说，“你下次再这么发疯……我就弄死你……”
    “那你就不要再让我这么不安了。”秋亦寒一边揉着一边轻声道，“如果你答应不管发生什么都和我回去，我一定不这么折腾你。”
    “有病……”叶落茗打了个哈欠，“不回去……还去哪……我们家在临海……有悠悠，有辰辰，有景澈，有我妈……还有你……”
    揉着她腰线的手蓦然一顿，秋亦寒低头看看已经合上眼的叶落茗，沉默不语。
    从来没有想过丑小鸭会变成天鹅。
    因为天鹅就是天鹅，不管被捂住了翅膀还是遮住了华彩——他只是看出了天鹅的本质。
    把这样一个只丽高贵的天鹅护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却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天鹅会找到族群。
    然后展翅高飞，离开自己的领域。
    然而……
    “就算那样，我也不会放开你，”秋亦寒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轻轻的说，“你是我的妻子，而且很不幸，你是这一生中最爱的人，所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绝不会。
    ……
    “你说什么？”唐子衣错愕地看着裴凤桐。
    裴凤桐看她站在飘窗前的样子，立刻把人抱下来，“站那么高很危险，不头晕了？”
    唐子衣孕期反应太大了，呕吐头晕这都是常态。
    “什么头不头晕的，我问你，你刚刚说……蓉姨……是抱养来的？！”唐子衣不能冷静了。
    冯蓉出身书香门第，这不是什么秘密，为什么忽然会变成是抱养来的。
    而且，这都已经是上一代的事情了。
    “嗯，”裴凤桐把人横抱到客厅，拿了张薄毯盖在她腿上，又把平板电脑给她，“这是DNA对比。”
    “……蓉姨的父母早已经去世了，哪有DNA可查？”唐子衣自己就是情报贩子，可她从来没查过叶落茗，对冯蓉的身世也不清楚。
    “人就算死了，骨灰也会保存下来，这是从墓地里拿出来的DNA，和叶落茗母亲对比不上，并不是亲生的。”裴凤桐轻声解释。
    冯蓉父母的骨灰DNA和冯蓉的对比不上。
    可以证明冯蓉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这是送分题，但唐子衣惊愕的是另一件事，“你……你去把人家的墓打开了？！”
    这是裴凤桐会做的事情吗？
    别闹！
    “不是我，”裴凤桐轻叹，“我只是拿到数据。”
    “哦，不是你，是沈闲吧？这种事只有他会做！”
    毕竟冷血无情又任性。
    “背后说人，还真是你会做的事情呢，人就是人，死了就是死了，取一点骨灰又怎么了？只要能得出结果，这也只是一种实验手段，而已！”
    门被推开，沈闲拿着箱子走进来，不冷不热地看了一眼唐子衣。
    “我当面也这么说，”唐子衣握着裴凤桐的手，朝沈闲扬眉，“有本事你打我啊！”
    “……哼。”
    沈闲懒得理她。
    别说打也打不过，现在唐子衣怀的很可能就是龙盟的下一代继承人，他们护都来不及，还打？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大人看孩子。
    再说了，有裴凤桐在，谁能动得了唐子衣啊。
    “把手伸出来。”沈闲拿了细细的针管，准备取血样化验，时时刻刻监督唐子衣的身体状况。
    当然了，不是为了她，是为了孩子！
    为了孩子为了孩子为了孩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虽然，唐子衣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多看看也……也没什么……随便嘛。
    唐子衣伸出手让沈闲采血样，忽然问，“你为什么要给蓉姨做DNA对比？”
    “你这么聪明，你不知道？”沈闲看了唐子衣一眼。
    他向来是听裴凤桐的命令，而裴凤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查这件事。
    唐子衣转头看向身边紧张盯着针头的裴凤桐，“你……是不是想印证什么？”
    裴凤桐做事向来沉稳，不会忽然做这种事情。
    “轻点！”裴凤桐脸色有点变了，没听唐子衣说什么，倒是对沈闲的语气很急。
    沈闲无语的翻白眼，“这个我自己研制的取血软针，刺进去完全没有疼痛感，只是取一点点血样，和被蚊子咬一口没分别。”
    乱紧张什么。
    他的医术，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只是怀孕，又不是要死。
    “那也轻点，衣衣怕疼。”裴凤桐蹙眉。
    “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还怕疼……”沈闲嘴上吐槽，下手倒是轻了很多。
    唐子衣压根儿没在意这事，还在追问，“你到底想证明什么？蓉姨的身世，还是叶落茗的身世？”
    裴凤桐全程盯着沈闲取完血，松了口气，转头看唐子衣，“你说什么？”
    “……”唐子衣好想崩溃，“我问你，为什么要调查蓉姨，你想印证什么？”
    没等裴凤桐回答，沈闲直接说：“这还用问？冯蓉如果是被抱养来的，那她原本的父母是谁？冯蓉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这件事直接关系到了叶落茗的身世背景，你也很关心叶落茗，这件事嘛，你心里也有数吧。”
    “……蓉姨五十左右，我从来没听叶落茗说过蓉姨是被抱养来的，那很可能，蓉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抱养的，也就是说，蓉姨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抱来了。”
    至少，在一个孩子还没有记忆力的年纪。
    唐子衣想了一下，“这么说，蓉姨原本的父母丢失蓉姨的时间应该是在接近五十年前了？”
    “这件事倒不算什么，另一件事才有趣，”沈闲整理着药箱，随口道：“今早，秋亦寒让我取了冯蓉的DNA送到B城。”
    “……”
    裴凤桐轻声道：“我想，秋亦寒应该找到了源头。”
    所谓源头，也就是冯蓉的父母，叶落茗的外公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