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樱被沈闲抱回来的事情根本瞒不住,沈闲也根本没想隐瞒。 ()
当天晚上几乎所有龙盟的人都回到总部,唐子衣看了一眼床上高烧不退的沐千樱,心里有砍死云疏影的冲动。
人是从她手里被带走的,现在这样被送回来,先不说责任,她自己都觉得对不起沐千樱,对不起龙盟。
“怎么样!”展筱雅追问沈闲。
把纸质的检查报告放下,沈闲看了一眼展筱雅,又看向了裴凤桐,“情况不是很乐观,我给她打了抗生素,还是高烧不退,我现在怀疑她有可能是大脑部位的旧伤复发,这样的话,很可能要再次开颅,不过你们也知道,沐沐的情况并不适合手术。”
开颅手术不是普通的手术,大脑也不是普通的器官,能不动就尽量不动。
何况沐千樱本身的体质也不是那么好,早年被云漠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折磨过,这几年的调养也补不回来当初留下的挫伤。
“如果再做手术,会怎么样?”唐子衣迟疑的问。
沈闲看向她,面无表情道,“好的结果是维持现状,坏的结果是彻底变成傻子。”
开颅手术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性,就算是沈闲,也不敢说百分百把握能成功维持现状。
“……”唐子衣说不出话了,沈闲虽然说话一向难听,可他从来不骗人,何况还是沐千樱的事情,他更不可能说谎。
那沐千樱……该怎么办。
唐子衣从来都不软弱,可当她真觉得无计可施时,还是看向裴凤桐,本能依赖他。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开沐千樱额前的发丝,裴凤桐沉默了片刻后,淡淡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一次手术,沐沐承担不起,我们也承担不起。”
“那……”沈闲疑惑,他也是不赞成手术,可沐千樱这种情况也很危险,现在只能听裴凤桐的。
“想办法让她退烧,如果没办法,”裴凤桐转头看沈闲,“那就靠她自己,手术决不能做。”
“是,我知道了。”沈闲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沐千樱确实是个孩子,更是个比正常人还不如的孩子,但她同时也是龙盟的武者,可以制造一切武器的天才。
她必须比普通人更能坚持,熬过这关,没有任何选择。
裴凤桐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能抗拒。
整整一个晚上,沈闲试了这种抗生素,沐千樱白嫩嫩的手背被扎的青紫一片,不断注射进去的药物在身体里作用,难受的她不住轻吟。
展筱雅拿着沾染酒精的手帕,擦拭她全身给她降温。
唐子衣和裴凤桐坐在旁边,裴凤桐很冷静,唐子衣却满目的担心和自责。
“媳妇儿,喝点水,”秋凡离倒了一杯水给花羽茜,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你先睡一会,我给你看着。”
花羽茜喝了几口水,摇摇头,“宁宁呢?”
“今晚和辰辰在明月湾,你别担心那个小萝卜仔,累不累?”秋凡离心疼花羽茜。
花羽茜这样的身手和毅力,别说一个晚上不睡觉,就是十个八个晚上不睡觉也没什么要紧的。
只是看着秋凡离担忧的样子,花羽茜淡淡扬了一下唇角,“我没事,你累的话就去休息吧。”
毕竟秋凡离出身不凡,和自己这种常年在危险中打拼的人不一样,他也受不了这样的熬夜。
“我不累,”秋凡离抓着花羽茜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笑嘻嘻的说,“媳妇儿不累我就不累。”
“傻子……”花羽茜淡淡一笑,转过头,又满目淡漠地看着沐千樱,眼底有显而易见的担心忧虑。
“媳妇儿,别担心了,沐沐不会有事的,”秋凡离轻声劝她,“你看她那么点,还没长大呢,这个世界上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都没享受到,她能挺过来,肯定能。”
本来是挺好心挺煽情的一句话,偏偏被沈闲给瞪了一眼,“你少乌鸦嘴!沐沐只是高烧,又不是要死了!”
“哎我怎么乌鸦嘴了,不是你说她很危险吗!”秋凡离瞪眼睛,对于自己被媳妇儿以外的人鄙视,他不能接受,不能!
“危险不代表会死!”沈闲气得咬牙,“这是我们龙盟内部的事情,你跑来做什么!”
“龙盟怎么了,我媳妇儿是龙盟的,我还是龙盟的姑爷呢!”秋凡离不服输的拌嘴。
“你和云疏影那个混蛋称兄道弟,我都还没——”沈闲想咬死秋凡离,从来没见过脸皮这么厚,智商这么二的人。
“好了,”裴凤桐淡淡打断,看了一眼沈闲,“云疏影是云疏影,和别人没关系。”
“就是说啊,”秋凡离觉得自己有了靠山,哼了哼,“云哥是云哥,我是我,要不是我媳妇儿,你以为你们龙盟能请来我这种土豪吗?”
毕竟穷的只剩钱了。
花羽茜瞪他一眼,“闭嘴。”
“哎呦,媳妇儿,我又没说错,”秋凡离趴在花羽茜背后,朝沈闲挑衅,“云哥这事儿是做的不地道,可你们想啊,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沐沐一厢情愿也不对,总要尊重云哥的意见,就现在,咱们客观说说,客观啊,先说好,你们不能动手打我,我媳妇儿会生气!”
花羽茜手指动了动,她不会生气,她只会第一个动手!
“你说吧,我看看你的客观,是多客观。”裴凤桐轻声开口。
“首先,你们仔细看,沐沐浑身没有一点伤,说明云哥没对她怎么样,而且据说还好吃好喝好玩地照顾她,至于沐沐高烧成这样,和云哥应该没什么关系。”
“你不懂别乱说,要不是云疏影苛待沐沐,沐沐怎么会这样!”展筱雅皱眉低呵。
“别乱用我不懂的词汇啊,苛待是怎么苛待,不给吃还是不给穿,你自己不是有眼睛吗,沐沐身上这件裙子妥妥的法国私人设计,多少钱你造吗?你说别的我没法反驳,可是云疏影,哎,云疏影啊,他是云家的掌权人,先不说修养怎么样,你们觉得以他的身份会苛待一个小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