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衣一边笑，一边看沈闲，玩味的扬唇，“我没听错吧，沈闲，这是你的条件？什么时候起，你也开始做赔本的买卖了？”
    “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你只要答应你该答应的就可以了。”
    “你的事情……你的事情……”唐子衣笑得嘲讽极了，“我记得你好像是很爱裴凤桐，当年为了让我们分开，你想尽办法，怎么现在反过来要我回到他身边了？沈闲，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我什么花样也没耍，”沈闲淡淡的说，“这五年来我看得很清楚，他每一天都在找你，做的所有事也都是为了找你，我知道他是真的爱你，以前不放弃是因为我觉得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现在我知道了，没有你，他会很痛苦，我爱他，所以我不想看他再痛苦下去，我希望你回到他身边。”
    裴凤桐不是个有小爱的男人，他如果真的爱上，是不会在意对方的出身过去甚至性别。
    所以他才不放弃，他觉得如果裴凤桐能爱上唐子衣，那裴凤桐迟早也会爱上自己。
    可五年过去了。
    裴凤桐依旧是那个只爱唐子衣的裴凤桐，丝毫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他也明白了，这辈子，裴凤桐不会再爱上除了唐子衣以外的其他人，想要裴凤桐幸福，就必须是唐子衣，除了唐子衣，谁也不行。
    唐子衣听明白了，同时也笑得更深更沉了，“沈闲，我从来没有觉得男人爱上男人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当初你说你喜欢裴凤桐，我甚至觉得，这五年，如果你们能在一起，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难堪，你对裴凤桐是真的好，明明喜欢他，还要把他推给我，不管你以前对我做过什么，过去了都故去了，只凭你这个决定，我佩服你。”
    “你答应了？”
    “不，我拒绝，”唐子衣笑得很淡，“当年会走，只是因为我还放不下他，毕竟我对他是真心的，可最后呢，揭开了一层幕布后，全是欺骗，连孩子也没有了，万念俱灰，却偏偏对他下不了手，所以我走了。”
    轻出了一口气，笑着看沈闲，“我这一生遇到的男人没有一个是真正能和我走到最后的，我也不相信什么爱情了，沈闲，我不爱裴凤桐了，就算我答应了你，我也是不爱他，不爱他就不会再妥协再让步再浓情蜜意，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也许……下了重手杀了他也不一定啊，你真的放心让我在他身边吗？”
    唐子衣说了很多，但沈闲只抓住了其中一句，“你，不爱他了？”
    “对，”唐子衣扬唇，“我不爱他了，也许是四年前，也许是三年前……也可能是两年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不爱他了。”
    爱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爱上裴凤桐的时候，她愿意褪去一切繁华，当一个普通人，为他生儿育女，为他安稳生活。
    可谁又知道，所谓的普通，仅仅是一个假象，那么幸福，那是建立在假象上面的，虚无的一捏就碎了。
    现在不爱了，就算看见裴凤桐时，心里也起不了一点涟漪，裴凤桐在唐子衣心里，连小小的石子都算不上。
    如果说躲避他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放下了，那今天看见他的一瞬间，她就知道，不爱了。
    真的，不爱了。
    病房门外，裴凤桐闭上眼，手指控制不住的轻颤，痛苦席卷全身。
    再也，回不去了吗……
    沈闲没答应唐子衣治好刘雯，拿着血液回了S市龙盟的分部。
    以前裴凤桐并没有把龙盟当做什么要不得的事业，龙盟虽然势力庞大，他却宁愿去临海当一个大学老师，隐瞒身份是一回事，不愿意再插手龙盟又是另一回事。
    自从五年前唐子衣失踪，为了找唐子衣的下落，裴凤桐是真的用心发展龙盟。
    原本就庞大的地下力量蔓延至全世界，几乎同一了所有灰色地带，再没有人能撼动龙盟的地位。
    S市是内陆大城，自然是龙盟的势力范围，只是裴凤桐没有想到唐子衣会回到内陆，更没想到唐子衣会和袭情那种半黑的地方扯上关系，这才耗费五年时间也没找到唐子衣的下落。
    龙盟S市分部是依照园林式设计，占地极大，位置也很好，守卫更是严格，沈闲在这里有一个地下实验室。
    拿着血液回到实验室，打开盒子，里面冰蓝色的是保温的物品，针剂里的血液被很好保存下来。
    看着那些针剂血液，沈闲合上了盖子，起身去找裴凤桐。
    裴凤桐自从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四壁都是高高的书架，他坐在书架旁的地板上，身边是散落的几本书，脊背靠在书架上，温雅的黑眸看着窗口淡淡的阳光。
    门被推开，沈闲抿了抿唇，“如果你想让她回到你身边，这是唯一的机会。”
    裴凤桐没有收回视线，依旧看着那淡淡跳跃的光晕，缓缓开口，“我不会威胁她做任何事，就算她不爱我，我也可以慢慢等，等她再爱上我。”
    沈闲冷笑，“再等五年？你也说了，人生没有多少个五年，你要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她一个人身上吗。”
    裴凤桐转头，黑眸淡淡地看向沈闲，“只好刘雯，这是命令。”
    “……”沈闲点点头，“好，你的命令我会听，但是唐子衣……错过这次机会，你想再让她爱上你，那比登天还难！”
    “我知道，”裴凤桐轻轻的笑了一下，笑容明雅，“所以我会努力让她重新爱上我，哪怕五年，五十年。”
    “你疯了，”沈闲看着裴凤桐，冷笑，“唐子衣也疯了，你们两个都疯了！”
    明明还有机会，唐子衣一句不爱了，就把以前的情爱都否认了。
    这个女人，真是够狠！
    可裴凤桐呢？
    明明有可以威胁她的机会，非要痴情等。
    够笨！
    这两个人，他懒得管了！
    ……
    沈闲被裴凤桐和唐子衣气得不轻，锁上实验室的门，连夜研究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