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筱筱洗完澡，翁千歌正抱着胳膊等她，一脸审问的表情。“说说吧。”
    封筱筱失笑，擦着头发。
    “没头没脑的，让我说什么？”
    啧。翁千歌走过去，接过封筱筱手里的毛巾，疑惑满满。
    “你不见聂铮这我理解，可聂铮是怎么了？接了鱼儿就走了，都没往里垮一步。”
    封筱筱微顿，扯了个笑。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怎么来问我？”
    “筱筱……”
    翁千歌皱眉，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看聂铮这样，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封筱筱反问。
    “你就跟我装糊涂吧。”
    翁千歌瞪了她一眼，“别告诉我，你没察觉到，聂铮对你的态度不一样了……”
    嗯，封筱筱蹙眉点头。“我知道。”
    “那你怎么想的？”翁千歌追问。
    哎，封筱筱轻叹，“我没怎么想，真的。”
    她不是要隐瞒翁千歌，“千歌，这么短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想不通、想不过来……”
    翁千歌微怔，默了默，“好，我不问了。说点高兴的事——你这次，有没有可能获奖啊？”
    呵呵。
    封筱筱笑起来，“获奖是不可能的，不过提名就很不容易了。”
    “呀。”
    翁千歌捏捏封筱筱的脸，“我们筱筱，终于长大啦。”
    封筱筱瞥了她一眼，故意挤兑她，“你好意思这么说我？我可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啦。倒是你，什么时候长大啊？”
    哼。翁千歌冷哼，“不跟你聊天，没劲！”
    到了晚上，大鱼儿小鱼儿被送了回来，但是，聂铮却没来，来的是梁信。
    “封小姐。”梁信把鱼儿们放下，看向封筱筱。“聂先生本来要自己来的，但是，临时有事……就让我过来了。”
    封筱筱点点头，“嗯，辛苦你了。”
    “您客气了。”
    梁信接着就走了，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总觉得封筱筱看起来没有以前爱笑了，有些忧郁。
    “大鱼儿，小鱼儿。”
    翁千歌拉着两只鱼儿「盘问」，“跟干妈说说，今天跟爸爸都干什么了？”
    大鱼儿兴致很高的样子，“和爸爸打枪啦！好酷啊！”
    “哦……”翁千歌捏着小鱼儿的手手，“那小鱼儿也觉得好玩吗？”
    像这种游戏，听起来就是男孩子才会喜欢的。
    “嗯。”
    没想到，小鱼儿攥着小手手直点头。
    “爸爸背着小鱼儿，骑大马，追大鱼儿，可好玩啦。”
    “这样啊。”翁千歌看了眼封筱筱，瞧瞧，聂先生还挺会带孩子的，哄得两只鱼儿都这么开心。
    “那……”
    翁千歌又问到，“爸爸是什么时候的走的？怎么走的？”
    “唔咕……”小鱼儿懵懂的眨着眼，这题她不会呢。于是，就去看哥哥。“大鱼儿？”
    大鱼儿皱着小眉头，“爸爸接了个电话走的。”
    “哦。”翁千歌还想问，“那，大鱼儿知道，是谁的电话？”
    “千歌！”
    封筱筱打断了她，“行了，大鱼儿小鱼儿玩了一天，满身都是汗，得马上洗澡换衣服。”
    哎。翁千歌轻叹，她还不是为了筱筱吗？
    “好，大鱼儿小鱼儿要洗澡澡啦。”
    小鱼儿拍着手，“姨婆，要把小鱼儿的小黄鸭拿来喔。”
    沈明珠笑着点头，“好好好。”
    聂铮还当真是临时有事，把鱼儿们交给梁信之后，他就去找了叶婉蓉。
    在客厅里，聂铮等了好半天，叶婉蓉才慢吞吞的下楼来。
    叶婉蓉拨弄着发髻，“你这两天，倒是往这边来的勤快？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救你爸爸了？”
    聂铮拧眉，并不跟她拐弯抹角。
    直接问到：“菲雪呢？”
    叶婉蓉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我哪儿知道？你也真是有意思，到我这里来找人……”
    “妈。”
    聂铮默了默，深吸口气。
    “你想对菲雪做什么？你这辈子做的孽还不够多吗？到了现在，还不能收手？”
    闻言，叶婉蓉脸色立时一沉，两眼剜着儿子。
    “聂铮，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聂铮微顿，“妈，菲雪在哪儿？”
    哼。叶婉蓉怒火升腾，倏地站了起来，“是啊，宋菲雪是我抓的！怎么了？”
    “……”
    聂铮语滞，扶了扶额。
    “妈，菲雪是无辜的，你不要动她，把她放了吧。”
    “什么？”
    叶婉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宋菲雪无辜？那个婊子，她会无辜？”
    聂铮一凛，母亲果然知道了。
    叶婉蓉气的浑身发抖，脸色发青。“那个贱人！亏我一直对她那么好，甚至想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妇，可是，那个贱人，竟然敢勾引你爸爸！我不仅抓了她，我还会好好折磨她，让她知道，发骚是什么下场！
    ”
    聂铮拧眉，他最是清楚，宋菲雪接近聂鸿鑫的目的，根本不是叶婉蓉说的那样。
    “妈。”聂铮叹息，“聂鸿鑫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这件事菲雪是受害者……”
    “我才不管！”
    叶婉蓉双眼赤红，歇斯里地。
    “贱人，就都该死！”
    聂铮沉滞片刻，“妈，你你的手上，已经沾了多少血……你还要造多少孽？”
    “你！”
    叶婉蓉气的发抖，指着聂铮，“你给我闭嘴！你是我儿子，不许这么说我！”
    聂铮摇头，“妈，你不说，人我也会找到的。你最好想清楚，不要动菲雪。”
    “呵，呵呵。”
    叶婉蓉笑了起来，“你放心，我当然不会动她……毕竟，她现在尊贵着呢。”
    嗯？聂铮一凛，领会这话语里的意思。
    难道说……
    “哈哈。”
    叶婉蓉大笑，“我非但不会动那个贱人，还会让人把她养的好好的，哦，对了，我派了人看着她，也不会让她有机会，让她伤害她自己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聂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聂铮听着心惊，他的母亲，真真无可救药了。
    “妈，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
    叶婉蓉眼底神色近乎疯狂，“是她不要脸在先，她勾引了我丈夫，又不是我逼她的，还能怪我吗？”
    “我都说了菲雪不是……”聂铮扶额，根本没法和母亲沟通。
    “呵呵。”叶婉蓉乜眼，“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一定要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