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自然是希望能帮助自己的妹妹的。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倒不是因为黑水河那边或许有些危险的缘故,而是现在的建安帝,会不会让他去。
建安帝当初想要除掉沈云舒,就是因为沈云舒手上有兵权,建安帝忌惮他,忌惮有朝一日沈云舒会利用沈家军早饭。
先前抵抗回鹘人的时候,沈云舒重新接管沈家军,已经是一个意外了。
这一次若是李宓还要前往黑水河,而且要带兵的话,建安帝势必不会让沈云舒带着英武的沈家军,前去那么远的地方的。
“不过。”沈云舒想了想,又道:“不过我想,若你们只是先过去看看情况,并不打算带着那么多的人过去的话,皇上应该会答应我和你们一起去的。”
毕竟那么危险,真的能够刺探出什么情况来,自然是好事。
只是若是刺探不出来,甚至于还丢了性命的话,那么对建安帝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既然都是好事,那么建安帝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不过眼下还缺少一些黑水河的信息。等到时候确定了,再详细跟哥哥说说,然后再讨论讨论关于怎么过去的事情吧。”
沈幼清说着,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沈云舒也到了要回去的时候了。
当天,宫里头。
建安帝在椒房殿里待了一阵子以后,就离开了。
到底没有任何的回应,他一个人待在那里思念沈幼清,其实自己的心也并不会好过,因此没过多久,便就回了未央宫。
未央宫里头,建安帝看着,总感觉空荡荡的。
他忽然想起沈黛来了,但是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沈黛竟然也不在了。
“皇上,这一盏茶凉了,要不奴才去帮您换一盏茶?”张公公看着建安帝一直拿着手边上的茶盏发呆呢,便就上前提议着。
建安帝这里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公公以后,便就问道:“沈贵妃的葬礼如何了?”
“一切井然有序,已经安葬入妃陵了。”张公公说着,就悄悄地拿着茶盏,退到一边去了。
建安帝想起沈黛那张脸,想起以前她以前活泼可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有些感慨。说起来,不管是他和沈黛,还是和沈幼清,都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刚刚开始和沈黛在一起的时候,建安帝其实觉得挺刺激的。
那时候沈黛还不是贵妃,沈幼清还好好的,建安帝只觉得,偷偷和沈黛在一起,沈幼清不知道。
他有的时候盼着沈幼清知道,想要知道沈幼清知道了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是十分贤惠地接受了,还是说会觉得有一些小小的吃醋,建安帝当然是盼望着后者的,只是…谁曾想沈幼清一直都没发现。
也有可能是发现了,但是沈幼清并不在意。
不管,不管是哪一种,建安帝都觉得不是他希望瞧见的,他想要的,不是这些。
只是…他和沈黛之间,除了一开始的那些刺激以后,建安帝竟然发现,到了后来,就什么也没剩下了。
尤其是沈幼清死了以后,建安帝每每和沈黛待在一起,都会想起沈幼清的死。
总感觉,如果不是沈黛的话,沈幼清就不会死,自然怨念越来越多,同时也不再愿意给沈黛皇后之位了。
“去将淑妃叫过来吧!”建安帝想起这些过去的事情,总觉得心情又开始变得不好了起来,于是乎就想起了淑妃。
张公公看着建安帝的脸色终于是好了一些了,才叹了口气,道:“皇上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将淑妃娘娘给叫来。”
淑妃来的时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建安帝看着她脸上这淡淡的笑容,一下子就有些恍惚了起来,他又想起沈幼清了。
看着淑妃这一张和沈幼清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建安帝总是能够得到心灵上的慰藉,仿佛是沈幼清没有死一样。
准确的说…
所谓的慰藉,其实只不过是建安帝试图救赎自己的内心罢了。
他终究,是在害死沈幼清这件事上,感到十足的不安的。
当天,临安王府内,沈幼清打了好几个喷嚏,险些都以为是自己得了风寒了。
倒是一旁的李宓那儿脸色一直恹恹的,显然是在想,沈幼清会这么打喷嚏,一定是因为建安帝那里惦记着的缘故。
竟然还这么惦记着他媳妇,李宓想到这个,脸色当然也不会好了。
“关于当初你在黑水河的事情,你一直都不肯与我多说。现在既然都决定要前往黑水河了,不如还是详细跟我说说吧?”
沈幼清看着身边嘟嘴跟个小孩子似的李宓,便就只能先岔开话题道:“在去之前,我们怎么说也是要制定计划的,你告诉了我,我们也能有所准备,是不是?”
“嗯。”李宓点了点头,又道:“其实先前在威虎关的时候我不想与你说,主要也是不希望你担心。只是现在…却是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了。”
说起当年复活沈幼清的事情,自然还是要回到四年前的。
四年前,当前线出事情以后,李宓就听说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消息传到临安来,比传到京城的速度竟然生生地晚了许多。
若非当时李宓手上有着暗香阁,能够得知许多信息,李宓甚至都觉得,是有人故意拦着这消息,不让他知道的。
当然,后来经过证实,也的确是这样。
当时除了京城以外,建安帝便拦着北方出事的消息,暂时不让人知道。
其原因究竟是为了稳住民心还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当然李宓相信,建安帝既然心有猜忌,那么什么可能都是会有的。
李宓得知沈云舒出事以后,第一个反应自然就是想到了沈幼清。
他知道沈幼清和沈云舒之间关系很好,那么沈云舒的死,给沈幼清的打击一定会很大。
李宓当时担心沈幼清有事,可是他那个时候身处临安,四周有着很多双眼睛盯着。
想要离开,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