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父亲？”
    从病床上慢慢苏醒的蕾玖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朦胧的看着站在床旁边，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父亲伽治。
    蕾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对于伽治的感情没有以往的那种纯粹了，而是变得复杂了起来，嘴中所叫的称呼也不是曾经血脉里本能所喊的‘父亲大人’而是带着敬畏与疏离的‘父亲’。
    伽治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蕾玖，没有说话，他来到蕾玖病床的另一侧，看了看那里的一张铁桶。
    里面是被血统因子技术改造过的蕾玖血液。
    没问题...
    伽治检查了一番这桶血，又站起身来从实验台上拿了一个类似于测温器的小手枪对着蕾玖浑身上下扫描了一下。
    接着伽治无视了所有人，坐到了实验室的一台电脑前，开始操控着电脑检查上面的数据。
    没效果？！
    伽治看着电脑上的数据，依旧是蕾玖原本的身体数据，植入了鬼手之血后蕾玖的身体并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与换血之前相比，只是少去了血脉里面对文斯莫克·伽治与文斯莫克家族绝对忠诚的心理暗示。
    这些都是伽治预料之内的事情，血统因子技术改造后的蕾玖从婴儿期这具身体的成长性与特性就已经定型了，不会因为换了血而直接变回普通人。
    当然，在伽治的眼中，蕾玖现在也变成了像山治一样具有丰富人类情感的...废物，随时都会有像山治一样产生逃跑甚至是背叛的心理。
    只是伽治并不知道，实际上蕾玖本来就拥有着人类近乎所有的情感了，只是之前为了不被父亲厌恶、不被兄弟欺负，所以才装出无情的样子而已。
    “卡赞...能不能再给我一点你的血？”
    “咋了？”
    “...或许是因为改造人的身体与心理都与正常人差别比较大的原因，所以导致试验失败了。”
    “所以...这丫头现在？”
    卡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伽治的话，反而问起了蕾玖的情况。
    “可以说是...正常人，她已经没有用处了，留在身边也不确定会不会做一些蠢事，处理掉吧。”
    此时伽治看向蕾玖的眼神简直就是‘冷漠’两个字都不能用来形容的，他刚刚才经历过一次被属下坑了的经历，对于现在蕾玖这种无法确定‘忠诚’的人根本不放心。
    家人的身份无法给这个生物科学家带来任何的安全感。
    蕾玖坐在病床上听着父亲口中的‘没有用处了’‘处理掉吧’，双眼都失去了高光。
    蕾玖...我想成为一名厨师！
    山治幼稚的话语回荡在蕾玖的耳边，直接唤醒了她的内心，她看着伽治拿着一把手术刀朝着她一步步靠近，蕾玖咬了咬牙。
    我要活下去！
    再也没有血统因子束缚的蕾玖不再像曾经一样无畏死亡，反而像是反弹一样，有着比任何人都要强烈的生存欲望。
    “喂！”
    卡赞本来想开口阻止伽治去杀掉蕾玖的，但是蕾玖突然叫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因为...鬼手已经在蠢蠢欲动了，这是卡赞久违的在接受了狂战士的力量之后又感觉到了身体可能有发狂的可能性，尽管这个可能性在现在卡赞的心态与限制器的抑制下，微不可查。
    “我的身体里面现在可全都是你的血脉！你要看着我死掉么？！”
    你这话最好给我说清楚了，不然我会很危险！
    卡赞眼神一凌，周身之中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一鼓来自于无垠宇宙的危机感，蕾玖的话歧义太强了。
    “嗯，说的是呢...我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
    卡赞把蕾玖从实验床上抱了下来，话说明明蕾玖已经十二岁了，却还像佩罗娜这个天生萝莉一样，与他印象中的御姐形象完全不沾边。
    “伽治，这孩子是我的了。”
    卡赞的话语里面没有给伽治任何反驳的余地，因为伽治现在自身难保，没资格鸣不平。
    但是伽治本身也不在乎这个，利益至上的他忽然想到了蕾玖最后的用处。
    维系文斯莫克家族与怪物家族的关系！
    “蕾玖交给你抚养我很放心，不过还是希望你时常带她回家看一看。”
    伽治此时直接化身为一位和祥慈爱的父亲，先说蕾玖交给了卡赞，又提了一句蕾玖是文斯莫克家族的人。
    这下子，只要蕾玖还在怪物家族一天，那怪物家族与文斯莫克家族怎么着都脱离不了关系了。
    长期供应的卡赞因子...有了。
    伪善面具之下的伽治心中有着一缕窃喜，这一次来东海，有失也有得。
    失就是大部分的科学技术与材料，至于那些舰队、复制人...他只需要五年就能重塑一批。
    而得，则是获得了一位看起来还蛮有潜力的盟友，只要卡赞与他进行合作，提供给他‘卡赞因子’，那么他有自信研究出新的生物科技，到时候结合上他的血统因子技术，统一北海就在眼前了！
    以伽治对卡赞实力的判断，只要不倒霉遇上什么大将、七武海，横推伟大航路前半段一点问题没有，而进入了新世界，那名声、地位都会发生质的变化。
    到时候他可以利用怪物家族盟友的身份与名头运作很多的事情，甚至可以将自己的客户范围开展到新世界去。
    蕾玖看着伽治此时的样子，心里面对伽治这个父亲的感情已经转向了负面的那一侧，在这种时候，他都只拿自己当做工具。
    她不再去看伽治，而是轻轻抓住了卡赞的鬼手，那只鬼手有力温暖，给蕾玖一种亲切感以及...父爱的感觉。
    而卡赞对伽治这个人的人品也多少是有些印象的，对于伽治此时脑海里面的想法也能多少猜个大概的方向。
    但是他不排斥，因为文斯莫克家族是一个长期获得稀有金属的渠道。
    而且文斯莫克家族的科技力量对于任何一个势力来说都是有极大价值的。
    从没有国土却是世界政府加盟国而且能参与世界会议，就能看得出世界政府也是想要伽治力量的，明明已经有了贝加庞克却还不够，说明伽治有着只有他才能完成的科学力量。
    还有big mom对文斯莫克家族力量的渴望也能看得出来。
    最重要的是，蕾玖现在已经被卡赞当做自己怪物家族的一员了，就算看在蕾玖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对文斯莫克家族动手，除非蕾玖亲口告诉他，她想要文斯莫克家族覆灭。
    不然的话，卡赞就只能一直留着这个家族，与其留着干瞪眼，还不如发掘一下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