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左云的尴尬和不自在，被翁千歌全然看在眼里。
    她忙着掩饰，“哪儿是不问啊，我是想着，这个时间，Jason是在学校的吧。”
    翁千歌望着她，浅浅笑着。
    “怎么了？”左云越发不自在，“妈说错什么了？”
    “没有。”
    翁千歌笑着摇头，在沙发上坐下。静默了两秒。
    “妈，顾沉的事，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这……”
    “左云！”
    没等左云开口，翁华清出声喝止了她，极轻的摇了摇头。
    两人打着眉眼官司。
    “爸。”翁千歌侧着身子，“你还要拦着我妈吗？我相信，你对顾沉的关心，并不比他少一点。”
    闻言，翁华清怔愣住。
    翁千歌轻缓的道，“这件事，我其实已经隐约有所察觉，只是，还不太敢确定。又或者说，不明白其中的详细缘由。”
    “你们不告诉我的话，我也可以去查。或者，去问顾娟。但我想，顾沉现在的情况，你们也不愿意我去见顾娟吧？”
    “千万不要！”
    左云急急阻止她。
    翁千歌怔然，“所以，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
    “事情是……”
    “左云！”
    翁华清皱眉，呵斥，“你冷静点！”
    左云瑟缩了下，左右为难。
    “可是，你没听见吗？千歌已经有所怀疑了，而且，这件事，确实对小沉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不能说。”翁华清坚持，“千歌，什么事都没有，你别胡思乱想。”
    “爸，妈。”
    翁千歌眼眶微酸。“都到了这时候，你们真的没有必要再隐瞒我了。我知道，你们很疼我。可是，我也是有感觉的，有句话，从顾沉来翁家开始，我说了有十几年了，今天，还要我
    再说一遍吗？”
    夫妻二人一怔，惊的说不出话来。
    翁千歌极缓的，慢慢说到，“你们疼爱他，像是亲生儿子，甚至比我这个女儿，还要更甚。”
    翁华清别开视线，不敢去看女儿。
    “我说！”
    “左云！”
    终于，左云挣开了翁华清，冲到翁千歌面前，握住她的手。
    “千歌，你是我们的女儿，但，小沉他……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
    瞬时，周遭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翁千歌如遭电击，轰然愣住。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见她一动不动，脸色发白，翁华清担心，“千歌，你……怎么了？别吓爸爸。”
    “是啊，千歌，你说句话啊？”左云握紧她的手，眼底潮湿。
    可一时间，翁千歌仿似听不见他们说的话，只看到他们的嘴巴在动。
    她在消化，消化这个她已然隐约知道的事实。
    想起过往种种……
    父母突然收养了顾沉，一个从西十二街来的小痞子。
    父母疼爱他，当真是和亲生的毫无区别。
    等到再大一点，父母更是希望让他来继承家业……
    还有顾沉。
    他名义上是养子，可是，却从来没有寄人篱下的那种卑微感。
    对着翁华清，他尚且有几分畏惧和敬重，对着左云，却是毫无顾忌。
    有很多次，顾沉顶撞左云，被她撞见了，她还因此和他争吵过……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翁千歌早就猜到了，只是，即使是在内心，她也不敢把这个答案给明朗化。
    她也曾无数次想过，顾沉姓翁，那么，她呢？她是谁，又是从哪里来？如今，终于要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