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有安带她回去了。”康史道。
“这个时候,她最需要你在身边的了。”
“我们一起吃饭吧。”
唐槐一看康史的表情,就知道她有话要跟他说,她点头:“好啊。”
他们到了幸福餐饮的第四家分店吃饭。
第三家分店在中信区,第四家分店还是在大城区,跟大城街很远。
益民医院在第二和第四分店的中间,唐槐回家或者来这里吃饭,路程都是一样的。
第三家第四家分店,走的是酒店化,是独立的一座大厦,消费相比大城街要贵一些。
他们来到四楼的一个小包间里。
所点的菜品都送上来了。
亦君饿了,他坐在那里开始吃了起来。
康史迟迟不动筷子,而是复杂地看着唐槐:“你是从什么时候,就知道……我是你父亲?”
相比康史的紧张和复杂,唐槐的表现却是从容和轻松多了。
她给亦君夹了一块新鲜的天麻,这个天麻是从地上挖起来炖汤的,口感比山药好,带着一点甜味。
亦君礼貌地对唐槐说了声“谢谢”,唐槐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才回答康史:“从你来找我,我就开始怀疑了,于是就调查了。”
康史眼里掠过一抹诧异。
果然是精明的女儿!
“那你也知道轩儿跟喜儿她们……”
“知道。”唐槐轻轻一笑。
康史低眸,想到田喜轩,心里就一阵愧疚,“当初是我对不住你阿妈,
直到她死,我都没能亲自亲口,跟她说声对不起。”
“她没有死。”唐槐幽幽地道。
康史一听,震惊地看着唐槐:“轩儿没……没有死?五年前我问你,你说……”
唐槐眸光微微地沉了一下,“那是我养母,不过,对我来说,她才是我亲生母亲。”
康史:“……”
他惊讶地看着唐槐:“轩儿,真的没死?”
当初,他找过她的,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在他疯狂找她时,田喜儿跟他说,田喜轩把他的孩子拿掉了。
在那一刻,他对田喜轩彻底失望和死心了。
一个女人,能够把跟你的孩子打掉,证明她的心已经死了,她不会再爱你了。
然后,那晚,他喝醉了,田喜儿就这样,在他醉酒后,成了他的女人。
田喜儿都成了他的女儿了,田喜轩又躲着他不见了,他能怎么办?
后来,田喜儿怀孕了,他只好跟她结婚了。
结婚时,他的心,想着的,还是田喜轩。
有一次,他应酬时,喝醉了,回到家,抱着田喜儿,当成了田喜轩……
那晚,讲梦话也是叫着田喜轩的名字。
田喜儿伤心的哭了一晚。
还闷闷不乐了好几天,然后胎儿出现不稳,最后还流产了。
从那一刻起,康史不再敢想田喜轩。
因为他对田喜轩的这份爱,爱得他孩子,还没来得及到这个世上,就没了。
是他混蛋!
后来,田喜儿调养好身子,再备孕。
检查出来,有两个胚牙在宫腔时,他可乐坏了!
从那以后,他更加不敢惹田喜儿生气了,在后来,无意中得知,他跟田喜轩分手,都是因为田喜儿从中作梗,让他对田喜轩产生了莫大的误会,伤透了田喜轩的心……
可是那时候,田喜儿怀孕了,还怀了了双胞胎,他想着,他和田喜轩都过去了,过去的让它过去吧,责怪田喜儿也无补于事了。
而且,他已经是田喜儿的丈夫了,田喜儿再有心思,也是他的妻子了,作为丈夫的,要包容她,不然,她伤心难过,又流产了怎么办?
后来,跟田喜儿相处后,夫妻生活挺和睦的,除了田喜儿喜欢他,耍手段让他误会田喜轩跟他分手外,田喜儿没什么过错之处了。
田喜儿作为他的妻子,真的做得很好很好了,一直以来,都很贤惠,大方得体。
他不管她是在他面前装的也好,是真实的也好,她真的让他夫妻生活过得很幸福。
他从来不用操心家里的事,她把两个女儿,教育得很乖,学校老师每次见到他,都要夸他一番,拥有两个这么好的女儿,真幸福。
康史敢拍着胸口大喊,跟田喜儿结婚后,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现在,唐槐跟他说,田喜轩没有死,那她在哪里?
他很震惊田喜轩没有死!
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不找他?
是不是看到他跟田喜儿生活得幸福美满,不想打扰他?
她结婚了吗?
她的丈夫,对她好不好?
这些,康史都很想知道。可是想到,他跟她见面了,被妻子知道了,她会不会很伤心难过?
会不会大闹起来?
他一点都不想家庭,闹得鸡犬不宁的。
所以,他现在情绪有些复杂,有点矛盾。
“没死。”唐槐淡然地道。
“那她在哪里?”
“她在哪里,你不用知道了,不是吗?”唐槐笑了笑。
康史微微一愣。
唐槐看着康史,笑道:“康总,我生母这些年都不回来,说明她真的不想回到这里来了。她知道我的存在,都不回来,更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我知道当年,你们为什么分手的原因。但我不知道,我们的存在,给你的家庭带来影响,这也是我拿到我们的亲子鉴定报道,确定我们是父女后,我都没跟你说明的原因。康太太曾经再有错,这些年,她确实为这个家庭付出了,不是吗?”
她舅舅跟她说了,他在国外找到了田喜轩,田喜轩也知道了她的事。
舅舅说她在那边当了修女,一生不嫁。
那边修女人规定,想离开,就得提前供灵神满四年。
就是,她不想当修女了,就得从今天开始,向灵神申请,然后诚心念灵经满四年,四年后,就可以又成为红尘之人了。
田喜轩不回来与她相认,是不想相认,还是还没能离开教所,她舅舅没跟她说,她也不过问。
总之,舅舅跟她说,田喜轩在那边,生活得很好,很宁静,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
她不希望康史或田喜儿去打扰她的生活,怎么说,那都是她的生母。
听了唐槐的话,康史心情更是复杂了。
他抬眸,复杂地望向景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