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穿过竹林星星点点的打进来,刀锋的光芒折射道面上。
她撇过地上两摊黑血上的夜行衣,有些不明白大白天的为什么要穿夜行衣出来刺杀别人,怕别人发现不了?
她眉宇间的冷清淡然分毫不变,好像刚才放出蛊虫把两个黑衣人顷刻间化成黑血的人不是她一样,芽儿没忍住撇撇嘴有些惊奇开口问她:“小姐,这又是什么蛊?”
跟化尸水一样。
云晓没有回答她,因为她们这边所发生的一切都被那两伙人看在眼里,已经激怒了黑衣人的同伙,让他们更加的确定了云晓主仆这的那个男人是一伙的。
而那个男人则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云晓出手惊人,让黑衣人感觉到了压力,转了大部分的人力来应付她,可还没有到她跟前就连惨叫声也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化成了血水。
“撤!”剩余的几个黑衣人见状对云晓生出了忌惮之心,看了就快要被他们解决的男人几眼后最后还是决定先撤。
云晓又哪里会让他们走,抬手划过长发,在反手时几只指甲大闪着绿色荧光的虫子便嗡嗡的飞向了他们。
小虫子速度飞快,黑衣人还没完全消失在云晓眼里的时候就被追上,然后被咬了一口后全都昏倒在地。
云晓颇为满意,然后看向了那对主仆。
男人仍是半跪在地上,他的侍卫挡在他身前戒备的看着云晓。
让芽儿推着她过去停在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太近的距离让侍卫越发的警备,可云晓却只看他一眼就越过他看向了他的主子。
男人也正看着她。
男人的面貌被血糊满了她看不全,只看全了他的双目,像狼一样的冷漠又恶毒。
“我救了你!”
云晓启唇如是说着。
那男人眸子微动,染血的长睫动了动:“你救了我。”
云晓眉心动了动,眸子眯眼睛,手肘屈在椅把上:“那你要拿什么来谢我?”
男人听她这么直白的要谢礼,重重的咳了几声:“如果你能救人就到底,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闻言云晓的指尖敲在椅把上发出两声轻响。
男人注意到她脚边不知何时多了几条碧落色的小蛇,其中一条顺着她的腿游到她怀里,少女便伸过手去让它绕着手臂把自己当镯子。
显然是她养的宠物。
又联想到刚才那些闪着绿色荧光的虫子,不难猜到对方是位故蛊师。
金都何时来了位这么年轻的蛊师?
芽儿把颜青带回来的笑竹叶青都收起来,云晓也就懒得再在这里和男人浪费时间了,她早就有了想要的东西。
只见她微微抬手,从袖口里飞出一根几不可闻的银丝,眨眼将将男人腰间的一块玉佩勾走到了云晓手里。
一来一回间不过眨眼间的事,男人心中惊愕,侍卫也惊呼一声:“主子!”
云晓拿着玉佩两面看了一眼,眸光微暗,然后看向他:“若想拿回玉佩,就拿出你的心意来见我。”
说罢不再管他们让芽儿推着她离去。
男人目色暗沉的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薄唇紧抿。
侍卫面上却是着急的不得了:“主子,我现在去把玉佩抢回来!”
男人闷哼一声,捂着胸前:“回去!”
“可是主子,那玉佩……”
男人眼中浮出一丝趣味:“若猜得没错她就是最近名动金都的那位骄阳县主!”
侍卫惊得瞠目:“是她!”
“玉佩总归是要拿回来的,不急一时,当下还是先回去查清楚我们的行踪为什么会暴露。”
“是,主子!”
云晓折回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对主仆的身影,她握着温热的,尚且带着几滴干血说的玉佩心下复杂。
那男人竟是二皇子容厉!
这麒麟玉佩她再熟悉不过,凡皇子皆有一块,而众皇子中,前世今生只有一个容厉她没见过。
可容厉是怎么和那个地方有牵扯的?
云晓抿着唇让芽儿把她推到最后那几个中蛊后昏迷不醒的人身边,她并没有对这几个人赶尽杀绝,只是容厉主仆以为他们死了罢了。
留他们的命,云晓自有打算。
她虽让江揽月回去查了莫文萱的事情,可如今这又是一波人,她觉的那个地方或许就要面世了。
她们等了约莫一个时辰陆一三人才姗姗来迟。
“这几个人你带回去关起来,等我亲自审问。”
陆一看了地上躺着的几个人眸色沉了沉:“是那处的人?”
云晓点头:“嗯,还有你让人去查一查二皇子容厉,等这次早菊会过后你准备一些人跟我亲自去一趟那。”
陆一面上一惊:“小姐确定了?”
“你回去准备吧,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云晓简单交代几句才离去。
只是回去的路上芽儿心情不怎么好。
云晓察觉出来趁着还没到庄子里就询问了她:“怎么了?”
芽儿咬唇走到她面前:“小姐这次出去要很久吗?” “很久,所以你要留下来看着玉竹,不让她出错,等年底之时跟着阿薛和她一起到平禹来见我。”云晓如实说着,这是她临时决定的,但她不可能直接消失,只能让玉竹代她在云家生活,她才能金蝉脱
壳。
至于芽儿,芽儿只能留下来。
芽儿有些委屈:“小姐,我想跟着你。”
每一次她都是乖乖在家等着,她会想小姐,也会担心小姐,从前她医术不到家跟着爷没有用处也就算了,可如今她医术很好了,能帮上忙。
云晓却态度坚决:“此次不是小事,你不会武功,跟着去也没用。”
没说穿,但芽儿知道云晓的意思是,她要是一起去了只怕到时遇到危险还要人保护,她是大夫帮得上忙不错,可是在这之前她肯定也要先添乱。
芽儿瞬间就蔫了:“那……好吧。”
云晓见她这样伸手拉她的手让她弯下腰,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乖一些,这次我给你带长雪峰的冰莲回来。”
芽儿眼睛一亮:“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阿薛敏感我这次去这么久肯定瞒不了他多少时间,你只顺其自然,他问了你就说,他不问你也只当不知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