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事实啊,”King挑起唇角,他染了一头灰发,斜挑着眼角带着轻蔑,“你以为到你们QG的都是什么货色,万年淘汰王,圈里谁不知道,不过他去你们队,也算是对自己的定位有所认知——垃圾选手,当然配垃圾队伍。”
“我操你大爷,你他妈再说句试试!”张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刚要冲过去,被乔聿北拦住,“坐下。”
乔聿北声音平静。
张影急了脸,“你听那小子说我们什么!”
“呦,这就是你们新教练啊,长得跟个花瓶一样,男的女的呀。”
“我操你——”
“坐下!”乔聿北加重语气。
张影梗着脖子,脸都气红了,他不明白乔聿北为什么要吃着窝囊气。
“忘记我之前说过什么了?”乔聿北脸色发沉。
张影猛地想起之前乔聿北的话,对选手来说,赛场就是战场,你不能让任何事情影响你的发挥,如果在比赛中不能控制好情绪,最先死的就是你,然后就是你的战友。
张影咬了咬牙,甩手坐在了原处。
King见自己的挑衅没有起到预期的作用,不由得兴致缺缺,“换了教练也一样,烂泥就是扶不上墙。”
乔聿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King猛地打了个激灵,拿到眼神,就像猛兽盯着自己的食物一样,残暴,无情,只是一个眼神,他甚至惊出了一身汗,后背毛毛刺刺,针扎一样。
再看,乔聿北已经收回了视线,错觉吧,King活动了一下肩膀,丢下句子“垃圾”离开现场。
张影还因着刚刚的事,怒气难消,突然听见乔聿北道,“拍好了吗?”
黎展懒懒的晃了晃手机,“全在里面。”
“啥?”张影有点懵,其他队员也懵了,“什么拍好了,拍啥呀?”
黎展懒懒的晃了晃手机,“全在里面。”
“啥?”张影有点懵,其他队员也懵了,“什么拍好了,拍啥呀?”
黎展扫了他一眼,“打游戏也是要脑子的,憨货。”
张影嘴角抽了抽,“你小子真是欠收拾,刚刚小爷是为谁出头,你丫还说风凉话!”
这时旁边有队员看到了屏幕上的东西,瞪大了眼睛,“你把刚刚King挑衅的话全录下来了?”
“什么?我看看!”张影赶紧凑过来,一看还真是,从King开始挑衅,黎展就打开了录像,刚刚那小子嚣张跋扈,讥讽人的姿态,全都记录在了手机里。
张影兴奋道,“你小子也太阴了,赶紧发网上,让他那些粉丝,看看这家伙私下里丑陋的嘴脸!”
“现在不急,”乔聿北淡淡道,“让他再嚣张一会儿。”
张影皱眉,“人都蹬鼻子上脸了,我们还不急?”
乔聿北撩起眼皮,“摔跤的时候,怎么摔最痛?”
他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张影傻眼了,“哥,你别逗我,这会儿跟我讨论什么摔跤,我现在只想看这家伙摔跤!”
黎展轻声接道,“站得越高,摔得越疼。”
其他人被一点拨,全都明白过来,连带着刚刚被挑衅起来的怒气也都消失了,老大就是老大,蛇打七寸,一击致命。
只有张影还在懵逼,“你们都明白什么了,一个个哦哦的,谁能告诉我啊!”
黎展丢了一瓶“六个核桃”给张影,“补补吧。”
这回张影一下就反应过来,“黎展,你大爷,你才脑残!”
尚茜的婚礼,举办的非常简单,沈月歌到尚家的时候,家里零零星星,只有几个亲戚,还有她一个关系交好的发小。
她发小已经为人妇,刚生完小孩儿,孩子才三个月,但是一听说尚茜结婚,也顾不上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急急忙忙赶来参加。
孩子太小,两三个小时就要喂一次奶,她丈夫就把孩子也带来,尚茜化妆的时候,她发小就去隔壁房间给孩子喂了一次,沈月歌注意到,尚茜看她的眼神温柔中带着一丝羡慕。
她突然想起乔聿北之前说的话,尚茜为傅景安打过两次胎,她是想到了什么吧。
月歌干了口气,从化妆师手里接过梳子,帮她梳起头发,“梁丰几点过来?”
尚茜回过神,笑了下,“说是六点半,应该在路上了。”
“他父母那边……”梁丰好像是孤儿,那男方这边是不是没有长辈在场。
“他一个退休的老首长过来做证婚人,昨天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很和蔼的一个老人。”
“他想的真周到。”梁丰看似粗犷,但考虑事情真的很仔细,即便是小型婚礼,他也没有因此轻怠尚茜,这样的人在一起,哪怕不是因为爱情,也必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那位首长,是他前女友的父亲,当时因为他,跟家里闹得挺不愉快,后来好不容易熬到要结婚了,她出了意外,火灾,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他说他那时候将我救出来,就好像见证了她的重生。”
沈月歌皱起眉。
尚茜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他没有把我当成她,其实就算真的当成她也无所谓,他从泥泞中拉我出来,让我父母安心,我能慰藉他的思念,也算是回报,但是他分得太清了。”尚茜没有往下说,沈月歌却明白了,唯独情不能偿。
“人生本来就是这样,走着,跌倒着,遇见着,没有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能陪我们看完风景的人会是谁,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你值得所有最好的。”
尚茜眼神变得温和,手机提示音响了下,尚茜一看,是梁丰发来的短信,他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帮我在补一下妆吧,他快到了。”
化妆师迅速拿起工具忙活。
沈月歌则是出门跟尚茜父母打招呼,梁丰快到了,让他们做好准备。
说十分钟,真的是一份一秒都不差,六点半,门铃准时响起,沈月歌将尚茜房间门的关好,才让尚茜父母开门。
门一开,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隔着门板,沈月歌透着门缝,只能依稀看到几道人影,回头冲尚茜笑道,“要我刁难一下他吗?”
尚茜也笑了,“随意。”
“什么叫随意,当然得刁难下,不然也显得我们太好娶了吧。”
化妆师也笑了。
正说着,门被敲了敲,“老婆,我来接你了。”
梁丰声线很低,嗓音低沉磁性,那一声“老婆”让尚茜一下子愣了。
倒是月歌反应快,“油嘴滑舌,还没过门呢,叫什么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