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了药，喝了粥，稍微恢复了点力气，月歌才又开口，“你回去吧，也不早了，待会儿输完液我自己打车回去。”
    “没事，我也没什么事，等你输液完，我送您回去。”
    “你送我什么，”月歌无奈，“这个时间，你不该回去好好陪陪女朋友，怎么说都是快结婚的人了。”
    “她……不用我陪。”
    月歌听出他语气不对劲，“怎么了，跟陈靓吵架了？”
    小志半天没说话，好久才道，“人是不是离了校园，都会变？”
    月歌笑了一下，“自然，从校园到社会，每个人都会遭受不同的机遇或者困难，然后慢慢成长去适应新的环境，只要初心不变，守得住底线，就算是改变一下，又有何妨。”
    “那初心要是变了呢？”
    小志没来由的来了这么一句。
    月歌一怔，随后才道，“那人心就坏了，心坏了，便不是我们要的那个人。”
    之后，很久，小志都没再说话。
    药瓶里的液体，一滴滴朝下落，月歌直打瞌睡。
    “你回去吧，我想睡会儿，你在这儿妨碍我睡觉。”
    她又开始找理由撵人。
    小志不放心，“那我打电话给小北哥，让他过来接你吧。”
    “你给他打什么电话，”月歌没来由的起了火，“赶紧走，我的事不用他管，你也走，抓紧时间把交代的工作做完，我明天去公司就要！”
    小志闭上嘴，只好走了，临走前又不放心，给医生留了自己的电话，怕沈月歌有什么不对劲儿，连个紧急联系人都没有。
    小志走了，月歌却睡不太着，一闭上眼，就是那个小王八蛋说得那些混账话，干得混账事儿。
    输完液，已经凌晨了，临走前，医生给量了体温，已经降到三十七度多了，医院床位紧缺，她自己也不愿意住院，医生就给开了几天药，放人走了。
    出来医院，冷风一吹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全是刚刚输液的时候，发的汗，浑身黏腻。
    月歌想拿手机叫车，发现来医院来得匆忙，手机落办公室了，只好有站在路边拦车。
    半夜车不好叫，她在路边呆了二十分钟才拦到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一点钟了。
    乔聿北今天老早就收工了，故意在傅景安的俱乐部呆到十点才回来，结果到了家，发现沈月歌居然比他回来还晚，他去俱乐部的时候，特意从尚美楼下经过，专门瞄了一眼沈月歌的车，她就是去上班了，这会儿早该下班了，可人呢？
    该不会跟上次一样，又闹什么离家出走？！
    他迅速的在房间里里外外查了一遍，确定沈月歌没有拿走什么东西后，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
    他洗了澡，在卧室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想着她背着他跟前男友约会，一会儿又想着她昨晚哭的样子，脑子里反反复复纠结着待会儿她要是回来，自己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
    是给她个台阶下，让她解释跟那小白脸的事，还是继续板着脸，等着她主动认错？
    他就这么想了两个小时，想到后来，开始担心起来，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前几天还听剧组的人说，海城这个月有两三起女性失踪案，全是针对晚归的女孩儿。
    越想越担心，乔聿北猛地从床上跳下来，一边套衣服，一边打沈月歌的电话。
    电话一开始没人接，后来干脆就关机了。
    乔聿北再也等不下去，鞋子都顾不上换，就往外冲，门一开，就撞上刚到门口的沈月歌，先是一愣，接着发起火来，“你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
    月歌推开他，淡淡道，“加班。”
    “加什么班，加到半夜！”
    她敷衍的话，令乔聿北尤为火大，追在她后面，逼问，“你们公司九点锁楼，你倒是说说，你上哪儿加班去了？”
    月歌闭口不言，将包放沙发上，去厨房烧水。
    乔聿北恼火了，抓住她的手腕就将人扯了回来，“我在问你话！你到底去哪儿了？！”
    月歌终于将视线落在他脸上，平静的不起波澜，“你想听什么答案？不管我回答什么，你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我怎么回答还重要吗？”
    “重要！”
    她的冷漠，犹如一块儿巨石堵在心口，连喘气都变得疼痛起来，乔聿北紧绷着腮帮子，“只要你说，我就信。”
    月歌笑了一下，有些讥讽，“可我不想说。”
    “沈月歌！”
    乔聿北揪起她的衣领，他昨晚在她身上留下的的痕迹还清晰可见，他眸光暗了暗，却在下一秒听见沈月歌的话时，敲碎了所有心思。
    她说，“要做的话快点，我要洗澡。”
    一句话，足以将乔聿北所有的担心，伤得干干净净。
    “你跟我，就只有这句话可以说？！”
    月歌拉起衣服，“不做算了。”
    刚欲转身，就被乔聿北抓回来，一把抱起，“你说得对，既然没什么说的，那就做吧！反正，我也不想听你说什么！”
    他抱着人进了卧室，直接丢在床上。
    月歌闭上眼，攥紧身下的床单。
    乔聿北捏着她的下巴，逼迫，“睁开眼！别让我知道，你闭着眼的时候在想别人。”
    月歌睁开眼，眼神盯着天花板就是不看乔聿北，她只想快点渡过这种难捱的时刻。
    乔聿北却偏偏不如她的愿，他不再像昨天一样，只顾自己的发泄，极有耐心的去调动她的情绪，这种身体违背本身意愿情动的样子，让她更羞耻和难堪。
    乔聿北知道她身体做好准备，心里却是安了些，像是昨天那样，她难受，他也好受不到哪儿，他不想再弄疼她，不想让沈月歌对这种事充满抵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沈月歌的身体，比以往的温度要高一些，这种异常的温暖，让他无法自拔，却又没来由的担心，总觉得又哪里不对劲儿，但是这一闪而过的情绪，很快就被体内一波一波的热浪击碎，只剩下情欲。
    结束之后，月歌躺在那里，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