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她抬头问他。
“疼!”
乔聿北立刻变得虚弱起来,只不过这一声疼实在是洪亮震耳,演的也太假了!
其实并没有多疼,这种伤他一点也不放在眼里,但是他就是喜欢沈月歌关心他的样子,他大概明白以前上学的时候,那帮被他揍翻的臭小子,看见爹妈立马就嚎啕大哭的原因。
“那就忍着吧。”
预想的关怀并没有,乔聿北嘴角抽了抽,气恼的别开眼。
不解风情!
他不说话,沈月歌也不说话,赌了半天气,也没见她来哄,乔聿北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他声音很低,有点埋怨,月歌动作一顿,淡淡道,“不是说了,谈公事。”
“那谈好了吗?”
“没,还要忙一段时间。”
乔聿北皱起眉,“就那个小破公司,怎么这么多事!”
月歌没说话,拿着纱布给他缠了一圈,“明天自己再抹一次。”
乔聿北举起手看了看,又偏头看她,“我饿了。”
月歌收拾药箱。
乔聿北抬高了一个音阶,“我手疼。”
这小王八蛋……
月歌抬起眸,“火锅,泡面,选一个?”
乔聿北蹙眉,“你不会做别的了?”
“会,”月歌说得十分坦诚,“但是只有这两样不会出卖我的厨艺。”
乔聿北……
于是,在缠了这么久之后,乔聿北终于如愿以偿的吃到了沈月歌煮的——泡面!
油炸食品,防腐剂,在乔聿北嘴里自然没有多好吃,但是因为是沈月歌煮的,接受度立马飙升到三位数,心里开心,嘴上还要嫌弃,“奔三的女人,连个饭都不会煮,难怪老头子瞧不上你。”
月歌磨着牙,强忍着将那碗泡面扣在他脑袋上的冲动,黑着脸回了卧室。
小王八蛋!
吃吃吃!吃屎吧你!
乔聿北吃饱喝足,心情极好的洗了碗,就跑进了卧室。
沈月歌刚躺下,正准备关灯,就见这家伙摸了进来,脱了T恤,掀开被子很自然的就爬上了chuang,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姿势霸道,且不容反抗。
“你怎么了?”他贴着她的耳朵,“回来就拉着个脸,工作上遇到难题了?”
月歌一顿,手指微微蜷缩,良久才道,“没事,就是……感冒了。”
乔聿北一顿,皱起眉,将她整个人掰过来,接着就磨牙道,“我就说你声音不对,还骗我没事!”
“真没事,我已经吃过药了。”月歌声音顿了顿,又道,“要不今晚你回去睡吧。”
乔聿北搂着她不说话,心里气恼不已,气自己,也气沈月歌。
月歌见他没反应,又道,“别把感冒传染给你,影响拍戏进度……”
乔聿北没说话,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
月歌挣扎起来,“乔聿北……”
他捏着她的下巴,将舌头也钻了进去,不得不说,这小王八蛋的吻技简直是突飞猛进,没两下就把月歌吻得手脚发软,脑子里一片浆糊。
好久,乔聿北松开她的时候,唇角扯出一道银丝,他抹了一下唇角,盯着她的眼眸,理直气壮道,“亲都亲了,要传染也传染了,我走也没用,我要睡这儿!”
沈月歌……
这小王八蛋!居然还笑!被传染有那么高兴吗,脑子有病!
她拉起被子,裹严背对着他,乔聿北贴过来要去抱她。
月歌挣扎。
乔聿北再抱。
继续挣扎。
乔聿北干脆连人带被子一块儿抱进了怀里,“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我留下,半夜还能给你倒个水什么的,一个人死撑着,像上次一样烧成傻逼也没人知道。”
他打了个哈欠,在她而耳边低喃,“别总把我推开……”
月歌压着唇角不说话,心里因为乔聿北的一句话,涨的又满又疼,明明已经决定好的说辞,在看见乔聿北的那一刻,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沈月歌,你真是太混蛋了。
感冒药大概有安眠的成分,月歌睡着之后,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了。
感冒没好,也没加重,就是早上起来鼻子不通气,心情也好不到哪里。
乔聿北已经走了,旁边位置冷冰冰的,习惯了这么个人拥她入眠,一觉醒来的时候看不见他,冷不丁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她坐着发了会儿呆,才起chuang。
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发现餐桌上放着早餐,还有药,药盒下压着一张字条。
【吃完饭再吃药,不舒服就别去上班,少逞强!】
乔聿北的字一言难尽,反正跟他那张脸是完全不符的,画风那叫一个狂草,月歌辨别了半天才将这些字认全。
她揉着太阳穴,乔克在国外给他请的中文老师大概是教体育的吧,这字……她小学写得都比这个好。
小狼狗熬的白粥,软糯香甜,因为生病影响的心情,突然间就好了起来。
吃完饭吃了药,月歌就出门了,她今天还要去乔宇参加例会。
傅景安对乔聿北一向都很够意思,昨天说了要帮他找活,今天一大早自己就开车来了横店。
乔聿北拍戏的时候,这家伙就在横店乱逛,等他拍完卸妆的时候,这只种马正跟横店的小姑娘聊得开心,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半真半假的给人算命呢。
傅景安长得帅,脾气又好(?),到哪儿都能吃得开,横店的一帮小姑娘,一听是乔聿北的朋友,即便不认识,也知道非富即贵,又有颜又有钱,撩得一手好妹,年轻女孩儿没见过什么世面,三两句就被哄得五迷三道。
一口一个傅少,别提叫得多甜。
剧组也就年纪大点的姑娘沉稳,没被这小子的花架子给骗了,徐鹤挑着眉,跟乔聿北打趣,“还是你受欢迎范围更大些,剧组几个阿姨都沉迷你的颜呢,傅少那身皮囊,也就骗骗年轻小姑娘。”
乔聿北一脸“跟我有什么关系”的表情,让徐鹤也觉得无趣起来,扭头看见旁边端坐着的杨若欣,唇角又弯了起来,“杨小姐也才二十出头吧,性子倒是沉稳,傅少来了半天,你这连看都没看一眼。”
“徐哥,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傅少那身份,我哪儿能高攀的起。”杨若欣说着悄悄瞥了一眼乔聿北,后者以旧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听了还是没听。
“聊什么呢?”
傅景安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中央,视线扫过乔聿北,突然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模样,别说,还真挺帅。”
岂止是帅,跟徐鹤同框的时候,为了避免他抢了主角的风头,化妆师还刻意将他的肤色画深了些。
乔聿北不理会他,傅景安又把目光移到徐鹤身上,“鹤哥,有空一起喝酒啊。”
“你这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徐鹤笑一笑,半真半假道,“要不就今天?我一会儿就收工了。”
“今儿不行啊,我一会儿要带小北去见个朋友。”
徐鹤打趣,“什么朋友啊,我去不方便?”
“我是挺方便的,”徐鹤指了指乔聿北,“人家有隐私啊,年轻小伙儿刚开窍,你懂的……”
“闭嘴!”
要不是被化妆师摁着不好动,乔聿北真想撕了这家伙的破嘴。
傅景安这个大松货,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杨若欣抓着剧本,攥得死紧,直到Anna唤了好几声,才回过神,乔聿北他们已经走了,她顿了顿,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一下头发,起身跟Anna出去换衣服去了。
徐鹤扫了一眼桌上的剧本,原本整洁的页面,被指甲掐出深深的沟壑,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破损。
啧,难怪对傅景安不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