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和黎书逛了超市，沈晏买了不少零食路上吃，很快，开着车驶入高速，前往a市。
    黎书配着酸奶，吃着巨无霸。
    要见舒筱的紧张感在和沈晏的对话里逐渐散去，一扫而空。
    “你开慢点。”
    沈晏坐姿懒散，一手搭着方向盘，他嘴里向来没好话，一张嘴就是骚话连篇。
    他眉目俊朗，一身干净面料的衬衫衬得他格外出尘。是天生的可以行走的衣架子，黎书甚至觉得沈晏这张脸穿着麻袋都好看。
    在黎书说完话后，没个几秒。
    沈晏鼻音发出一声轻笑。
    而后，他幽幽来了一句：“也对，男人太快伤自尊。”
    黎书：......
    她险些呛到，连忙喝了好几口酸奶，这才缓过来劲。
    她小声嘀咕。
    “那你还踩油门。”
    “你怎么回事？一天质疑我这么多次？”
    黎书已经不想搭理他了。
    沈晏话语间总是把自己形容的很牛逼，打嘴炮也没有任何实践依据，纯粹张嘴就来。
    这可能就是男人微乎其微的自尊心吧。
    她在这方面保持沉默，不想让沈晏下不了台。
    沈晏怕她恼羞成怒，自然而然的换了话题，也的确让黎书松了口气，毕竟要维持男朋友的体面，忍住不回嘴挺难的。
    “吴泽希现在和他那个妹妹在一起了。”
    黎书有印象，那小姑娘很腼腆。不过年纪比吴泽希小，没记错的话，现在还在读高中吧。
    黎书正纳罕，沈晏很少会说这些，怎么好端端谈到吴泽希恋情上了。
    很快，沈晏给了她答案。
    他轻嗤一声：“这可真不是东西。”
    蒋易也就算了，毕竟他打小就不着调。幼稚园开始就爱跟在女生后面跑。
    没和苏酥在一起前，女朋友换的那叫一个勤快。
    初中那会儿，有段时间最离谱，因为对方不爱看喜羊羊，果断分了。
    谈了一个可以一起看动画片的。
    没过两天，显人家幼稚，竟然最喜欢的不是沸羊羊，又分。
    蒋易有前科，沈晏不足为奇。
    可吴泽希平日里很稳重，却在人姑娘来吴家小半年后就有了发展，不是禽.兽是什么？
    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黎书：......
    她万分感谢沈晏憋屈的遵守三好学生的原则等到自己毕业。
    黎书眉眼带笑，恬静的像一副墨画。给沈晏剥了颗糖喂过去。
    “刘达飞呢。”
    沈晏舌尖抵着糖，嗤笑：“他啊，前一段时间去相亲。回来哭的还挺惨。”
    信誓旦旦说一定减肥，当晚边哭边打嗝一个人吃了两份炸鸡。
    黎书嗓音轻柔：“那你呢？”
    沈晏一顿。
    “你现在还回沈氏上班吗？”
    “没。”
    “为什么？”
    沈晏没说真实原因，因为黎书的事，没空顾及公司。
    他只是懒洋洋打了个哈气：“薪水太低。”
    黎书从来没听沈晏提过工资的事情，不过想想也对，上班卖力，薪资和付出的劳动达不到正比，的确不想继续干下去。
    “有多少？”
    他‘啊’了一声，想了几秒。很不在意。
    “不算奖金和提成，也就几万多吧。”
    黎书：......
    对不起，打扰了。
    ——
    黎书抱着一捧月季，在一块石碑前轻轻隔了下来。
    石碑上女人的照片笑的肆意，显得异常年轻。
    那是她还没结婚前的照片。
    黎书才知道，舒筱笑起来可以这么张扬好看。
    只可惜，遇到了处心积虑的黎茂国，赔上一辈子。
    如果没有这些事，她应该会是个好母亲。
    ?黎书眼里蓄上眼泪，模糊了视线。
    “沈晏。”她出声。
    “嗯。”
    风轻轻吹来，吹起她的一缕秀发，似被人温柔抚摸。
    ‘啪嗒’一声，泪珠滚落。
    她执拗的侧脸去看边上的男人。
    对方正凝视着自己。
    四目相对时，谁也没有提前挪开视线。
    黎书吸了吸鼻子。
    “我妈妈是喜欢我的。”
    沈晏给她拭泪，所有的耐心和好脾气都给了她。
    “嗯，阿姨没有不管你。”
    ——
    a市对黎书来说，并不是有多少美好回忆的地方。开车过来用了半天。
    两人在墓地呆了很久。
    赶回去天已经黑了。
    沈晏把她送回家。
    “明天有课，刚好送你去学校。”
    黎书解着安全带，头也没抬：“不用，你那边过来也不顺路。”
    说着，觉得不对劲。
    她有些惊讶：“你还会上课？”
    沈晏：……真当他是混日子的？
    “魏教授要的数据改好了，那边让我过去，顺便写一份报告。”
    魏教授物尽其用，在看了沈晏改动的数据后，表示很满意，又开始嫌弃小组的报告，索性让沈晏顺便写一份，有参考价值。
    放到往常，沈晏直接挂了电话。
    可想到黎书还要办住校的手足，沉吟片刻就直接答应了。
    黎书不太懂学术方面的研究，闻言就是点点头。
    她却清楚沈晏只要期末分够，那些老师就不会计较他缺课。
    不过，这显然成了全校师生谈论的话题。
    每到期末，就有一条消息占据清大的论坛。
    那天苏酥特地翻出来给她看。
    贴吧名——《惊！sy那些不为人知的分数之他挂科了吗？》
    奇奇怪怪又显得中二名字。
    黎书看过后面的评论。
    点赞数最多的，就是沈晏的成绩单。
    还有的就是疯狂的表白。
    无非不过是。
    【啊！sy杀我！】
    【我微积分每节课认认真真做笔记，凭什么sy满分，我刚踩过及格分数线。】
    【sy是要吊打我吗？我才知道他用不来上课的现实在侮.辱我？】
    诸如此类……
    黎书没急着下车。
    “你为什么，老不去上课？”
    沈晏开了一天的车，有些疲倦。
    “太简单，没意思。”
    黎书：……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她看着沈晏，一字一字道：“你就是为了装逼。”
    沈晏想把人抓过来打一顿。
    总觉得黎书得爬到自己头上。
    被惯的。
    可还没有动作，少女靠了过来，奶香味缠绕鼻尖。
    她亲了亲沈晏的侧脸。
    弯唇。
    “男朋友，辛苦了。”
    沈晏笑了笑，显然情绪很好，嗓音低沉，一点一点划过心扉，暖至四肢百骸：“为女朋友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