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沫沫挂掉电话后，呆愣了三秒，手机又收到了几条信息，是助理给她发来的汇报。
    她死死盯着屏幕逐字逐句看过去，确定刚刚那通电话不是幻觉，她听到的都是真正发生的事。
    “薛念，你......你怎么做到的？这也太神了！”杨沫沫从愣神状态恢复过来，一脸震惊地看向薛念。
    薛念正跟一只刚端上来的手撕鸡腿作战，慢吞吞地撕下一条条瘦肉，在不同口味的蘸碟里轻轻碰一下，酸甜香辣每样都有新鲜不同之处。
    听到杨沫沫语气夸张的询问，薛念淡定如常，含糊应对道：“具体怎么做的我也不清楚，反正产品暂缓上线就行啦，何必在乎过程。”
    杨沫沫看出她这是不想细说，心知多半是她家中的关系，不好对外透露是谁，以免惹出麻烦。这么一脑补，杨沫沫的好奇心就自动收敛了。
    “这倒是！一听到这种好消息，我胃口大开！难怪你会约我吃饭，是不是等着好消息佐餐呢？”
    “嘿嘿，被你发现啦！”
    薛念确实有这种小心思，不过更重要的是，她对杨沫沫有好感，接下来的代言宣传，她还是想跟杨沫沫一起合作。
    “其实我还想邀请你一起把广告拍出来，就延续我们刚刚的风格，按照你的计划往下走就行。”
    杨沫沫听到她的邀请，心中有点不解。
    “产品都没有了啊，我还以为我们应该跟品牌方谈赔偿。”
    “是要谈赔偿。不过产品也不是不上线，只是暂缓上线，而且华夏这家分公司，也不一定非得要属于总公司啊。”
    杨沫沫琢磨了一下她话里的深意，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
    “你的意思是，你会找人收购这条线？”
    “嗯！等完成收购，产品就会尽快上线，只要动作够快，跟原来的时间也差不多。所以我们的广告可以先拍出来，到时候直接用就好啦。”
    薛念很喜欢杨沫沫的设计，也相信她最后能做出很好的效果，毕竟在这个年纪斩获诸多大奖的人，全世界都难挑出多少。
    “好！那我们抽空就把宣传照拍出来。”杨沫沫再不怀疑薛念的话，刚刚的消息让她确定，她一开始确实是小看了薛念的背景。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一款即将上市的产品拦住，还能自信保证产品线被收购，这背景可不是一般的深厚。
    *
    “劝我主动离职？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李傲气得神情扭曲，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了，要不是担心惹怒了电话那头的人，他都想当场把手机摔个稀烂。
    “我不过是出于利益考虑，换了一个代言人而已！以徐恋在海外的名气和人脉，能拉高销量......喂？喂？”
    李傲一看手机屏幕，总部负责跟他沟通的人已经挂断了电话，态度很明显，只是打来通知他，而不是跟他商量。
    他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为什么会这样......
    “李总监，出了什么事吗？”田瑛正一脸欢喜地欣赏刚拍的广告片，听到他这边低吼，赶紧跟过来问了问情况。
    田瑛并不真的关心李傲，心想如果是私事，她就随口糊弄几句，聊表安慰。如果是公事，她就少插话。
    反正徐恋的广告已经定下来了，宣布代言的通稿都在五分钟前发出去了，热搜和水军都安排到位，板上钉钉，她不需要再像之前那么讨好李傲。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过去的。李总监，心情放好点嘛，一会儿拍完片子我们一起吃饭？”
    田瑛觉得点到为止就够了，再说多的也没用，看到李傲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内心其实有点反感。
    一个男人，遇到点儿事就变成这副样子，真没用。
    “田总，广告不用拍了。”
    李傲突然开了口，沉重的声音十分低哑，弱得有点听不清。
    “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田瑛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心跳都加快了。“我们合约都签好了，怎么说不用就不用？”
    “你们的合约，总部不承认，说是我私下违反规定签约，让我主动离职。否则......”
    李傲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否则就要让我赔偿薛念的一亿违约金、以及违反总部规定的违约金、还有一系列赔偿，加起来，可能有十亿之多。”
    李傲声音有点颤抖，现在就算他主动离职，还是要面临近三个亿的赔偿，就算卖房卖车他也还不上。
    “这、这怎么可能！”田瑛又惊又怒，李傲要赔偿多少她不在意，可是代言怎么办？“你们总部凭什么不认？选择和更换代言人，本来就是交给你的权力！”
    “我怎么知道？！”李傲听到她带着责怪的语气，气恼上头，声音一下子抬高了八度。
    “你tm跟我吼什么吼？带着你家艺人滚！两个扫把星！要不是因为你们，老子至于这样吗？晦气东西，产品都上不了市了，你还做你妈的代言人！”
    李傲越说越生气，指着田瑛鼻子一顿臭骂，连带着不远处的徐恋一起骂得狗血淋头。
    “真把自己当什么千金大小姐？进了圈就tm是商品，认清自己的位置吧！还跟我摆什么脸色？给我滚！滚出去！”
    李傲近乎发泄地嘶吼着，脸颊因气怒和惊惧泛红，脖子上青筋都在跳动。
    他吼完像是疯了一样，疯狂大喊大叫着跑出门，身影都消失了，骂声还没能从外面传到里面来。
    徐恋匆匆跑到田瑛面前，还没能从抢下代言的喜悦中清醒，脸上还带着一种天真的期待。“干妈，他什么意思，是不是他离职了，我们就要换个总监合作？”
    “不。”田瑛比她清醒很多，心里沉重得像是压了一座山。“他的意思是，我们的合约不被承认，产品也不上市了，我们的代言白抢了。”
    徐恋脑子里嗡地一声闷响，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逆流，昏昏沉沉的，眼前阵阵发黑。
    “为什么？怎么可能！那我们已经发出去的通稿和热搜该怎么办？！”想到这场乌龙事件的丢脸程度，徐恋觉得自己快昏倒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