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凌天致命的一拳落在方浩的后背处，方浩一口血喷出，一大半喷在了柳清歌的身上，尤其是他的那张脸，满是血迹，血液划过他的肌肤滴落。
    方浩虚弱的一笑，随即身体慢慢滑落。
    柳清歌嘶吼着叫着方浩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看着方浩命悬一线，柳清歌被自己受伤还难受。
    自己从来就是一个失败者，永远躲在被人羽翼下长大的废物。
    以前有柳于归的保护，碰到古默瑶之后，理所当然的接受古默瑶的保护，就连比自己实力差的方浩在最后关头都在保护自己的安全。
    他堂堂木衍谷二少爷，却原来，不过如此。
    凌天本以为这次能解决掉柳清歌，却没有想到方浩会为了保护柳清歌挡在自己的拳头下。
    末世之后，这样肯为了别人牺牲的人屈指可数，在那一瞬间他既然有些动容，但那只是一瞬间，他立马又对着柳清歌动手，他已经浪费掉了一次机会，绝不容许浪费第二次。
    要是等到凌霜反应过来，再要杀眼前的两个人可就难上加难。
    凌天刚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打算杀了柳清歌和方浩，他们俩人活着对他更有价值，说不定还能套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谁让柳清歌长了一副迷倒凌霜的脸。
    这是他不能容许的。
    凌天从打退凌霜到重伤方浩似乎只有两三秒钟的时间，就在他的拳头再次打出的时候，退后的几步的凌霜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看见凌天要伤害柳清歌，来不及思考，直接冲了上去，用右手死死的捏住凌天覆着火焰的拳头。
    凌天惊呼一声，脸上全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更多的是难过和自责。
    凌霜捏住凌天拳头的手掌，冒着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而凌霜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眼睛死死的盯着凌天，在凌天惊愕的眼神中，一拳击中了凌天的胸膛。
    凌天一声闷哼，吐了一口血，脸色煞白，凌霜也好不到哪里去，左手掌上焦黑一片。
    “值得么？”凌天不甘心的问道，他从来没有想要伤害凌霜，也从来没有想到凌霜会如此伤害自己，可偏偏伤害凌霜最深的是他，能伤到自己的也唯有凌霜。
    “值。”凌霜淡淡的说道，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过自己焦黑的左手。
    听到凌霜的回答，凌天的脸色更显苍白，眼中一股可怕的风暴在酝酿着。
    “你知道的，我不会同意的。”凌天道。
    “那就试试，看这一次是我胜还是你赢。”凌霜无所谓的笑着说道，恢复理智后的凌霜始终保持着笑意，她单薄的身体站在柳清歌和方浩的身前，与凌天相视而立。
    但是凌霜的笑落在凌天的眼中，却是永远都抹不去的痛苦。
    “好。”凌天同样笑着回答道，手中的火焰再次升起，这一次他要柳清歌死，这样他和凌霜就能回到之前。
    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凌霜看上的男人死了，一切就能恢复原样，这次也不另外。
    凌霜灵力耗损严重，不过两三个回合就被凌天打倒在地，挣扎着起不了身。
    凌天出手时留了手，凌霜受了伤却不会有大碍。
    完了，这是柳清歌此时内心的独白。
    虽然不知道凌霜为何会两次三番维护自己，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凌霜倒下，意味着他的生命也会终结。
    “这一次，也是这样。”凌霜看着凌天不断的像柳清歌靠近，心中悲凉，原来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到头来结局还是一样，一样的可悲。
    凌霜看到柳清歌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永远烙印在她灵魂中的人，那个人才是她一生的挚爱，就连死亡都没能让她忘怀片刻的男人。
    柳清歌的眉眼像极了那个他，所以她才会在凌天要伤害柳清歌的时候站出来保护他。
    回忆起以往，那个男人就是这样被凌天杀死，而她只能哀嚎哭泣却做不了任何事情，她跪下来祈求，她发誓、她威胁统统不起作用，到最后她最爱的男人还是死在了凌天的手下。
    从那一天起，她曾经以为全世界对她最好的哥哥成了她的仇人，无数次她想要杀了凌天，可是握住武器的手都是颤抖着的，她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这是她唯一的哥哥，全世界对她最好的哥哥，从小到大呵护自己，不让自己受一点委屈的哥哥，她如何下得去手。
    她每天在仇恨和亲情间徘徊纠结，到后来她开始隐藏自己，她开始逃避，开始习惯在眼前带上一张面具，以掩饰自己脆弱不堪的灵魂。
    直到后来她开始将她全部的心思用在修炼上，其间她对很多长的像那个人的男人露出过好感，但是每次都是同样的结局，不是被凌天逼着逃离、就是死了。
    她多想有一次结局是不一样的，尽管她不喜欢这些人，但是她依然想要一次不一样的结局，哪怕是她先死。
    她多想这一次，她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保护好柳清歌，可以让她赢一次，只要一次就好。
    这个想好就像那个曾经最爱的男人一样，与她的灵魂紧密结合，最后变成了她的执念。
    可惜事与愿违。
    “我劝你还是乖乖受死，再挣扎也没有什么用，只会让你承受更多的痛苦。”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你不想知道我来这的目的是什么吗？”柳清歌见方浩受伤，凌霜趴在地上耸动着双肩，知道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凌厉的眼神看向凌天说道。
    “我可不是一个人，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整个凌天基地都要陪葬。”柳清歌所说的并不夸张，若是他真出了什么事情，柳于归一定会带人踏平这里。
    “若你刚来的时候说，我还能有点兴趣，但是现在，我只要你死。”
    凌霜是他的，她不能、不该喜欢上任何人，她只能是自己，所以魅惑凌霜的人都得死。
    凌霜心里有执念，凌天心里也有。
    他最大的执念就是凌霜，他对她疯狂的占有欲，他对她不知从何时开始萌生的不正常的感情，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这份执念吞噬着他的理智，吞噬着他的一切，他不能容忍凌霜对任何人表现出特殊的情感。
    所以柳清歌一定要死。
    就在凌天要再次出手的时候，整个别墅内突然发生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音，柳清歌明显感觉到地面的晃动。
    接着整个别墅内乱做一团，保卫人员一蜂窝的赶忙爆炸发生的地点。
    凌天心中大骇，爆炸发生的地方正是……花园。
    “我先结果了你。”凌天不愿在啰嗦，拳头离柳清歌面门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砰的一声响，凌天被砸飞，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