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生跟李天乐也在商量这事儿。
    顾海生:“大家知道今年能够分到肉，还知道是瑶丫头对象带我们大家去的。
    如果不是他，咱们大队虽然也能吃一顿肉，但绝对没有多余的肉分。
    现在虽然瑶丫头对象不在，但大家想要将这份情还了，那就如了大家的愿吧。”
    李天乐也同意了这事儿，“那行，先开批斗会再发粮食，明儿再杀猪分肉。”
    两人商议完毕，当场宣布暂停分粮，先开批斗大会。
    “队长，我来绑人。”
    “队长，我去拿烂菜叶子。”
    ……
    看到众人如此热情，顾长青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前开批斗大会，哪怕是翻山越岭，他们都要去凑热闹。
    将烂菜叶子啊、石子啊什么的，往人身上扔。
    还有那更过分的，直接泼粪水。
    如果这批斗会是批斗别人，他说不定也很积极。
    但问题是，这个批斗的，一个是自己老娘，一个是自己的弟妹，这让他要怎么办才好？
    划清界限，那是自己的亲娘，肯定不可能。
    但如果不划清界限，万一要连坐……
    “爸，等会儿批斗会开始了，你一定要跟我奶她们划清界限。”
    顾长青长大了嘴，看着面前的女儿。
    “清丫头，你在说什么呢，那是你奶啊！”
    顾云清：“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才不得不划清界限。
    但是你放心，那只是对外人的做法，等回了家，关起门，咱们一家人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可是……”顾长青犹豫了一下，“你奶的年纪也大了……”
    顾云清：“那你就上去替她，然后我们一家被连坐。
    爸，我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以后是要带着咱们家享福过好日子的，你现在拖我后腿，那我们一家就老死在这红旗大队算了。”
    顾长青：……
    “好，清丫头，爸听你的，你说咋做爸就咋做。”
    大不了等回去后，对柳翠花好一点。
    批斗大会很快就开始了，柳翠花跟王素芬被五花大绑的带到了正中间。
    顾海生跟李天乐先后讲了话，将柳翠花跟王素芬犯下的恶行，一条一条列举了出来。
    “现在，大家可以开始批斗了。”
    顾云瑶也是第一次看人批斗，对这事儿很是好奇，然后便看到有人跑上前去，对着柳翠花和王素芬吐唾沫。
    “坏分子，给我们红旗大队抹黑，我吐死你们。”
    “作奸犯科的，打倒你们。”
    ……
    顾云瑶看到，几乎每一个人都要上去骂她们两句，还要吐口水。
    也有的将烂菜叶子砸到两人身上，而这个过程中，柳翠花跟王素芬都不能动，只能站在原地。
    只要她们一动，便会有民兵来将她们身上的绳索绑紧，然后又从头再来一次。
    最让顾云瑶吃惊的，是顾家的人。
    顾长胜第一个上去打了坏分子，然后顾长福跟张兰也去吐了口水。
    轮到顾长青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也走了上去。
    顾云瑶见到顾长青手里拿着烂菜叶子，也象征性的说了几句，然后就将烂菜叶子扔了过去。
    但那叶子并没有扔到两人身上，而是直接落在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