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璇恨得咬牙切齿,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此刻她脚底隐隐作痛,追赶了一路,热得满头大汗,脸颊也潮红的像是快中暑了。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厉致谦,央求道:“厉大哥,你帮我倒杯水吧,我嗓子干得都要冒烟了。”
顾昀对宋璇向来不客气,见她竟然使唤他的男朋友,他冷冷的盯着她,“你手残了,想喝水不知道自己倒?”
厉致谦拉了拉他,让他保持绅士风度,另一手已经拿起水壶倒了杯水,刚递出去就被顾昀抢走,他理直气壮道:“我也渴。”
厉致谦:“……”
他又重新倒了一杯,这一杯还没递出去,手中的水壶已经被顾昀拿走,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你自己喝,我侍候这位姑奶奶。”
让他眼睁睁看着小谦去侍候一个对他有所图谋的女人,他才不要,宁愿自己来倒这杯水,也不想让宋璇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想。
他倒了一杯水,“砰”一声放在宋璇面前,用力过猛,杯子里的水都溅了出来,溅了宋璇一身,宋璇怒了,“顾上校,你故意的吧?”
顾昀对要和他抢男朋友的人完全没风度,他挑了挑眉,“给你倒了水你还嫌,有本身就别假手他人,自己倒。”
宋璇气得眼前一阵发黑,她委屈巴巴的瞅着厉致谦,半带哭腔的嚷道:“厉大哥,你看看他,怎么这么没品?”
顾昀冷哼一声,“我就是没品,我还会打女人,要不要试试?”
“行了。”厉致谦拉了拉他的衣袖,不想将气氛闹得太僵,他盯着顾昀,“你少说两句,还有你,不是口渴吗?多喝水少说话。”
宋璇:“……”
她早就知道厉致谦不会站在她这边,但还是心存幻想,现在被他一句话怼回来,她心里更觉得委屈,怨恨的盯着顾昀。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什么要来坏她好事?
明明厉致谦都快被她打动了,他一出现就把她辛苦了大半个月的成果毁于一旦,她怎么甘心?
顾昀对她那点小小的怨念压根不放在心上,刚才厉致谦拉他衣袖时,他的手指触碰到他滚烫的肌肤,这么热的天,他的手指却是温凉的,让他感到很舒服。
他将手拿下来,在桌下探过去抓住他的手。
厉致谦下意识就要把手抽回来,然后顾昀却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甚至还胆大妄为的撑开他的指缝,与他掌心相对十指相扣。
那一股股酥麻便从指缝间渗进他的血液,游向全身,他微微并拢双腿,压抑着心里那滚烫的欲念,不动声色道:“你现在住在军区吗?”
宋璇听到厉致谦问顾昀,她眼前一亮,紧张的等着顾昀回答。
他来是为公事而来,肯定不会住在外面,而且也有时限的,等时间一到,他就会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到时候厉致谦又是她的了。
顾昀轻易就看透了宋璇的想法,他手指慢慢的搓弄着厉致谦的手指,连指缝都不放过,那里的神经末梢很是敏感,厉致谦身体绷直了些。
“问你话呢。”他出口的嗓音都暗暗变了调,像经久的留声机,微微透着沙哑,极是撩人心魄。
顾昀轻笑,他这么敏感的反应让他非常有成就感,这就是摸了一把小手他就把持不住了,看来这段时间也没少想他。
“怎么,不想我住军区?”顾昀故意不答反问。
厉致谦微微红了脸,他想将手抽回来,奈何没有某人力气大,只能任他调戏搓弄,他清了清嗓子,尽量用正常的语调道:“也不是,就是你住军区的话,军区都在郊区,一来一去的挺耗时间。”
“对啊,交通不便,还是乡下,蚊子还多,怎么办呢?”顾昀笑眯眯又无害的盯着他,就像披了一张羊皮的大尾巴狼。
厉致谦听他说得可怜,但桌上的手握着他的手,已经搭到他大腿上,他警惕地看着他,以眼神询问,“你要干什么?”
顾昀依旧是那副温顺无害的小白兔模样,实际上他的举动别提有多邪恶,见厉致谦的身体越崩越紧,甚至另一只手都拿过来,要掰开他的手。
他怕真惹恼了他,也没敢太得寸进尺,摸到精神抖擞的小小谦,他才满意的将手收回来,云淡风轻道:“你还没回答我。”
厉致谦急喘了一声,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瞧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谁知道他刚才竟对他做出那么下流的事。
他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口是心非道:“帝都的军区不也是乡下,蚊子也多,你不都适应吗?怎么到这里就娇气了?”
顾昀斜睨了宋璇一眼,又将视线落回到厉致谦的脸上,他容易脸红,这会儿俊美的脸上飘着淡淡的薄红,他捻了捻指尖,那股灼烫的感觉还在,“C市的蚊子太凶残了,我斗不过,得留在市区里,免得让蚊子有机可趁。”
宋璇一听顾昀这话,就知道他在指桑骂槐,她一口气梗在心上,差点气出心梗来,“大男人连蚊子都怕,真丢脸。”
顾昀笑眯眯道:“宋小姐有所不知,有些蚊子都成精了,还会用美人计,自然可怕。”
宋璇:“……”
厉致谦见两人三句话就又杠上了,他连忙转移话题,“研究所在这附近给我租了一套房子,你要是不觉得早晚来回奔波辛苦,就先在我住的地方住几天。”
宋璇瞪大眼睛,虽然知道他们现在是情侣关系,听他当着她的面光明正大的邀请顾昀去他家住,她心里还是无法接受。
“厉大哥,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顾昀不悦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在C市这段时间就住在你家。”
“嗯。”
宋璇动了动唇,却无论如何也插不进他们的话题,她都快急出胃穿孔了,再看顾昀,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男版的潘金莲,简直太不要脸了。
服务生很快来上菜,宋璇闷闷不乐的吃饭,在对面两人的眉来眼去间,她分明就变成了一只活花瓶,纯属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