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蒋绍廷不用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他抬眸睨着韩清妧，语气漫然疏离：“这个人不能是颜颜。要想让韩西昭相信真的出事了，那阵仗必然要大。颜颜是公众人物，如果她出什么事，媒体报道加上粉丝造势，既不利于我们操纵事态，也不便于收尾。”
    他说的是事实，颜琼是当红女明星，先不说是不是真的出事，就算她假装出意外，也会成为媒体捕捉、放大报道的暴风点，弊端太多。
    到时候造成的消极社会影响，对谁都没好处。
    韩清妧理解，但是她有她的考虑。
    那就是韩西昭绝不会为了她出现。
    她没必要自取其辱，甚至是在眼前面前出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沙发上一直沉默不语的黄发男人适时开口，他微抬下巴示意韩清妧，“阿昭爱你，恐怕只有你自己不清楚。”
    “我们……我们分手了。”
    “那是因为他不想你年纪轻轻做寡妇，不然以他的脾气秉性，怎么会劝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路西法看得明白，此时已不允许他冷静，他要一举公开韩西昭狠心的真相。
    “你离开他公寓那天，阿昭在地板上躺了很久。了无生机，还说自己命短。光听samle和我讲，我就能感觉到他的无助，他怕了。”
    路西法手指夹着一根烟，没有点，只是放在手心把玩。
    “或许他爱的人真的是你。”颜琼轻轻地开口，舒出一口气，低喃道：“那三年，阿昭对我爱护有加，但他给我的感觉，就像哥哥对妹妹的爱护，而不是火热炽烈的爱情。”
    韩清妧一瞬间没了主意，他们都在说韩西昭爱她，这让她开始自我怀疑。
    想起之前他对她说的那些狠话，每一句都戳进她的心里，将她狠狠刺痛。
    的确，他的转变很快，快到很不现实。
    如果真的是因为所谓苦衷，那她这些天在恨什么呢？！
    韩清妧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语气刻意装作不在乎：“你昨天和我说的他洗钱，是真的吗？”
    她眼眶已经发红，死死盯着蒋绍廷，静下心来，在等他给的确信答复。这个答案，会帮她确定韩西昭对她是好心、还是恶意。
    是留公司给她？还是留的烂摊子给她？
    蒋绍廷动了动唇，语波平平：“假的。为了问出他的消息，编的。”
    那一瞬间，韩清妧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在里面蔓延出来很多情愫，欢喜、欣慰、担忧、思念……还有……愧疚……
    愧疚，对封律的愧疚。
    明明，他们刚刚在一起，她连尝试的机会还没给足他，自己就满心想着前男友。
    她不但忘不掉前男友，甚至还发现了前男友的苦衷。
    “如果你们觉得我能胜任这个位置，我可以帮忙。反正我们的共同目标，都是劝他手术。”
    韩清妧退步了，不过她不会再和韩西昭谈感情，她现在有了男朋友，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她都要自己处理干净。
    “好。你回家等消息，什么时候需要你帮忙，会事先告诉你。”
    韩清妧心不在焉地点头，路西法对此也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