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律一瞬间怔住了，他不知道要把自己的重点放在哪里。是她有了男朋友，还是说她的男朋友失去了联系。
    办公室里沉默了几秒，封律自我消化好情绪，替她考虑：“他是一个会抛弃你的人么？”
    “不会。”她回答地非常果断。
    以前的韩西昭或许会，但她相信，和她相处了这么久之后的韩西昭不会。
    他不再是一个轻易会抛弃她的人。
    “既然他不会抛弃你，你又何必这么担心。或许是他有事忙，或许正在回来的飞机上，或许……”
    他不想说了。
    他还未说出口的爱情，好像已经破灭了。
    “可是……如果不出意外，他不会不联系我的，已经三天了，这很反常。”韩清妧手指搅在一起，将她的不安尽然显露。
    她相信韩西昭，但现在的情况让她对自己的相信产生怀疑。
    “所以你想怎么办？回国找他？”封律问。
    韩清妧低着头，心里没有决定，弱弱道：“我不知道，我……”
    话还未说完，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家里的保姆。
    “嗯，怎么了？”怕星月出什么事，她很快就接起。
    “韩小姐，家里来了位客人，他说自己是星月爸爸的手下。今天来，是秉承韩西昭先生的嘱托，要和你谈星月的抚养权问题。”保姆原话给她复述。
    韩清妧闻言浑身失了力气，脚下踉跄，瘫软倒下。
    “小心！”
    封律手疾眼快，快步跨过腿来，将她的身体扶住拉到身前。
    韩清妧一口气闷在胸口，感觉所有的期待全部破碎为泡影。
    她强忍眼泪，手指攥紧大腿的肉，咬牙发出声音：“我马上回家，你先看好星月。”
    挂了电话，韩清妧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手扶着封律的胳膊，慢慢稳住身体。
    等她恢复了心力，才松开他的手。似乎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他就没主动问，反倒是反握着她的手腕，给她支撑力。
    韩清妧苦涩地笑笑，眼底的水光倾斜而出，同时她仰起头看他，声音很轻：“封律，出事了。”
    “嗯？”他轻声应。
    眼角滑过一滴一滴的眼泪，她明明在笑，声音却是哽咽：“他真的抛弃我了。”
    果然，韩西昭一记起过去，就不要她了。
    这段时间的温柔相待，不过是少了记忆的他，不是完整的他。
    她爱着他的全部，他却只用了一辈子的三个月和她谈恋爱。
    他抬手给她抹去眼泪，“电话里说什么？”
    “他派人来和我争女儿的抚养权。”她的眼泪越来越凶，封律擦都来不及。
    女儿，原来她还有个女儿。
    这一天的冲击接二连三，封律感觉自己的心坠了又坠，痛了又痛。
    最后，他将自己的惊讶、失落、痛苦，全部化为对她的怜惜，他紧紧的抱住她，手扶着她的后脑，对她轻声说：“没事的，我陪你回去面对。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抢走你的女儿。”
    韩清妧被他抱在怀里，头靠着他勃勃生机的心脏，心里的担忧、悲愤、失望、伤心，全部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