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山岛上的水匪们议事时,湖西村的曾家大院也很热闹。
当晚,众人就住在了曾氏兄弟的院子中,本身房子就很多,倒也能住得下近千人。
最重要的是有江文远在,也不怕敌人反扑。
江文远让大家准备餐食时,就找到了水匪们白天才杀了十几头牛的牛肉,够大家吃。
虽然七位淮军遗孀吃着自己买来的牛有些心疼,但想到日后就是清帮分帮了,脸上也不尽的欢喜。
成为分帮之后,不用种地也能全家吃饱喝好,最为重要的是由清帮保护,再也不没人敢欺负自己了。
之前,这些淮军遗属都会被指责为误国家属,走到哪里都会被驱逐欺负,现在不用有这样的担心了……
众人正吃着牛肉,管大走过来说道:“总领帮,不好了,那个曾霸四跑了!”
“真的跑了吗?”江文远追问一句。
“真的跑了!”管大肯定说着,脸上全是焦急和担忧。
江文远则说:“跑得好,跑得好呀!”
“咋还跑嘞好呀?他可是大刀会嘞头目,而且和微山湖水匪有关系,他跑了咱就危险了!”袁世凯也焦急说道。
“能有什么危险呀!”江文远不以为然地说:“大不了那些水匪来攻打咱们呗!”
“还大不了攻打咱们呗?咱现在还不到一千人,还有几百女子,他们可是四五万人呢!”刘坤一也紧张道。
“运河里他们不也是几万人吗?”
被江文远提醒了一句,众人才似有所悟:“你……你是故意放那曾霸四跑的呀?”
江文远点了点头:“我就是要让曾霸四去传话,让齐大山知道我怕他,这些莽夫们最喜欢高高在上,又喜欢争名,必然以杀我为最高荣耀!”
“原来你想故技重施,像运河里一样,用用潜艇来对付他们是吧?”刘坤一问道。
管大欢喜道:“这样最好不过,正好那些潜艇我们没拆,都拖了回来,用起来倒也省事!”
江文远则摇了摇头:“不行,运河里水窄,对方的船只叠加之下,他们的火枪没有派上用场,但是在广阔的水面上就不行了,如果是他们散开式包围乱枪齐射,我们可抵挡不住!”
“那你还……”见江文远分析得有理,众人又一时担心,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
江文远说:“那就用滚筒船对付他们!”
“滚筒船!”周围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都不解问道。
“对!今天晚上我们好好睡一觉,明天把潜艇拆掉,用那些竹子制作成滚筒船!”
“可是……”管大刚想问什么是滚轮船,江文远说:“晚上我详细画个图纸,现在时间充足,也能好好设计一下了!”
管大嗯声,众人也都纷纷点头,心里开始期待江文远所说的滚筒船。
吃过晚饭,七位淮军遗孀和丁麦青贤惠地去收拾碗筷,拿去清洗。
江文远对她们极为尊重,连连说道:“七位嫂嫂不可,怎能让你们做这种活!”
七位遗孀感激着含笑:“总领帮救下的并不是我们个人的性命,可是关乎到我们全家是不是还有脸活下去,我们没其他本事,只能这样聊表感激之情了!”
丁麦青更是说道:“平时我们在家里也都干这种活,没有什么的,就让我们来吧!否则我们心理还不安宁呢!”
“哎!”江文远叹了一声,再不说别的话,只是让其他人去帮着收拾刷洗。
人群中女性有好几百呢?原来岳老飘的后宫们都争着去做。
江文远则拍了一下小迷瞪肩头,又来到叶穗儿身边:“叶姑娘到我房里来一下!”
叶穗儿心里砰砰直跳,暗想:“他这是怎么了?是要让我去……”
便放下手里的碗筷,擦干净手,随江文远来到他房中,一进门,就低着头,紧张得把衣服拽了又拽:“总领帮……我……我是没有资格拒绝你的,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只是……只是我要给你说,我……我……我不干净!”
江文远还一脸不解:“怎么?你身上牛肉味重呀?没事,我也刚吃过牛肉!”
“不是的呀,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叶穗儿解释着时,脸色也红了起来。
“我也不是第一次吃牛肉呀,牛肉也不是吃多了就味重,怕什么!”逢到这事上,江文远真是一个大色盲。
叶穗儿急了起来:“哎呀,看来媚桃姐说的是对的,你真是个呆子呀!”
“怎么你也这样说我?”江文远还埋怨起来。
“我……我说的是这里不是第一次了!”叶穗儿解释了一句,又向小腹下指了指。
江文远眼睛瞪大,狠狠给自己一个嘴巴:“看来我真是个呆子!”
叶穗儿紧低着头,险些没“噗”声笑出,心里暗道:“怪不得香蝉姐那么快就喜欢上了他!原来他是这么可爱的呀!”
心中砰跳不禁加剧,更加低着头,双眼直视地面,嘴里的声音也极度降低:“香蝉姐走时对我说,不让我对你动心,否则会很痛苦,我不想成为她,所以我要对你说清,如果你接受我,让我怎样补偿都行,只是你以后别嫌弃我……”
见对方所说和自己的以为出入太多,江文远连忙说:“叶姑娘你记住!你们都记住,我不会嫌弃你们任何人!我也不允许清帮中有人嫌弃你们,看来我要对帮中所有人说一下了,养成这样的风气可不好!”
嘴里这样说着时,便也明白了樊香蝉不回来的原因,她是怕被人嫌弃。
正在说着,便见小迷瞪走入门里,说道:“总领帮让我们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吩咐吗?”
叶穗儿也顿时明白自己误会江文远意思了,又是急得直跺脚:“我算是干嘛的呀?竟然还……还对他说这话,羞死个人了!”
也没听清她嘴里的嘀咕,江文远伸手示意:“坐!坐下说!”
小迷瞪没有心理负担,安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但叶穗儿却不了行了,不但感觉屁股下面像针毡,身上也似扎满了针似的,全身的不自在,红着脸,低着头。
江文远粗疏,也没注意对方的细微变化,而是向小迷瞪说:“你今晚去帮我探查一下,看看微山岛的水匪们在干什么,另外再帮我想个办法?”
小迷瞪问什么办法?江文远说:“虽然我放走了曾霸四,但仍怕齐大山不来,或者不带全部的水匪来,有没有什么办法气他们一下?能保证让他们倾巢出动打过来?”
“这个该用什么办法呢?”小迷瞪也一时想不起来。
江文远又转头看向了叶穗儿:“叶姑娘呢有没有什么办法?”
叶穗儿仍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想日后怎么和江文远见面才不尴尬,竟然没有听到。
被小迷瞪碰了一下,叶穗儿才猛然回神:“啊?怎么了?”
江文远说:“本来想让你连夜去劝年千知的圣母团离开他们,现在又想让你帮我想办法气齐大山一下,能保证他气愤之下带全部水匪来打我们!”
叶穗儿说:“这有什么难?让圣母团离开和气他们本就是一件事!”
“叶姑娘有办法?细说来听听呢!”江文远满含期待地问道。
“之前,刘二瞎子……”生怕江文远听不懂,叶穗儿又解释了一下:“刘二瞎子就是年千知。之前他身边有三个最受宠的圣母女孩,一个叫付莲娟,一个叫司马让让,还有一个莫蜻蜓,和微山湖的水匪合并后,为了讨好水匪,刘二瞎子就把司马让让送给了齐大山,把莫蜻蜓送给了孟胡椒。只要把这三个女孩偷过来,那三个首领还不气到冒烟儿呀?”
江文远连连点头:“这个方法好!这个方法好!竟然把女子去送人,真是可恶,就用这个方法气他们!你们连夜就去偷人!”
说了这个词之后,江文远又感觉不对:“我怎么这个词不好听呢?哎呀不管了,不好听就不好听吧!”
叶穗儿说:“但是总领帮得借我一样东西用!”
“什么东西?”
“名誉!”
“名誉?”
“对!我得用你的名誉去劝说人家,否则人家也不离开,如果劝说不成,她们再和刘二瞎子、齐大山一起对付我,恐怕我就回不来了!”
江文远说:“好!你的话就代表我,小迷瞪和你一起去,打探一下之后,便由他全权保护你!如果有危险就赶快撤退!千万不能出危险,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出危险!”
“是!”两人齐应一声,出了门,又出了大院,在湖边找了原来大刀会的一艘小船,架上,往微山岛而去。
夜色如墨,罩得整个湖面上都成了黑色,小船如叶,飘荡着往东北方向而去。
“为什么要让我醒来,就让我一直那样的感觉中不好吗?”一边划着桨,叶穗儿嘴里不住的嘀咕。
原来是她想到了刚才初入江文远房中时的感觉,他还以为江文远真的想要自己,虽然她心理紧张,但也很甜。
完全就是少女心的悸动,希望能和心上人春宵一度,体验男女结合的美妙感觉……
但是最后却梦醒了,江文远找她是有其他事,短梦初偿便醒,心中十分失落。
“哎!”叹了一声,又嘀咕道:“我明白为什么香蝉姐不敢再回来了,他的确是容易让人心动,而且心动之后又是这样的感觉……”
小迷瞪听她嘀咕着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转头问道:“穗儿姐怎么了,自从出了总领帮房门你就嘀咕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