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顾念儿吹弹可破的一张脸,现在变得红晕晕的,眼神也慵懒迷离,似是喝醉了一般。
“念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说着,伸手要去探顾念儿额头。
顾念儿扒开他的手:“什么发烧呀,还不是被你……被你那样摸的,让我……让我抽搐到现在!”
“啊!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他还以为是弄痛顾念儿让她不舒服了,连忙赔礼后,又道:“现在我们要赶快撤退,你快些开船!”
“哦!”顾念儿含浑着应了一者,抬手就想往操作杆上搭,但也只是微微一抬,就又垂下去了。
原来痉挛之后没有恢复,身体仍然无力。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总领帮帮我开一下好不好!”眼看自己操作不了,顾念儿又向江文远道。
眼下要第一时间撤离,江文远只得拉动操作杆,这船就是他设计的,自然也都会操作。
在江文远的操作之下,这组连环战船先向后退了几丈,又转了个弯,调头往东而去。
“他们要逃跑,快追,快放箭,放火箭!”眼见清帮的三艘船都往东而去,龙松年也从惊愣中回神,连忙吩咐着叫道。
原来,刚才管大和李能掌的一阵撞击横木反击,让龙松年及其他山主也都吃惊到发愣,不敢相信竟然还有这样的攻击方式。
正是因为吃惊,刚才管大和李能掌调船东去时,都没有及时反应,直到现在看到江文远的船也往东去,才想起要追。
在他的一声命令之下,所有会匪才都弯弓搭箭,有的已经准备好了火箭,便用火点燃,往江文远的船上射去。
但是江文远早有准备,都嘟嘟射到了支在船尾的旧门板上,因为门板刚才也浸了水,一时也烧不起来。
“追!扬起风帆给我追!”龙松年又吩咐一声。
声音刚落,就听身边的徐宝山道:“龙大哥,你不觉得这事奇怪吗?”
“奇怪,哪里奇怪了?”龙松年问道。
徐宝山道:“刚才他们说话的顺序奇怪,我们离着不算远,并未听到江文远传什么令,突然就听管大和李能掌喊一嗓子,说是总领帮让他们撤退,之后,江文远就接了一句要快些走。”
“难道那不是管大和李能掌想要引诱我们去追吗?”龙松年问道。
徐宝山摇了摇头:“凭我对江文远的了解,他应该是有了什么新的计划,如果我们这样追过去,可能就中了他的圈套,别忘记,在狼山紫琅禅院,正是因为我们追他才大败亏输的!”
被徐宝山这样一提醒,龙松年也有些担心,狼山紫琅禅院那一战,实在是让他太心惊了,生怕这一次也中了江文远的计。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他们回去,这可是杀他的好时机呀!”龙松年又问道。
徐宝山道:“追还是要追的,只是要有所提防,追一段,就停下来看看,停停走走的追,哪怕是追到明天追到太平洲,只要确定没有圈套,我们就追着杀上太平洲!”
“好!”龙松年点头应声,便暂时没有追过去,远远向东去看,只见那三艘怪船在江面上顺流向东疾驶,管大和李能掌的船似是在向江文远慢慢靠近。
因为距离过远,自然也听不到三艘连环战船上的说话声。
此时,本来应该由顾念儿开的船仍然是江文远操作。
刚开始江文远还站着,慢慢地又在顾念儿身边坐下。
他刚坐下,顾念儿就依偎上来,连肩膀带头脸都贴到江文远肩头,嘴里又嘤嘤细语道:“总领帮,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什么?”疑惑一声,江文远转头看过去,见她脸上红晕仍在,眼神也含迷离,颇为不解:“怎么了你这丫头,平时都那么虎声虎气的,怎么现在给只猫一样呀?”
他哪里知道,这是女孩家温存过后的正常表现,虽然刚才只是胸部被接触,但也让未经人事的顾念儿连舒带爽了好一时。
现在极希望和江文远依偎在一起,求身体的最大接触面积。
“求求你了总领帮,现在好希望被你抱一下,就抱我一下嘛?”顾念儿竟然又撒娇地乞求过来。
江文远还以为是刚才把她弄得不舒服了,愧疚之下道:“好!抱一下!”一只手臂抬起,把她往自己身边轻轻揽了揽。
顾念儿把脸贴到他胸口,闭上眼睛,脸上神情全是享受,又轻声问道:“你会不会笑话我呀?
“笑话你?我笑话你干嘛?”江文远不知所谓地道。
“我都被你摸成这样了,身体一直在抽搐,是不是好丢脸呀了,刚才我都感觉自己尿了!”刚说出这话,又突然紧张起来,睁开眼低头往自己双腿间去看。
见没有水渍,才算长出一口气。
又把手往裆里去摸,感觉里面湿了。
见顾念儿有这么奇怪的动作,江文远又连忙把眼捂住,嘴里却在嘀咕:“你又不是小孩了,难道还尿裤子呀!”
顾念儿把拳在江文远胸口轻捶一下,娇嗔道:“你坏死了!”
“我哪里坏了?”江文远正解了“坏”的意思,还满脸的委屈。
顾念儿则不再说话,只是享受地依偎在江文远胸口,心中却在道:“虽然都搞得我酥麻软瘫了,但就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好爽、好奇妙、好舒服,如果和他做那种事,是不是更爽……”
“总领帮!”管大和李能掌的船越靠越近,喊话的声音江文远都能听到了,便向顾念儿道:“你现在好点了没?能开船了不?我要和管李两位领帮看看借来的箭怎么样了!”
顾念儿试着抬手,已经缓过劲来了,能抓住操作杆了,媚眼看过来点了点头:“我行了,你去吧!”
见这丫头突然这么乖顺,江文远还一时好奇:“这丫头今天好奇怪呀!”
往两边去看,见管大、李能掌的船已经靠近,三组连环战船并在了一起,
一看到江文远,管大和李能掌也都吃了一惊:“总领帮,你怎么受伤了,嘴上那么多血!”
因为江文远嘴唇上还有一片被擦成蝴蝶形状的鼻血呢?不过现在已经全干了。
江文远摇了摇头,怎么刚才没擦干净呢?连忙解释道:“我一看那些山堂射箭密集,竟然吓得流鼻血了,让两位领帮见笑了!”
生怕他们两个再在鼻血上再纠结,江文远又连忙问道:“怎么样?那几只船没有翻吧!”
管大和李能掌道:“总领帮放心,我们两个下手时就注意了,那弓箭船一定不会翻,而且今夜江水平缓,你看,那不是来了吗!”
说着,管大和李能掌向西边的上游去指,便见七艘弓箭船在江面上飘着顺流而下,往自己这边而来。
原来,刚才江文远让两个持弩手游过去向管大和李能掌传话,就是告诉他们两个,把山堂的船引过来几组,打破两边的人船,让无主的弓箭船顺流往东飘去。
之后他们三组连环战船向东撤退,千里船自然比无主飘流的船速度快,便到在这里提前等待。
现在七只弓箭船已经飘过来了。
未过多久,七只弓箭船到在近前,撞到三组连环战船上便停止住了。
江文远道:“都过来,搬箭,搬弓!”
“是!”船上的人无论是持弩手,还是搬粮小队,都齐应一声,把七艘船上的弓箭都往连环战船上搬。
看着众人搬弓箭,李能掌脸上乐开了花:“三国时诸葛亮草船借箭,但也只是借来了箭,咱们总领帮可是连弓带箭一起借来了!”
管大也连连点头:“是呀,咱们总领帮可比诸葛亮强多了!”
“诸葛亮?”自然江文远也知道这个名字:“他也借过箭?”
“是呀,诸葛亮可是个神人,一翻妙计,在船上扎草人,去曹操那里骗来了十万支战箭……”
因为江文远看的正史的三国志,又对这一段三国演义不熟悉了。
虽然只有七只船上的弓箭,但堆在连环战船上足好大几堆,可见十几家山堂准备之充足,灭清帮决心之坚定,不但这么多箭,还有这么多弓,可能是他们不想影响射箭频率,弓拉断了直接就换。
看着那些弓箭,管大问道:“这下子好了,我们有箭了,还能再次杀回去!”
李能掌却道:“这箭不行呀,太大,放不到我们连弦弩内呀!
江文远道:“谁说我要用我们的弩射他们的箭了!”
“但是用他们的弓,我们只有这几百人,如何也压制不住那么多山堂的人呀?”李能掌发愁起来。
“改!改弓为弩?”
“改弓为弩?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工具怎么改呀?”李能掌仍然发愁道。
江文远道:“要那么多工具干嘛,只用一次的东西,用绳子绑一下就行了!而且很快要完成。”
“绳子绑?”管大和李能掌都有些不可思议。
江文远却不以为然:“我知道,船上其他的东西没有,但就是有绳子!”
对于管大和李能掌这些昔日行漕的人来说,都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是自己的船,就会放上很多绳子,因为船遇到浅滩要拉纤,遇到堰埭又要盘坝,而这些都需要用到绳子。
受影视的影响,“拉纤”一词现在的人仍然都知道,就是在船上扯出绳子,由很多人拉着走,不需要多解释。
而“盘坝”这个词就有必要说一下了,简单来说,就是用绳索把船往大坝上拉,中间还要用到绞盘。
因为运河的落差很大,为了保证每一段河里都有水,就会打堰、打埭、打坝来进行隔断,以保证不同高度下的每个河段都有水。
不要把运河想的那么高尚,并不是直接风帆一扬就到北京了,中间的过堰过埭、过坝过闸等等,是十分麻烦的事。
不但费力气,还有危险……
虽然现在不行漕了,但是管大和李能掌仍然保留了这种习惯。
“有啊,当然有!”说着,李能掌便去把绳子都拿出来,有粗有细,各种不等,什么样的都有。
管大问道:“总领帮要制作什么弩?”
江文远道:“我设计的都是新东西,还没有名字,既然你问,就现取个名字吧:排雁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