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夜九眯起黑眸，“灵源除了神明赐予，还有其他来源么？”
    她是绝对不能靠近神的，也绝对不能接受所谓神明的恩赐！
    “有。”
    白夙笃定道，“小姐先提升实力，到时候，我会为小姐指路。”
    这是一条叛神的道路。
    很长，很长！
    另一边。
    帝褚玦刚从厢房中走出，就见傅老在外面等候，二人的目光于空中交汇。
    傅老率先问道：“冒昧一问，是否能称您姑爷？”
    “当然。”帝褚玦好整以暇地颔首。
    “您的灵源为光，您知道在神灵大陆，什么样的人能拥有光吗？”傅老不紧不慢地问。
    帝褚玦不言，等他直说。
    “神。”
    傅老慎重地吐出这个字，“在这里，神并不罕见，但每一个不明身份的神，都有无数种可能。”
    意思就是说，他可能是最普通的神，例如神界打杂的仙仆。
    也可能是最至高无上的神之一，例如大神君。
    闻言。
    帝褚玦眉心微蹙。
    他对神没什么特殊感想，但或许是受九九的影响，使他现在对这个种类有点抵触。
    九九讨厌的存在，他自然不会喜欢。
    可如果他就是呢？
    “去天星神殿，那里有人能带您回到属于您的地方。”傅老的笑容可掬，又透着疏离漠然。
    帝褚玦的凤眸深不见底，一语道破：“你想支走我。”
    九九讨厌神，夜府的人，似乎也是。
    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您多虑了，我只是给您指一条明路，去与不去，在您。”傅老杵着拐杖转身，“我也该去准备小姐任家主的典礼了。”
    夜九跟其中一名夜枭卫过招。
    结果就是彻底惨败。
    火还差点烤焦她的头发。
    她蹲在栏杆上拿着头发沉思了良久。
    那名夜枭卫立刻单膝跪地：“属下失手，请大小姐责罚！”
    “责罚就不用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夜九一脸认真，“你上茅厕的时候，会不会一个用力烤焦菊花啊？”
    “？？！”
    原本严肃的夜枭卫震惊地张大嘴巴，有一种想把她脑袋撬开，看看里头是什么的冲动。
    这个问题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啊喂！
    其他夜枭卫也是一头黑线。
    大小姐不仅废材，还不太聪明的亚子。
    “哈哈哈哈！”小汤圆笑得满地找头。
    夜九追问：“会不会啊？”
    如果会，她以后可要注意了。毕竟她感觉不到痛，烤熟了都不知道！
    夜枭卫眼角直抽抽：“不会。”
    心里咆哮。
    不会！
    怎么可能啊啊！
    但是严肃冷酷的夜枭卫，不允许他这么做。
    “嗦嘎，放心了。”夜九真就松了口气，打算回闺房看看，借着浓郁的灵气修炼一会儿。
    她的住所是整个夜府最漂亮精致的院子。
    看起来并没有金碧辉煌，却暗藏玄机，正所谓低调的奢华，莫过于此！
    “小姐若是缺什么，可以告诉奴婢，奴婢立刻去买。”云筝跟在身后，恭敬地询问。
    “不缺。”
    夜九溜达一圈，晃进卧房里，“你玩儿去吧。”
    门一关。
    云筝微微诧异。
    傅老将夜府管理得一丝不苟，却不想，大小姐会是一位不拘小节的人呢。
    日落西山，暮色降临。
    白夙知道夜九沉迷修炼，便没有做一大桌好吃的接风洗尘，只是送了一些她爱吃的饭菜进去。
    夜九缓缓睁开眼：“神灵大陆的灵气确实充沛啊。”
    修炼速度得是元始大陆的几十倍吧？
    帝褚玦在这时推门进来，手轻脚轻怕打扰她，月光倾泻下来，眉梢眼角染上清冷。
    “老婆，快来干饭！”
    夜九朝他招手。
    “我吃过了。”他走到桌子旁坐下，见她吃得很香，雪腮鼓鼓，像个藏食的小松鼠。
    他从来没有过问她的来历。
    这时候想说了，竟不知如何开口。
    夜九抬眼，用指腹戳了戳他的脸颊：“有话就说。”
    “神，对你做了什么？”
    帝褚玦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柔和。
    闻言。
    夜九这才发现，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起过自己的身世。
    虽然她也知道的很少，都是别鬼告诉她的。
    她咽下最后一口饭，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这才转过来面对他。
    “我是鬼。”
    这个他早知道了。
    “是一个没有任何记忆，永远无法投胎的鬼。”
    “有说我是冥界之母的，有说我是鬼骨的，也有说我是女魔头，是千年祸害的。”
    “阎王说，我曾经破坏过冥界的屏障，导致生灵涂炭，神界的人就把我封印了，永生永世无法出冥界。”
    “我不讨厌神，只是想找到封印我的人，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抹除我的记忆，是不是做贼心虚。”
    “然后再揍一顿！”
    夜九懒洋洋慢悠悠地说道，众神加诸于她身的万年枷锁，仿佛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话音未落，她就被面前的人拥入怀中，用力地沉默地抱着。
    良久后才说。
    “我陪你找。”
    “那是当然。”夜九咧嘴一笑，“你不陪也得陪啊，你可是我的老婆！还有，我也会陪你找。”
    他们都是失去曾经的人。
    但好在未来有彼此相伴。
    “好。”帝褚玦唇角微勾，揉了揉她的发顶，捞起她去睡觉。
    翌日。
    夜九很早就起来了，昨天她在街上看到了不少新鲜玩意，女人爱逛街的基因蠢蠢欲动。
    于是，她带着小弟们霸气出街，打算横扫琅尘大街小巷！
    作为夜府新归来的大小姐，夜九一出现，就引起了无数瞩目，有些人恨不得拿眼珠子盯出几个洞来。
    对于爱看热闹的人而言。
    最乐于看到的，自然是元始大陆来的土包子丢脸了。
    夜九逛了半天什么都没买。
    忽然，余光瞥过一家武器铺子里的匕首。
    那是一把通体银白，造型别致的匕首，线条极为好看，像是黑夜中的一道月光。
    “这个不错。”
    夜九黑眸微亮，走过去细瞧。
    “小姐好眼光，这可是一把名师打造的九品法器！”铺中的男子热情推销，并把匕首拿出来给她细瞧。
    男子认得白夙，便知道夜九是新接来的夜大小姐。
    即是大小姐定然不缺钱，十有八九会买。
    看热闹的闲人见夜九的眼光居然那么好，一眼就看中了九品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