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像你一样摆张怨妇脸?那样她就会开心么?”帝褚玦狭眸微睨,声线慵懒冷淡。
敌人都是不动声色除掉的,没必要让她不高兴。
他太了解她了,情商低得离谱,吃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策略已经变更,就是这样。
冥琊危险凝目:“果然……卑鄙的人类!”
这个可恶的男人,从傲娇高冷到逐渐放下身段,他都看在眼里。
现在倒好,阴谋诡计都用上了。
他单纯可爱的母上大人,岂不是要被拐走了?
可恶啊!
他们刚离开,便有一名身着深褐长衣,气度不凡的男子走入黑店。
王宫。
大殿卧房内,金御风躺在床榻上,白色里衣上隐隐泛着红,墨发披散,星眸无神地盯着一处。
脆弱得叫人心生怜惜。
哦不,叫鬼。
“小御风,很痛么?”
一道空灵妖异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金御风浑身一震,立刻就要爬起来,却因为背上伤疼得直抽凉气。
“别动。”夜九朝他摊开素白的掌心,“吃了它。”
他看了看上面的丹药,一股难堪的愧疚涌上心头,不等他说话,一只手就先一步捻起丹药塞进他嘴里。
冥琊眯起妖冶的眸:“还等着母上大人喂你不成?”
“咳咳……”
金御风轻咳了两声,丹药化作水流入喉咙,灵气轻抚百骸,顿时舒服了不少。
夜九没有阻止冥琊,单手撑着下巴,笑着坐在床榻尾栏上。
帝褚玦负手立在一旁。
“抱歉,因为我,让你们惹上麻烦了。”金御风坐起来,把外衣披上。
“王后是不可能让大殿和明月山谷同时爆炸的。”夜九散漫微笑,“所以麻烦是我们制造的,只是你把这个麻烦变大了而已。”
若是没有王后的掺和,这只是一桩“小事故”罢了。
“我很抱歉……”
金御风顿了顿,再次重复道歉,犹豫再三,也没有说出故作无辜的话,而是承认,“在出面之前,我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那是在意外见到他们时,一瞬间做出的选择。
他很需要帮助。
只有把他们拉入麻烦的漩涡,他们才能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知道自己很卑鄙,可又不得不那么做。
而且他得承认,没有继续装作无辜,最大的原因是夜九他们明显察觉出了他的目的。
再继续撒谎没有意义。
“你很聪明。”帝褚玦薄唇轻启,慢条斯理道,“但对朋友而言,诚实比聪明很重要。”
他特意强调了朋友二字。
冥琊赞同地点头。
“朋友?”
金御风微微一怔,原来他与九殿下和夜九姑娘算是朋友吗?
“只要你说,我们就帮你。”夜九眯着妖异漆黑的眸子,语气十分轻松。
好像与金桑国的掌权者们对抗,不过是和小孩子玩过家家。
“多谢……王后派来杀我的人,怕是要到了。”金御风对现状非常敏锐,一语道破天机。
话音刚落。
房梁上便传来异动,诡谲的杀意溢满整个卧房。
夜九单手撑着头,发出一声轻笑:“巧得跟在唱戏似的,赶紧下来吧,早打早收工。”
帝褚玦无声地筑起结界,让这些杀手无处可逃。
金御风顿住。
那令他夜不能寐,骨髓冻结的杀手,在他们眼里,似乎连蝼蚁都算不上。
暗处的黑衣人掠到地上,共有十五人,身法轻盈,实力不凡。
看来王后为了除掉金御风,是下了血本了。
领头黑衣人看向夜九三人,发现他们正是通缉的刺客,单手一挥:“通通拿下。”
话落,如电光疾风般袭来!
夜九还没动,袭上来的黑衣人就被帝褚玦的灵力震开,强悍的威压倾倒,冷汗如瀑!
“不是什么好对手,交给你们了。”夜九打了个哈欠。
“小懒猫。”
帝褚玦微微勾起唇角,迅速清理现场。
冥琊暴怒,这是对母上大人的大不敬!你才是猫,你们全家都是!
无处可发泄怒气的冥琊,只能把账算在杀手头上,在帝褚玦手下抢人。
那场面,堪称神仙打架。
金御风惊愕地看着冥琊,这个人是谁?为何实力与九殿下不相上下?
九殿下已经是万里无一的强者了,现在竟又出现一位。
夜九姑娘身边的人都不一般啊……
区区十五个杀手,很快就折在两个可怕的男人手上,直接人间蒸发,下辈子都不想做人的程度。
“效率不错嘛。”
夜九眯眼一笑,“接下来,就该出去了。”
“出去?”金御风目光凝固,“可他们正在通缉你们……”
“怕什么?又不能吃了咱们。”夜九毫不在乎地耸耸肩,问题嘛,得直面它才能解决。
就在夜九准备出去时。
“二殿下,王上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探视。”
宫门口传来太监的声音。
“本殿下与大哥血浓于水,能是外人吗?本殿下自会与父王说,都滚开!”
这是金世鸣的声音,比昨天更虚了,仿佛随时都会一口气喘不上来,然后挂掉。
金御风没想到金世鸣竟然会来,想让夜九三人暂时避一避,却发现他们没有要躲起来的意思。
不仅没有躲避,还十分光明正大。
嚣张得离谱。
让他有一种抱到大腿的感觉。
于是乎。
金世鸣推开大殿的门,正要说话就瞧见夜九在笑,笑得渗人,打了个哆嗦。
一定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再开一次。
司徒苓拦下他,把他往里面拉,顺手关上门,故作小声:“放心吧,没人会知道你们在这儿。”
金世鸣震惊地看着司徒苓。
苓儿也不知怎么了,非要他来看望金世鸣。
说是父王母后一定希望看到他们兄弟和睦,这样做能讨他们欢心。
看望金御风就算了,这三个煞神在这儿,她居然还这般热络?她莫不是活腻了?
“大殿下,您没事吧?”
司徒苓巧笑嫣然,善解人意,“我已经劝过二殿下了,你们都是兄弟,日后就放下隔阂,好生相处吧。”
金御风看着这个女人,不明白她的意图。
“本殿下都是为了苓儿。”金世鸣轻蔑地掠过金御风,完全没拿正眼看他。
要不是夜流光在,他才没有这么好说话呢。
他是金桑嫡出王子,与金御风有云泥之别,金御风也配称作他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