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般的惨叫再次响起，夜如凤被打得滚出去好几圈。
    夜东锋转头看向夜九，脸色铁青：“夜九！你怎么如此残忍？杀了你的亲姐姐，你以后还怎么在京都立足？”
    他们已经听说了，夜九夺得天才排行第一的消息。
    因此大长老叮嘱他，绝不能和夜九撕破脸，夜家以后的荣华富贵，还要仰仗这位天才。
    所以就算他再恨，也只能责骂不能动手。
    “关你何事？”
    夜九懒洋洋地挑眉，径直离开。
    “咳，夜九。”大长老忽然挡在她面前，沉声道，“既然错在夜如凤，那你杀了她的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只是有一点……”
    “这事传出去，必会使你名誉受损，无法被名门大派接纳，你该明白其中道理吧？”
    “只要你从今以后与夜家同心，我们便保守这个秘密，就说夜如凤是自己撑不住死的。”
    大长老一席话入情入理，十分为夜九考虑的样子。
    夜如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就是看着她长大，把她当亲女儿的大长老吗？
    她的尸体还没凉透，就这么迫不及待舍弃她了？！
    小汤圆满脸鄙视。
    这人还真是没人性啊，就没把夜如凤和老妖怪当过人，根本就是棋子！
    黄淑和贾小慧一听，心头警铃大作。
    走了一个夜如凤，又来一个夜九？何时才有她们出头之日？
    这事儿谁也藏不住，她们一定要所有人都知道！
    在场所有人都认为夜九会感激涕零答应下来。
    然而。
    “人是爷杀的，那就是爷杀的，不需要遮遮掩掩。”
    夜九散漫一笑，坦坦荡荡，直接绕过大长老，踱步离开。
    对对对！
    冥琊和小汤圆不约而同点头。
    “夜九！”大长老脸色一变，加重语气，“你可以不顾名誉，但飞云宗呢？你不会以为以你现在的资本，足够与飞云宗抗衡吧？”
    不论如何，夜庚和夜思荣都不会放过夜九。
    待飞云宗抵达京都，没有夜家庇护，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祭日！
    这一次。
    夜九连理会都懒得理会他了，大步流星离开这座小院。
    “逆女！”夜东锋怒不可遏，想要冲上去给她点教训，却再次被大长老拦下。
    “不过是年少轻狂罢了。”大长老不屑冷哼，“只要她还在夜家一日，驯化她，不过是早晚的事。”
    一个黄毛丫头，还想跳出他的五指山不成？
    夜如凤怒得双目赤红，瞬间忘记了自己是一头猪，猛地向大长老冲过去！
    大长老差点被猪拱翻，一脚把她踹开：“一只猪怎么会在这儿？来人，把她带去猪圈！”
    两名仆人立刻上前，揪住夜如凤的耳朵拖走，她暴怒地吱哇乱叫。
    黄淑和贾小慧立刻吩咐人出去，把夜九杀了夜如凤的消息，宣扬得满城皆知。
    关于夜家这场血腥的争斗，很快在京都掀起轩然大波。
    那些想要栽培夜九，又自诩名门正派的势力，开始犹豫。小势力又怕得罪大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间，夜九成了最“冷门”的天才，倒是宁昭昭和帝若清被踏破门槛。
    与此同时。
    那些压夜如凤赢的人，赔了个底朝天，一个个都傻了。
    而压夜九的，自然是赚钱得盆满钵满。
    柳四娘最后压箱底的钱也赔没了，一阵天昏地暗，差点晕过去：“怎么会这样呢……？”
    小九怎么可能赢？不仅赢了，还挖了夜如凤的眼睛，杀了夜如凤！
    简直可怕至极！
    “不行……这么好的女儿，我可不能搞丢了……”柳四娘忽然提起精神，迅速赶回夜家。
    小院内。
    夜九吩咐黎辛去买宅子，打算就此搬出夜家了。
    “好嘞！”黎辛喜形于色，步伐轻快地离开。
    “真是太好了。”小汤圆叉腰哼哼，“终于不用再看到那一窝蛇鼠了！”
    冥琊柔声道：“母上大人累了吧，先休息会儿。”
    “累？她一个老妖怪知道什么是累吗？”小汤圆记吃不记打，张口就来。
    “啊啊！”
    冥琊飞过去一通乱啄，某兽抱头鼠窜。
    柳四娘忽然走入院中，面带慈祥的笑容，还拎着食盒：“小九啊，娘一听说你夺得第一的好消息，就立马买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甜点给你！”
    小汤圆竖起鄙视的中指。
    原夜九都去奈何桥投胎了，这便宜娘还搁这儿蹦跶呢。
    冥琊的血眸冰冷，娘？一介凡人也配做母上大人的娘？
    夜九微微侧头，不咸不淡地看过去：“爷是不是说过，不想再看到你？”
    从前多少看在原主的面子上，没有下狠手。
    如今原主都走了，这破娘再蹦跶，她可就不客气了。
    “小九啊，娘是真心爱你的啊。你从娘的肚子里出来，娘怎么会不疼你呢？”柳四娘抹了抹虚假的泪水，“你就不要再回避娘了，好不好？”
    “小七。”
    夜九散漫地敛眸。
    话音未落，七杀便飞掠过来，拎起柳四娘丢出门外！
    “哎哟喂！”
    柳四娘疼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想再进去又不敢，只得悻悻离开。
    走到后院时，恰好看到夜芸芸和夜芊芊在欺负猪圈里的一只猪。
    说来奇怪，那只猪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竟有几分人的味道，好像成精了一样。
    “姐姐，这只猪就是大姐姐院子里那只吧？”
    “就是它，明明是一只臭猪，还一副高高在上，好像要吃了我们的样子！”
    夜芊芊把玩手上的鞭子，轻蔑冷笑：“不愧是夜如凤养出来的畜生，和它主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那么多做什么？现在夜如凤死了，咱们打她的猪出出气，不是正好？”夜芸芸的嘴角勾起残忍的笑。
    “啪！啪！”
    一鞭子又一鞭子，抽打在夜如凤的身上。
    因为夜芸芸和夜芊芊都没有魂力，所以夜如凤感觉不到痛。
    但她被打得在其他猪和猪屎里翻滚，恶心得头晕目眩，绝望颤抖，生不如死！
    她想了结自己的性命，却已经死无可死，只能承受折磨。
    耳畔全是夜芸芸和夜芊芊刺耳的笑声。
    柳四娘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周身发凉，搓了搓胳膊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