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浪费父王的一番苦心。
一直忍到晚上,驿官入住,她才下了马车,但头上是顶着盖头由二丫与花娘扶着往里面走去。
因为她们出嫁,所以沿途的驿官是早就做好准备的,直到进房间,罗兴蕾拿掉盖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明天开始到进东华国那边,都不需要再穿着嫁衣了,等到东华国那边商量好的日子,她才需要重新穿上嫁衣,嫁进太子东宫就行。
晚饭是驿官那边送的,但花娘不放心,还试了毒,这才让罗兴蕾吃。
“已经出来了,在外面还是小心些的好,谁都不知道这一路会发生什么。”
“恩。”罗兴蕾赞同花娘的说法。
两国和亲,若是不成,她死在路上或者什么,很容易就能挑两国的战事,这也是别国很愿意看到的。
劳累一路,罗兴蕾吃过饭后,就让她们各自回去休息,但无忧不放心,还是与花娘,二丫轮流在外面守着。
她这个房间是个套间,外面有一间,里面是寝室,寝室里有单独的门,要说她们守在外面,她也安全一些。
将门关好,上床将床帐放下来,她这才转身进空间,现在身边跟着的人多,又是在外面,她每次进空间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别人看到。
不比在家里安全。
在空间泡过澡,她也累,便直接出来睡了。
翌日,马车换了,是正常的那种马车,不过她的身份是公主,马车自是豪华的,空间挺大,罗兴蕾也第一次见到,东方子恒,恒王爷。
东方子恒是与下面人一骑马的,这会儿她与景明珠一出来,景明珠就立刻与恒王打招呼,“见过恒王。”
东方子恒也客气的回礼,“明珠公主睡的可好。”
“恩。”
东方子恒看向站在门口的罗兴蕾,一袭米白色的衣裳,脸上戴着面纱,让人看不到真容,但她就是站在那里,身上的气质,足以让人无比忽视。
罗兴蕾见他看过来,往前走了两步,在东方子恒两米外停来,行礼,“恒王爷。”
“平安公主睡的可好?”
“托恒王爷福,很好。”
见罗兴蕾长得漂亮,东方子恒以为是个很有趣的女人,可是这会儿见她规矩的回答问题,与许多贵女小姐一样,瞬间就失去了兴趣。
当初太子回来说,他是无可奈何才同意平安公主和亲,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的。
“两位公主上马车吧,我们也要出发了,不能耽搁时间。”
罗兴蕾微微颔首转身就直接上马车,景明珠倒是想与为位打好关系,东方子恒与东方子宇算来与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他们的母妃是亲姐妹,两人一前一后进宫,又一前一后生下皇子,东方子宇与东方子恒的关系也挺好。
以后她要嫁给东方子宇,与东方子恒打好关系是好的。
“恒王爷,今日天气好,总在马车里待着太闷,不知道我能不能与王爷一骑马前行?”
“明珠公主,这不合规矩,公主还是上马吧。”东方子恒可不愿意与这位说话,听说这位从小可是被宠着长大的。
景明珠倒是想缠着东方子恒,但想到这路上不能让他对自己生厌,最后只好转身上马车。
罗兴蕾的马车在前,景明珠的马车在后,因为罗兴蕾要去嫁的人是东华太子,极有可能成为太子妃,而景明珠只是宇王的人。
太子与王爷还是有区别的。
另外便是,罗兴蕾有封号,她也很受王上宠爱,按说景明珠去和亲,也应该有封号,可当初景明珠是怎么才被选上和亲的,众人都知道。
王上又怎么可能愿意让她压罗兴蕾一头,愣是没有给一个封号,景明珠将这一切的过错都算到已故王后的头上。
她觉得肯定是自己母后,做了太多错事,王上生气,所以才不愿意给她封号。
一路上挺安稳,没有什么波折,罗兴蕾往日里也是一直乖巧的坐在马车里,到地方就下来休息,与恒王爷的关系很疏远。
景明珠一直忙着与恒王爷打好关系,完全没有来找罗兴蕾麻烦,罗兴蕾日子过得挺开心。
连日里摇摇晃晃的终于过了天宁地界,到了东华国,罗兴蕾原本平静的心也变得慢慢不平静。
东华与天宁的交界有一处人空地,若是快马能赶到驿官休息,但因为有马车,他们自然是走的慢些。
嫁妆什么的都由天宁国的单独护送到东华来,因为东西过多,所以一路上时间慢,罗兴蕾与景明珠两先带一部分东西过去。
按说她们没有带什么东西,不应该遇到什么劫道的,可他们偏偏就是遇到了。
晚上在外面露宿时,罗兴蕾感觉有危险靠近,还没有说话,无忧与花娘两人已经冲到她身边,直接将她护来。
紧跟着外面就冲进来一群带着面巾的黑衣人,下手狠辣,很快与恒王带的人扭打在一。
景明珠见到这情况,立刻冲上去帮忙,倒是罗兴蕾没动,她不想动手,无忧与花娘也没有动,两人都紧紧护着罗兴蕾。
可渐渐的罗兴蕾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人似乎是冲着她来的,竟然不顾一切的往她这边冲,这是打算要劫她?
顾不得她多想,“无忧,去帮忙。”
无忧也没有迟疑,她知道罗兴蕾有自保能力,立刻就加入战局,不过她也只在罗兴蕾周围与来人对打,杀人也是丝毫不犹豫。
罗兴蕾身边有花娘紧紧护着,二丫也在一边护着,二丫挺怕,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脸都白了,可还是强自镇定。
花娘倒是见得多,脸上没有太多变化,只是一脸戒备。
东方子恒带着的人手不少,原以为只有明面上的,没想到暗也有,眼看着打不过那群黑衣人时,暗人手出来,立刻就将那些人灭了。
“留两个活口。”东方子恒喊着。
属下刚想留两个活口,可对方似乎也是有备而来,任务失败,就直接咬破了嘴里的毒,完全没有给东方子恒的人机会。
看着满地尸体,东方子恒脸色有些差,“查一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是。”
侍卫们开始查看,暗的人手又悄悄撤离,只留下明面上的,很快找遍了所有尸体,什么都没有查到。
东方子恒脸色差,但考虑到景明珠与罗兴蕾什么话都没有说:“将尸体处理了。”
“是。”
景明珠倒是挺兴奋,刚才她也杀了两个人,这些人太可恶,直接冲过来想干什么?
东方子恒见罗兴蕾从头到尾一直都没有换方,一直在那里站着,他上前两步,“平安公主让你受惊了。”
罗兴蕾轻轻摇头,“我无事,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冲着她来的人,明显倒在她周围的人有些多。
“我会派人再细查一下,今夜在外留宿,怕是有人了别的心思。”东方子恒说完又道:“时辰不早了,平安公主还是早些回营帐休闲吧。”
罗兴蕾对东方子恒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
虽然是在野外留宿,但还是有营帐可以休息的,就是简陋了些。
进到营帐内,无忧与花娘二丫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罗兴蕾脸色也有些凝重,“无忧,你出去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是。”
“公主,早些睡吧,那些人虽是冲你来的,但被全灭,连个消息也没有送出去,您不用担心,暂时是安全。”花娘在一边说。
罗兴蕾倒不怕,“我就是没有想明白,什么人想要我的命。”
花娘说:“会查出来的。”
二丫给罗兴蕾倒了一杯热茶,“喝一些压压惊吧。”
罗兴蕾抬头看向二丫,小丫头脸色还惨白很,“现在该压惊的是你,今天晚上你们三个都留在营帐内吧。”
“是。”
外面罗兴蕾走后,东方子恒转身就走,想要回营帐,走着走着,他突然感觉不对,回头看去,就发现……以罗兴蕾刚才站的地方为心,那些尸体都在她周围。
火把的照亮下特别明显。
他不由皱眉,这……是巧合吗?
与心腹一进了营帐,东方子恒说:“去查,一定要查出来,嫁妆在后面,我这边的队伍里,只有两位和亲的公主,怎么就杀到这里来了。”
“是不是对方不想让天宁与东华和亲,所以才会用这样的办法?”
“事情不可提早下结论,还是要看看的。”东方子恒做事还是非常谨慎的。
“刚才属下看到天宁的明珠公主一直在杀敌,但平安公主一直都没有动。”
东方子恒冷笑,“你怕是忘记了,平安公主从小在外面长大,怕是什么都不会,只懂一些医理,但听说头一个相公死后,就再也不愿意医人,所以她现在一无事处。”
罗兴蕾可不知道东方子恒给了她一个,一无事处的评价,夜里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早,周围早就被处理干净什么都看不出来。
仿佛昨天晚上的那一场厮杀,完全不存在。
继续往东华国走,又是两天,这天晚上她们进到驿官,送过来饭菜后,花娘再次试毒,什么都没有试出来。
“公主可以用膳了。”
罗兴蕾拿筷子,正打算将菜送进嘴里,便感觉到不对,她又将菜端来闻了闻,眉头紧紧皱。
“公主,可是不对劲儿?”花娘看到罗兴蕾脸色变了,心下有些紧张,就怕有毒。
罗兴蕾眉头没有松开,淡淡道:“是迷药。”
“这是驿官送来的吃食,竟然有迷药,不知只是针对公主一人,还是针对其他人。”花娘在一边念叨,“现在怎么办?”
罗兴蕾也没有说话,继续拿筷子慢悠悠吃来,“这些人,下药的时候,怕是没有想过,我之前是干什么的。”
“你去拿一份,你们的吃食过来,我看看是否有迷药。”
“是。”
花娘去拿吃的,罗兴蕾继续吃东西,这些人下了迷药,但东西还不足以对她身体怎么样。
很快花娘就回来,她手上拿了两份,“这份是我与二丫无忧的吃食,这份是我从一个侍卫手上要的一盘子菜。”
罗兴蕾看一眼,又皱眉头,“他们的菜没事儿,你们这份有迷药。”
“这是专门针对公主的。”无忧说。
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前几天晚上的厮杀,怕是同一伙人。
花娘说:“那天晚上的人全都死了,没有漏网之鱼,对方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怕是不死心,先吃饭吧,晚上你们几个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想看看对方是谁。”她想将计就计。
无忧有些担心,“公主,到时候我跟着吧。”
“不必,我会安全回来,记住,若是明天早上我没有回来,就让二丫躺在床上装病,便说……我月事来了,肚子疼,暂时不能走,拖延一下时间。”
“是。”
几人虽然都听罗兴蕾的,可是罗兴蕾要出去犯险,她们都担心。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的。”罗兴蕾倒是一点也不怕。
吃过饭后,她溜达了一会儿,同往常一样,便直接躺下睡了,今天晚上因为要将计就计,所以二丫与花娘没有过着,只有无忧一个人在。
罗兴蕾在床上睡,无忧在外面的软榻上。
很快,就在罗兴蕾等的昏昏欲睡时,终于听到了门上有了动静,是撬门闩的声音,她立刻放平呼吸,静静等着。
今天晚上夜有些黑,门外的人很快进来,轻手轻脚上前,甚至还拿出夜明珠照了一下,确定是罗兴蕾,这才直接将人扛来就走。
在软榻上的无忧睁开眼,有些不放心,可想到罗兴蕾说过,不让她去追,也只能干着急在房间里等着。
那些贼人一点也不专业,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怎么了,人都出去了,竟然连门都没有带上,无忧上前将门关上,做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罗兴蕾被扛着跑有些不舒服,这人轻功极好,很快她就出了驿官,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那人将她放下。“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