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即便是这件事情没有安排好,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一般都不会改变,华桒也知道自己问的有点多,明知道如此他却还是问了。
赵堇城知晓华桒在想什么,但是,即便是他知晓,他也不会与这人说些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夜色,赵堇城道:“天色不早了,华兄,你徒弟该寻你了。”
华桒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当下便轻笑问:“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与她多呆?”
竟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反倒是反问起他来了?
赵堇城是听懂了华桒这话的意思的,但是,他并不想承认,微微勾唇,赵堇城道:“华兄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明白?”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简单粗暴的将赵堇城华丽的外包装给捅破,华桒也不笑了,直接开口道了一句:“到底夫妻大半年了,她的性子,你还是不了解。”
赵堇城在听到这话后,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散,“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回答赵堇城这个问题,华桒直接道了一句:“你着急将她带走,其实其中还有个原因的吧?你在害怕,因为你知晓她对我曾经的感情,所以,在害怕,怕我在她面前出现太多次,会旧情复燃吧?”
很想反驳这句话,但是,赵堇城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反驳他的能力。
毕竟,他是真的说到点上了。
虽然关于这点赵堇城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抿了抿唇,赵堇城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便道:“我只是觉得,孩子不能没了母亲,也不甘心让我的儿子对着别人叫爹,尤其是你!”
这话听着倒也像是真的,但是华桒知道,不愿意让自己儿子叫他爹这话是假的。
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嘴硬得很,这样的人,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这话华桒知道自己现在与他说他是听不进去的。
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华桒伸手拍了拍赵堇城的肩膀,他道:“她那个人是错过就再不愿回头的人,你我亲如手足,我现在只愿你莫要与她错过。”
说罢,也不等赵堇城说话,华桒直接翻出院墙离开了王府。
看着华桒那扎眼的一身白,赵堇城直接一脚踢起了地上的石子,那石子不大,却威力十足,硬碰在院墙上,院墙直接出现了一个窝。
惊得暗处的暗卫着急现身,却又发现什么事都没有。
为首的一个伸手对着赵堇城拱了拱手,他问:“主子,可有刺客?”
摇了摇头,赵堇城伸手指了指被自己拿石子砸出窝的院墙,他道:“这府邸修葺的工匠偷工减料,这墙这般脆弱,小石头轻轻一砸便成了这样,等疾风回来,让重新找人修葺!”
说罢,赵堇城便转身进了书房。
留下几名暗卫面面相觑。
方才动静是主子扔的石头?就那动静,也不知晓这位使了多大力,全京城最好的修葺工匠,也做不出能承受主子那力道的院墙啊!
但主子就是主子,主子都那样说了,他们有资格说别的么?
答案当然是不能的,轻叹了一声,便又归了隐处,与夜色融为一体。
若虞这一觉倒是睡得格外的香,也没有人去打搅她,她醒来的时候,赵堇城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疏影瞧见若虞出来,当下便上前去扶起她:“主子可休息好了?”
瞧着院中那些忙碌的家丁,若虞当下便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看了一眼那些家丁,疏影当下便笑道:“回主子,王爷说今日便要去南方,您不知道?”
去南方?瞪大眼睛看了看疏影,又看了看那头正指挥着搬东西的暗香,若虞嘴角微微一抽:“王爷昨夜着实是提过此事,可是,我本也是以为他只是提提而已,没有想到,他说的却是真的!”
毕竟是昨日才说的事情,而去南方也是远行,他们要去待的,也并非是一两个月,毕竟从生产到孩子稍许大些,至少也得六七个月,已经算是很短的时间了,也正是因为要出远门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要收拾的东西也特别的多。
赵堇城这才短短的一夜时间,就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
让疏影扶着自己出了府门口瞧。因着她这肚子的原因,并不敢出王府,就算是在府里,若虞都是让疏影帮忙摭着的。
她这不瞧倒好,一瞧倒是让自己傻眼了,那般大的阵仗,就装了一马车?
转头看了疏影一眼,若虞问:“王爷就带了这些东西?”
笑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疏影摇头:“因着东西太多,王爷怕太过于引人注目,所以便连夜让人装满一车就走一车,这只是最后一车了,您等会儿就与王爷一同上马车,在行车马车的后面行即可。”
微微的点了点头,若虞倒也明白了。
赵堇城果然是想得比较周全,他要去南方的事情,定是交代了上去的,而他能去,想必已经将自己手中的事情交代好了,只是,老皇帝会愿意放赵堇城走?
这一点,若虞倒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本来吧,在外头的人眼里,若虞与赵堇城的关系就不太好,她若是舒舒服服的上马车,好似还有那么一些……
然而,未过多久,若虞便明白了,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赵堇城将自己的事情都吩咐安排好后,便直接拿披风往若虞的身上一裹,便大摇大摆的扶着她往马车上走,而且……还是当着许多百姓的面的!
要知道,这人多眼杂的,若是稍许有些不慎,被人逮了什么把柄,于赵堇城可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等到上了马车后,若虞便拧着眉头,忍不住问了赵堇城一句:“您就这样直接带着妾身从正门出来,再加上您前头的那一车行李,如此,就算您不想引人注目都不行。”
知晓若虞的意思,赵堇城温柔一笑,将她扶正坐好,赵堇城一手环抱着她的腰,一手捏了捏她的手,便道:“这些事情可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当下你且好身养好身子,咱们这也算是长途跋涉了,若是身子有何不适,你及时告知我,咱们便停下来休息。”
竟然……不想让她管?
赵堇城能将这事儿说得这般轻松,想必也是想好了法子的,如此,若虞倒也觉得,即便是她不担心也是没事儿的,再者,赵堇城若是当真不想告诉她,她就算再怎么问,这位爷也是不会告诉她的。
心头明白这些事情,若虞自然也同有多问。
外头依旧是疾风驾着车,前头的那车行李并未走多远,疏影便跟了上去,而暗香则是与疾风坐在外头。
不知为何,今日的京城感觉十分的热闹,若虞坐在马车里头,隐约的能够听到什么胡守山落罪之事,而这胡守山还在牢中辱骂过赵堇城。
之后便听到一些百姓说什么怀晋王无辜得很啊,大度啊啥的夸奖之辞。
最后,若虞隐约间还听到什么定远侯,平王之类的。
有些好奇,若虞想掀开马车窗帘往外瞧瞧,可是手刚抬起来,身边的这人就好似早就知晓她要做什么似的,伸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摇头:“你不适宜抛头露面。”
没有看到外头的情况,若虞心头还是有些失落的,但是,赵堇城说得也不无道理。
“妾身方才好似听到了定远侯,平王什么的了。”
赵堇城闻声,当下便十分淡定的问了若虞一句:“你方才听到定远侯前,可有听到胡将军?”
胡守山?她听到了啊,老实的点了点头。
瞧着她点头,赵堇城微微一笑,如沫春风:“胡将军出事你应当也是知晓的,他先前可是跟着定远侯身边的,百姓说他时再提起定远侯,很正常的吧?”
好像……说得一点儿也没有错咩?
“那……妾身方才还听到了平王呢?”
微微叹息一声,赵堇城伸出双手,揉了揉若虞的双耳,他声音极其温柔的道:“平王有何事,于本王与你有何干?他最来遇到了些麻烦事情,百姓提及也是正常的不是?”
先前胡守山为什么进了大牢啊,不就是因为那些贪赃啊什么的么?而他背后的人,若虞也先前听堇城说过了,好似就是平王在背后操纵。如此胡守山落罪,再供出平王,百姓们在此议论,好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如此一想,若虞倒也觉得这是正常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若虞感觉自己松了口气。眉头都柔和了些,她弯眉看着赵堇城:“那爷,您此番带妾身去南方,是当真因为南方的风景美么?”
方才还温柔的人,听到若虞这话,当下就是一个白眼翻过去:“难不成是因为你好看?”
嘴角微微一抽,不知为何,这人突然说这话感觉有些欠抽。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呢,结果外头却又响起了一道似曾相熟的声音。
“堂兄,您此番南去,我先在此预祝您游玩畅快,只是……不知归期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