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看着这一幕十根手指紧紧捏在一起,目光直勾勾盯着傅司城,那潜台词好像再说:主人,生气吧!不能惯夫人这毛病,你的人她说打就打了,这怎么行?根本没把你的面子放在眼里啊,起码拿出点你男人的脾气啊。
所有玄门的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傅司城,这么多年,就算是玄门如今在低谷期,主上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普通人如此欺辱玄门,更别提是雪女了。
雪女可是主上心腹,自小跟着主上,手中权力极大。
所有人都以为主上会大发雷霆,都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令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傅司城只轻声柔气地开口念了句:“夫人鞭子抡的好。”
众人:……
主上他这语气,就好像在说:夫人打的好、打得妙、打的呱呱叫!
“先生不心疼就好。”
孟晚清一侧嘴角勾起,转头迎上他的目光,手一扬长长的鞭子重新回到他脚下。
“我心疼。”傅司城点了点头,这一句回答又刷新了众人的三观。
这是怎么个意思?
方才不是还说打得好,如今怎么又说心疼雪女了?
雪女重新跪在地上,一个字也不敢说,孟晚清面无表情,眼中现出隐隐寒光,手中握着鞭子的指尖更紧了几分。
心疼?
那再打几鞭子?不如索性打死了,就免的心疼了。
“傅先生既然心疼,不如由属下处理此事,想来若这个女人感觉不到疼,先生也就不会心疼了吧。”
一边青龙铁血无情的开口,声音低沉。不愧相伴多年,青龙的想法和孟晚清还真是一模一样。
你心疼?杀了就不用心疼了,一了百了。
青龙此话一出,韩家叔侄两都傻了,原本是想找玄门人过来撑场面帮忙的。可这会儿却发现在场的都是大人物,根本没有他们说话的份。
什么高位面?貌似只有他们叔侄两才是低位面。
王生听不下去了,当即便不悦地同青龙开口:“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家主人是那个意思么?谁都听得懂,我们家主人的意思是心疼雪……”
“夫人,抡鞭子费力气,我心疼你累着手。”
傅司城直接打断了王生的手,修长的手指牵起孟晚清握着残月鞭的手揉了揉。
王生就感觉脸上火烧火燎的,这打脸来的是不是也太快了?主人咱说话能不大喘气么?
他回答了个心疼,是个人都以为他心疼的是雪女,结果心疼他夫人的手。
众人被硬塞了一把狗粮,还得被迫咽下,不敢反击。
玄门之人都心中无奈,主上什么时候成了妻管严了?
整个场面有些尴尬,青龙和王生不明所以,还没从这反转中回过神。
只有孟晚清勾起嘴角,忍不住笑。那脸上的笑意,美滋滋的。
青龙卫瞪大了双眼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一幕,那笑颜如花显出几分被夫君宠爱而甜笑的是他家神帅大人?
那个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翻手云覆手雨令敌人闻风色变的北境战神,也有这一面?
但其实孟晚清只是单纯的高兴,她的男人果然不俗,不为美色所动,非俗物可比。
“下次动手,让为夫来,这种粗活,怎么能劳累夫人。”
傅司城这言语中的宠溺不言而喻,修长的手指试探地搂上孟晚清的腰。
夫人的气应该算是消了吧?思虑至此他动作更利落了几分。
“先生,”孟晚清不卑不亢地开口,语气相比方才好转几分,可字句却有些寒凉:“误会我的事就这么算了?”
傅司城闻言沉了沉眼帘,果然夫人还没忘。
“王生,去把仙人掌拿来。”
他一脸坚定,王生却当即变了脸色:“主人,那怎么能行,您可是玄门主上,这大庭广众之下……”
“要我说第二遍么?”
傅司城转头看着王生,危险地眯起眼,他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多嘴了?
当然,他夫人可以。
王生虽然不服气,但也不敢回绝傅司城的意思,他皱起眉头,转身离开,去干找仙人掌的大事!
仙人掌:又来一单。
这会无论是玄门弟子还是韩家叔侄都不敢说话了,屁都不敢放。
瞎子也能看出来,这孟晚清是谁了!
玄门主上夫人,韩日寂就觉得后脊骨嗖嗖冒凉风,跪着祈求今天能活着出去,韩夜寂更是栽在轮椅上,连跪都跪不了,两腿都断了。
“主上,夫人,是奴下无礼,求夫人和主上饶命。”
雪女跪在众玄门弟子身前,眼中满是胆怯,就主上有多宠溺夫人这件事,她早就见识到了。
当时在酒店,为了不惹夫人生气,众人特意装成了主上的同学。
要知道主上什么时候演过戏?从来只有别人为了不被他惩罚跟他演戏,还瞒不过他的眼。
此时仙人掌被放在傅司城脚下,傅司城双腿一弯,跪在上面,嘴角勾着笑轻声开口:“全听夫人的,夫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一开口,众人也是醉了。
就这么宠着什么女人不得上天啊?
韩家叔侄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那女人那么放肆。
孟晚清低眼看着身下的傅司城,那时被误会的怒意总算是消减了几分。
青龙迈步走到孟晚清身边,附耳轻声呢喃:“夫人,还是要给先生留些面子,男人嘛,日后先生也是要出去混的。”
“算了,误会的事就到此为止,你玄门的事,先生自行处理吧。”
孟晚清转身离开,不再多话,有些事的确该点到为止。
她也累了,毕竟身上还来着姨妈呢,累得很。
傅司城闻言站起身,目送孟晚清上了电梯后,再转头看向玄门众人目光凌厉杀气纵横,好似与方才判若两人。
“你们竟然对我夫人不敬!”
只这一句话,玄门众人皆叩首,头紧紧贴着地面连头都不敢抬!
“主上,我们并不知道这件事与夫人有关系啊!”
雪女连忙解释,今天是为了她干弟弟来的,这件事他责任最大。
“我让你出雪山了么?”
傅司城低眼看着雪女,居高临下王者气魄。
他对雪女的容貌无感,之所以把雪女当作心腹不过是因为她忠诚,但眼下看来一般啊。
“主上,您听我解释,我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出雪山,是因为最近在东丘雪山发现大量圣门踪迹,我怕主上您有危险,所以才带人前来。救韩家叔侄,只是顺路而已。若早知是夫人,便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来得罪夫人。”
雪女怕了,是真怕了,她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根本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