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毯还是波斯地毯,有着特有的异域风情。
沈知心问道:“傅先生,你不是不喜欢家里有多余的东西吗?家里又没有小孩子,铺这么多地毯,造价不菲吧?什么时候换的呀?”
男人摸了摸她的发顶,“我们走之前,我嘱咐红姨让换的。医生说你体质冷寒,你自己不也老说害怕过冬?还是你觉得我会缺钱?”
沈知心……
“可是梅园一年四季都有冷暖气啊,夏天不热,冬天不冷。”
“再怎么说也是冬天,地板上冰,铺上对你有好处。”
沈知心点了点头,她只是小小的胃溃疡而已,傅先生怎么这么兴师动众。
不过徜徉在男人给的温暖中,她倒是非常受用。
她上楼的时候,傅先生刻意走在她身后,伸出右手护在她背后二十公分处,以便她要是趔趄了摔了,他能第一时间接住。
她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宠过?
“傅先生,你不是要去书房忙了吗?能让我一个人在卧室里吗?我给奶奶准备的惊喜要保密哦,不能提前让你看到。”她神秘地道。
“好,你一个人要小心,别磕着碰着,明白了?”男人道。
沈知心点了点头,“知道啦,傅先生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唠叨了?快去吧,我也要忙了。”
说完,她将门逐渐掩上,“不许偷看!”
男人步入书房,眸中的神情透露着他在紧张,确切地说欣喜、紧张和担忧均有。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乱了男人的布局和筹划,不过胜算已在心中。
从此之后,他多了一份责任!
元月二号清晨,沈知心被闹钟吵醒了,这才打着哈欠,从床上起身。
楼下,丰盛的早餐已经准备妥当,沈知心看了一下,道。
“红姨,这种类未免太多了吧?傅承景呢?他不来一起用餐吗?”
红姨道:“少奶奶,这些都是养胃的食材,您一样来一点吧,这是主子特意嘱咐的。清早主子出去有事了,应该等会就会回来,他已经简单地用过餐了。”
沈知心坐在椅子上,这才发现,椅子都加了一层软垫,而且只有她固定坐的位置上才有。
红姨看到她的眼神,道:“少奶奶,加一层垫子才不会冷冰冰,快吃吧,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
“哦。”要是说出去,准会被人认为她怀孕了,谁知道她只是得了个小小的溃疡呢?
用完了餐后,一辆黄色的宾利开进了梅园,尘土飞扬。
奚南弦下车,穿得西装笔挺,加上本来就有点小帅,倒挺人模人样的。
“大嫂。”
沈知心微微抬头,“你怎么来了?”
“这不大嫂跟我提了,今天是老太太寿宴,我既然知道了,怎么能不来呢?”
“好吧,算你小子懂礼,就是恩珠还在芝加哥,傅承景没同意让她回来,恐怕你要失望了。”闻言,奚南弦刚才喜上眉梢的神色顿时耷拉下来。
“老大这么狠,老太太寿宴都不让恩珠回来?”
奚南弦平时说话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不过提到傅恩珠的时候,倒是能看得出来,挺上心的,今天给老太太祝寿是幌子,想看傅恩珠是真吧?
“这我也没办法,我已经劝过好几次了,我总不能因为这件事,让傅承景对我有看法吧?你也知道的,我们的关系才刚刚修复,我也很为难的。”沈知心道。
奚南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旁的水果就啃。
“唬谁呢,除非你不是真的想替恩珠求情,你就是说出再过分的话,老大也舍不得跟你生气啊。”
“奚少爷……”红姨看着奚南弦大大咧咧的模样,欲言又止。
“红姨,你先别插话,等我把话讲完。”
奚南弦吃完一个水果,又拿起了一个,他以为去傅家能看到恩珠,打扮一番就出来了,还没吃早餐呢,正饿着。
“恩珠是有些不懂事,也是家里从小娇惯得很,不过比起大嫂之前的种种劣迹,恩珠应该可以被原谅吧,说白了,她也是站在老大的角度上,心疼她哥罢了。”
沈知心眉头一挑,“奚南弦,你是几个意思?意思是我配不上傅承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奚南弦嘻嘻一笑,老大定然不在,不然老大那么护妻,他才不敢这么大胆呢。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大嫂经过老大的感化之后,已经好多了,同理,恩珠也是可以被改造的啊,说不定她改造之后,比你优秀百倍呢,傅家的基因可不是盖的。”
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奚南弦吃的不亦乐乎。
“那个……奚少爷,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红姨忐忑地道。
“说吧,红姨。”奚南弦道。
“刚刚奚少爷吃的那些水果,是主子一早特意洗好,让少奶奶餐后吃的……”
奚南弦瞬间石化,与此同时,他的眼角正好瞥到了走进大厅的男人。
吧嗒!
奚南弦手中的大枣落在地上,滚啊滚,滚啊滚,正好滚到了傅承景的脚下。
“那个……老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吃……”
碰触到男人那冷寒的目光时,奚南弦不禁打了个冷颤,红姨怎么不早说呢!
要知道那是老大亲自洗给沈知心的,他就是饿死也不能碰啊!
沈知心娇滴滴地上前,恶人先告状,指了指已经石化了的奚南弦,道。
“老公,姓奚的就会欺负我,上咱们家也不打招呼,红姨都说了,那是你专门洗给我一个人吃的,他还抢,还说什么,我配不上你的话,心真的好痛,久久不能平静……”
少女夸张地捂着心脏,仿佛古代的娇弱美人,眼中满是可怜。
“哦?是么?”傅承景锋利的视线扫向缩成一团的奚南弦,“知心配不上,你倒是说说,谁配得上?”
奚南弦在风中凌乱,他哭丧着脸道:“我那是开玩笑,大嫂和老大自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吃掉的,我可以去重新洗给大嫂。”
沈知心在背后补刀,“你洗的,哪有我老公给我洗的好吃?你有我老公矜贵吗?你有我老公洗的用心吗?况且,谁知道你会不会借洗水果,在上面喷唾沫星子恶心我?”
奚南弦举步维艰,在夹缝中生存,大意了啊,沈知心可狡猾得很,就会挑唆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