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妃。”
“云夫子。”
众人眼底的泪水不断的翻涌而上,脸上的表情又是担忧又是悲伤。
站在逸王府门前,云安安双手端着肩膀吊着眉梢甚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还活着,弄得和奔丧一样,你们这是打算给我过头七么。”
“呸呸呸!逸王妃福大命大,什么头七奔丧,呸呸呸!!”
花妈妈呸了几口口水,吐出去霉运。
“也别在外面站着了,怪晒得。”
有云安安这句话,侍卫们乖乖放行。
只见一群人乌央乌央的进入逸王府。
“这就是逸王府啊,奴家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原来王府张这个模样。”
“别给咱们烟雨楼的姐们儿丢脸,像个土包子进城一样,你看你看,瞧瞧那小哥哥俊的!”
不远处,正在搬东西的青峰楞了一下,烟雨楼的姑娘怎么来逸王府了。
“青峰小哥哥好久都不见了,你就没有想人家么。”
长相绝美的妖娆女子走上前,玉手轻轻地打在了青峰的肩膀上,眉眼中尽是笑意。
“玉如姑娘,好久不见了。”
青峰一张老脸突然间红了起来,肩膀不自然的抖动着,想要将玉如姑娘的手臂从自己身上弹开。
可恰恰相反,玉如更是靠前,整个人都贴在了青峰的身上。
“青峰小哥哥,你是怎么了,脸这么红,让奴家给你擦擦汗好不好。”
玉如刚一抬手,吓的青峰连忙奔逃,像是遇到了妖魔鬼怪一样,逗得一众姑娘笑的花枝烂颤。
“好了好了姑娘们别闹了,这里是王府,都严肃一些。”
花妈妈嗔怪着,从丫鬟雀儿的手中拎过了一枚盒子,双手奉上。
“奴家听你病了,心下可是担心的紧,这盒子里面的都是咱们烟雨楼姑娘们舍不得用的丹药。”
说话间,花妈妈还用锦帕擦了擦盒子上的胭脂水粉味儿。
“逸王妃放心,咱们这些药都是干净的,姑娘们平日里都保存的好好的,不脏。”
“是啊,逸王妃!里面有大补血丹,是西域商人给的,奴家珍藏了好久,您别嫌弃。”
自从沈霓裳被云安安救了之后时常和晴姑娘聊天,心境也顺畅了不少,不再为男人而心伤。
这次来看云安安,可是把压箱底儿都搬来了。
晴姑娘也走上前,将一方锦帕包裹好的礼物送到云安安面前。
“逸王妃,这是晴儿一直随身带着的香囊,有凝神镇痛的功效。”
无论是花妈妈还是沈霓裳亦或者是晴姑娘,她们都晓得自己是什么身份,烟雨风尘之地的女子和堂堂逸王妃之间有着云泥之别。
即便是拿出了最好的东西,怕是也上不得台面,可众人是真心实意关心逸王妃。
“那我就厚颜无耻的收下了,多谢花老板,多谢沈姑娘,多谢晴姑娘,多谢各位美女。”
没有想象中的推辞,云安安照单全收,一个不落。
“收下便好,奴家还怕王妃您嫌弃呢。”
“逸王妃。”
一旁的明叔牵着玲儿姑娘走上前,将一筐腊肉送上前。
“听闻您病了,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把亲手腌制的腊肉给王妃您送来了。”
“这些可是好东西,我就不客气了。”
收下了明叔的一筐腊肉,云安安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宇文修雪千城等人,以及一旁傻兮兮的公孙朗。
“怎么,看病人空手来的,你们也好意思?”
云安安这句话可惹得雪千城众人甚是不爽。
“夫子,您说着话可就亏心了。咱们那些钱您又不是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现在还得靠明叔救济呢。”
“就是,俗话说得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咱们情谊到了不就好了。”
“对头,就是这么个理儿。”
“哼~”
云安安冷笑着,好在凤兰香的副作用消失了,要不然开口说不了话,一定会被这群小兔崽子给气死。
“滚一边去,一会在骂你们。”
云安安挥了挥手,示意雪千城让开,她想问问天香楼掌柜的来王府是做什么。
看那猥琐的眼神,必然不是来探病这么简单。
“王掌柜,你想说什么。”
“那个啥……嗯……恭喜王妃大病痊愈,这些是我们天香楼的一点点心意。”
天香楼的王掌柜示意小二奉上各种礼物补品,继续开口说着下一句要说的话。
“其实老朽今日来也是有别的事儿,就是……就是!!”
尴尬的吞咽着口水,一狠心,王掌柜冒着被扫地出门的危险将账本奉上。
“这是什么?”
看着账本上记载的明细,什么桌椅板凳损毁,修缮房屋等等,给她这个做什么?
云安安不解的看着王掌柜。
“这些是王妃您应当赔偿的损失,几次来,又是暗杀又是打架等等等等,天香楼几乎要从里到外修缮个遍。”
王掌柜这么一说,云安安算是明白过来是怎么个意思了。
这一说不要紧,回想起来,她好像真把天香楼祸害得不轻。
“王掌柜放一百二十个心便是,该赔偿的本王妃不会少你一文钱,等到修缮了天香楼之后拿着账单来逸王府报销便是。”
她不差这几个钱。
再说,以后说不准还得继续祸害天香楼,就当安抚安抚可怜的王掌柜。
“多谢逸王妃,有你这一句话老朽就放心了,老朽这就告退。”
“别着急走啊,也是赶巧,今儿本王妃做东,中午就在天香楼安排一顿吧。”
人都来了,礼物也收了,总不能让众人饿着肚子回去,影响不好。
“啊……”
王掌柜铁青个脸,几乎绝望的表情看着眼前一大堆人。
他觉得自己来逸王府要账就是个错,大错特错。
事实证明,王掌柜的感觉准的一逼。
烟雨楼的姑娘们什么好吃什么,什么贵吃什么,还骚扰调戏正常的食客。
原本客满为患的烟雨楼现在就只剩下烟雨楼姑娘和应天学院的学生了,王掌柜恨不得找根儿绳上吊去。
“娘亲。”
大堂的角落中,公孙朗坐在云安安身侧,看着疯闹的众人,一抹邪魅的笑容从眼角延伸到唇边。
“干啥?”
撇了一眼公孙衍,云安安端起茶杯清浅一口香茗。
“你觉得,眼前的平和还能维持多久。”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西域一品堂的人敢明目张胆的行刺你,下一次又是哪一批刺客对你行刺。”
显然,公孙朗是知道行刺她的人是是谁。
“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西域一品堂的人。”
“娘亲别忘了我是巫国国公孙一族的人。”
公孙朗的话令云安安笑出了声。
“怎么,难不成西域一品堂的人还是你们公孙一族的死士?”
原本只是云安安的一句玩笑话,却见公孙朗轻点着头。
“娘亲聪明,公孙一族离开巫国之前,西域一品堂确实是公孙家的死士之一。”
但随着公孙一族内斗,西域一品堂脱离了公孙家族的控制,成为他人的势力。
“他人的势力?何人。”
“北辰皇族。”
“你确定?”
“朗儿是为了娘亲好,娘亲可以无条件信任朗儿。”
身子一歪,公孙朗整个人要扑到在云安安怀中,可惜,扑了个空摔在了地上。
“娘亲,朗儿疼。”
到底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公孙朗撅着嘴闹着小脾气。
“疼死你个龟孙儿算了。”
白了公孙朗一眼,云安安没理会他,她需要消化一下公孙朗提供的信息。
刺杀她的西域一品堂是北辰皇族的势力,北辰皇族想要杀她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北辰寒,一个韩瑛。
到底是谁?
……
酒足饭饱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逸王妃有空去烟雨楼玩,咱们姑娘们可想你了。”
挥着手,沈霓裳等人坐着马车消失在远方。
“夫子,明儿的课程我已经安排好了,您要不在休息两日去上课?”
宇文修看着有些面色苍白的云安安仍旧担忧着。
这都过了半个月,看起来还是这般虚弱,可想而知当时发生的情况有多么的惨烈。
“明儿在看,你们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知道了。”
“青峰,你送明叔和玲儿回去吧。”
夜深了,玲儿眼盲,明叔年纪又大了,得找个人送二人回小院。
“您怎么办,卑职先送您回去。”
“不用,麒麟卫在暗中护着我。”
自从上次刺杀事件发生后,麒麟卫时时刻刻在暗中护着她。
夸大一点说,即便是一丢丢的风吹草动,麒麟卫也能在瞬间将其解决。
“去吧,我自己走回去,散散心。”
“是,卑职尽快回来。”
马车远走消失在夜色中。
云安安背着双手,呼吸着新鲜空气,她似乎有好久没有好好地欣赏北辰国的夜色了。
哒哒哒——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停靠在云安安面前。
马车帘子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挑开,男人缓缓走下车,目光深情的看着云安安。
“安安。”
依旧是熟悉的开场白,韩青上前一步想要靠的云安安更近一些,可眼前的女人却后退两步。
“你离我远点,老娘就剩两瓶凤兰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