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安的话让公孙朗笑了起来。
这女人还真是不同寻常。
“想不想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闭嘴。”
她不会查么。
最烦人磨磨唧唧的兜弯子。
“娘亲还真是没耐心。”
“再叫我娘亲,信不信我立刻让你原地上天。”
被云安安威胁着,公孙朗却并不在意,自顾自的说起了昨晚上男生宿舍中发生的凶险之事。
昨儿夜里,两名黑衣人直奔雪千城的房间欲要对其下手,而且空气中弥漫着迷魂香的气息。
若是他万一时刻出现,别说雪千城了,怕是甲等丁班都要被灭口了。
“两名黑衣杀手绝非泛泛之辈,能在本公子手中过十招,定是大有来头。”
“你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转过头,云安安慵懒的眸子看着公孙朗。
从这个角度去看,他是个十足十的美男。
只可惜,偏偏长了个嘴巴。
“那黑衣杀手不是冲着本公子来的,就算本公子身份暴露了也无妨,不过,有一就有二。”
说话间,公孙朗笑的那叫一个妖娆。
“下次能不能让本公子顺手救了这群少年,就得看娘亲的诚意了。”
“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云安安简单直白的回答再次让公孙朗笑出了声。
“你是真的有趣,怪不得能让摄政王爱的这般疯狂,本公子可以答应你保护他们,但是……”
细长双眸中,笑意更是浓郁几分。
公孙朗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练剑的宇文修。
“本公子要他。”
皱着秀眉,云安安顺着公孙朗指着的方向看去,说时迟那时快,手中银针笔直地刺向身旁的公孙朗,只差那么一丢丢便要了他的性命。
“公孙公子口味很重么,但你敢动我的学生,我会亲手送你归西。”
“娘亲死不是意会错了?本公子要的是宇文修的皇子身份。”
咕咚~
银针就在眼前,公孙朗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银针的锋芒刺入他眼球的寒意。
他绝对相信云安安理解错自己的意思了。
这女人不会认为他是个断袖吧。
“啊?啊!!哦~~~早说么。”
收回了银针,云安安笑的那叫一个人畜无害,好像方才的事情都没发生,一切都是幻觉。
险些被一针毙命的公孙朗倾吐一口浑浊的长气。
“娘亲可是着实的吓坏了朗儿。”
“哎???不对,你是不是早就有预谋要来甲等丁班,表面上避难实则真正的目的是宇文修。”
云安安狐疑的再次看向公孙朗,感受到他眼角下那上扬的泪痣,心下已经明了了一切。
“娘亲聪明。”
公孙朗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公孙府的刺杀,是他策划的,为的就是让尤长远带着他来甲等丁班接触宇文修。
更确切来说,从一开始的让尤长远介绍他给云安安认识,目的便是宇文修。
“娘亲先别急,朗儿与你慢慢道来。”
公孙朗知道云安安在乎甲等丁班的任何一个学生,秦家的事情他了解。
所以说,他接下来所说的话正是为了宇文修。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公孙朗说着有关于公孙一族和巫国的种种。
公孙一族不可能永远留在北辰国,想要重新回到巫国寻踪寻源再次创建强大的公孙家族,需要一个介质。
而身为巫国皇子的宇文修,恰恰是最好的介质。
除了生母地位低下自身不被巫国皇族重视之外,无论是从才学人品还是各个方面,宇文修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让公孙朗很是满意。
“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甲等丁班所有人都要回到自己所在的国家,世子之类还好,但皇子的境遇却完全不同。”
“公孙一族想要重新回到巫国扎根立业,宇文修想要回到巫国安身立命,彼此双方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本公子想要宇文修,宇文修也需要公孙一族。”
公孙朗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抓住了云安安担忧宇文修等人的心里,也相信云安安会同意他的说法。
一抹笑意浮现在唇角,云安安清浅一口香茗,目光幽幽的转过,看向练剑的宇文修。
片刻之后,这才缓缓开口吐出一个好字。
“好。”
她同意公孙朗的想法。
正如他说的一样,五个月后,这群少年就要各奔东西,面临各自不同的境遇。
宇文修能得到公孙一族的帮助自然再好不过。
即便公孙一族要将宇文修当成傀儡一般操控,重新掌权巫国大家族的地位。
可依照宇文修的性子,又岂会简简单单的任人摆布。
“我同意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得到宇文修的认可才是关键。”
手指缠绕着长发,云安安笑的发贼,也看的公孙朗背后发凉。
下午。
从应天书院回王府的路上,云安安一直在思考公孙朗的话。
此时,一辆马车驶过,马车中传来女人的呼救声音。
声音听起来很是耳熟。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若是让逸王妃知道了,你们……你们放开我!”
马车里,女人的声音越发的无助。
抓住晴姑娘手腕的男人却是笑的更加阴狠。
“逸王妃?那个臭娘们哪管得了你的死活,我们老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哒哒哒~~
马车快速的前行。
可就在马车即将转弯之时,一把长剑从马车后方飞来,一剑斩断了连接着马车的绳索。
惯性的作用下,失去了方向的车厢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他吗的,你是怎么驾车的,看老子不打死你。”
从车厢中爬出来的男人骂骂咧咧,扬手便朝着驾车的车夫打去。
可此时,一把锋利的长剑夹在了他脖子上。
原本气焰嚣张的男人抬头一看,瞬间吓尿了。
是真的尿在了原地,黄汤污秽顺着裤腿子流了下来,恶心至极。
“你们是谁的人?”
“逸……逸王妃,饶命,饶命啊!”
被吓尿裤子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马车车厢里的晴姑娘听到云安安的声音,不顾被绑着的双手爬出了车厢。
当看到阳光下那一袭圣洁的白影之时,忍着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
“逸王妃。”
晴姑娘碎步跑到云安安身边,泪水噼里啪啦的掉落着,那模样可怜的让人心疼。
“怎么受伤了?他们打的??”
晴姑娘白皙的脸蛋红肿的很,左右脸颊上鲜红的巴掌印看的云安安眼中阴郁十足。
“青峰。”
“卑职明白。”
青峰走上前,腰间长刀出鞘,齐刷刷斩断了男人的双手,疼的男人哇哇大叫起来。
“且先饶你一命,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想活还想死,看他的表现。”
“是是是,小人这就滚回去复命。”
不顾被断手的疼痛,男人连滚带爬的逃走,生怕晚上一个喘息的功夫便会被斩下首级。
天香楼。
哎~~
掌柜已经不知叹多少次气了,熟门熟路的引领着云安安来到了二楼的雅间。
也不用云安安开口,命令小二上菜。
他现在已经不奢求能挣这祖宗的钱了,只希望云安安别让他赔钱就成。
说句心里话,掌柜只想对云安安说一句话,一句一直想要说的话。
祖宗,您就不能可别人家祸害么,非要逮着他们天香楼死命的玩。
“多谢逸王妃救命之恩。”
雅间内,晴姑娘跪在地上朝着云安安磕头谢恩。
“花妈妈不是答应本王妃无须让你待客么,怎么那些人还会抓着你出去?”
“回逸王妃,花妈妈也被打了,是那群蛮子强行抓住小女,这才……”
回想起当时的画面,晴姑娘现在还心中不安。
“好了,先吃点东西压压惊。”
晴姑娘没吃多少,心中担心着花妈妈的安全。
云安安也是担心晴姑娘一个人回去会再次被借劫走,便邀请晴姑娘一同乘车前往烟雨楼。
一路上,二人聊着音律聊着文学聊着对诗词歌赋的鉴赏。
马车停在烟雨楼门前,而此时的烟雨楼却是大门紧闭,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息。
“王妃大人……烟雨楼怎么还关门歇业了?”
作为北辰国最大的烟花之地,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是十二个时辰正常营业。
吱嘎——
青峰走在前,云安安和晴姑娘跟在身后,三人步入烟雨楼的一瞬间,大门被两名黑衣蒙面人关上。
刷刷刷——
说时迟那时快,三把长刀抵在了三人的脖颈上。
“大哥,又来三条大鱼,看着穿着打扮定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嘿嘿~~~”
蒙面的黑衣男人嘿嘿的笑着,似乎并不认识眼前的三人是谁,只当做他们三个是自投罗网的肉票。
哦~~
云安安看了一眼四周二十多名黑衣蒙面人。
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是设计陷害她入网的陷阱,感情就是单纯地抢匪啊。
不过话说回来了。
抢匪抢妓院??
莫不是脑子进水了。
烟雨楼被打劫了,二十多名黑衣劫匪将烟雨楼的姑娘和客人们绑了起来,将其关押在不同的房间中。
云安安,青峰和晴姑娘以及烟雨楼第一花魁沈霓裳等人关在一起,看守的黑衣人手持长刀目光凶狠无比。
“听好了,老子劫财不劫色,痛痛快快把钱交出来,要不然送你们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