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之前原本一直都深陷在清明梦里呢,但是她现在却似乎已经从清明梦里脱出来了。
然而杜月却并没有因为离开清明梦而清醒过来,却反倒是出现了很严重的痉挛,赵有匡立马冲我喊道:“不好!好像有其它的能量在试图侵入她的身体!”
我心说之前的清明梦果然是有问题的,而且这股能量百分之百就是王丹弄来的。
不过我们现在并没有时间去处理杜月的情况,我只能希望她能暂时先挺住,因为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到海水区域了,我现在必须集中精力保持那些巨蜥浮游在海面上方,否则一旦它们潜水的话,那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都得遭殃。
现在月灵也不再要求我给她灌输新能量了,看样子月灵其实也打心眼儿里不再希望获得这种能量了,之前不过是被逼急了而已。
巨蜥的速度很快,没多久我们便已经远离了岸上,我远远地看着那些追赶我们的人群聚集在岸边,发现他们有的人已经拿出来对讲机开始通话了。
我心说看样子这帮人除了海边之外,可能还有更多,否则他们也没必要利用对讲机讲话了。
这帮人应该也知道一旦远离海岸,他们对于巨型老鹰的控制力便会大幅度降低,进而白白让它们送死,所以也没有让巨型老鹰前来追赶我们。
这下我们才终于有了一丝的喘息机会。
“快!让巨蜥保持平衡!”月灵这时催促道:“你得赶紧和杜月进行第二次清明梦连接的尝试!”
赵有匡这次的想法和月灵出奇的一致,她立马将杜月推到了我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远离了海岸的缘故,进而导致王丹能量的衰弱,总之现在杜月的情况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不过她虽然不痉挛了,可是依然没有苏醒过来。
我刚打算和杜月尝试建立清明梦联系,却突然听到身便的另外一头体型稍小的巨蜥发出了一阵很夸张的吼叫声。
这吼叫声不是一般的大,我们的耳膜都差点被撕裂了。
接着我便看到这头巨蜥开始在海水中挣扎了起来,并且身子左右疯狂甩动,甚至都把我们所在的这头巨蜥给连累到了。
“下边好像有东西!”兰杏说完之后便手持飞刀朝着水下丢了几发。
飞刀进入水中的一瞬间,我便看到一只长者翅膀的怪鱼从水里腾的一下飞了出来,这怪鱼的背上正好扎着兰杏刚刚丢出去的几把飞刀。
这怪鱼的嘴巴里有一排像刀锋一样的口器,而且上面鲜血横流,分明是刚才咬到那巨蜥之后沾上的血。
我擦……
看来海里的一部分生物也同样被王丹的能量控制了。
这其实并不奇怪,因为原本海洋生物里的一大部分也早已经被蛊化为了蛊物,现在又接近岛屿,被王丹同化也是正常的。
我真正奇怪的是王丹的能量既然能延伸到这个地方,那为什么会突然放弃对杜月的攻势。
难道说她只是单纯想破坏我和杜月建立的清明梦联系而已吗?
还真是有这个可能,因为她不想让我找到她现在的肉身所在地!
不过她不让却不代表我不会这么做,现在必须争分夺秒,我没有时间去处理怪异和巨蜥之间的搏斗,当下我只是让其他的人,包括赵有匡在内尽量用手里的武器去对抗海里怪鱼的攻势,我则排除掉所有的杂念,死死盯住了杜月闭着的眼睛。
成了!
连接第二次建立!
不过和第一次不同的是,我这次特意将体内的能量提前调动了起来,以此来准备随时对抗有可能到来的王丹能量攻势。
这种清明梦之间的对抗我已经有很多次的经验了,通常在对抗胶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双方都会直接进入到一种依旧是由清明梦生成的幻境之中。
在这个幻境里,双方的能量会被幻境本身演化成各种看似虚幻,却又可以真实作用于清明梦境之内的技能,然后我们再借用这些技能进行清明梦内的对抗。
我用这样的方法和芊芊、月尘、以及那个无名小姑娘,乃至一部分缅甸蛊师都对抗过,谈不上经验丰富,但也不算是菜鸟了。
因此我现在还是有一定准备的。
建立清明梦连接之后,我很快就感受到了黑雾和旋转坠落的感觉,没多久便重新落地了。
我一眼就看到了身边的杜月,她和我现在正处在一片被砍伐的林子中,从树木的种类和附近的地形来看,这里分明还是在岛上。
清明梦中的杜月是清醒的,她正在看着我。
“肖辰!我刚才受到王丹的攻击了!”杜月一脸紧张的表情说道:“而且我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回到现实!”
我急忙让她先冷静下来,并且告诉她现实里的人还是完好无损的,并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说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到了海里,陆地上的追兵根本没法干扰到我们。
果然,杜月听了之后,神情立马放松了不少,不过还没等我和杜月进行第二次的对话呢,我便突然看到眼前杜月的脸庞扭曲了起来!
接着我便又清楚地感觉到了一阵强大的能量击中了我现实中的身躯。
这种“击中”的感觉并不是被枪炮打中或者是被其它重物砸中的情况,而是一种类似于被某种气体强行钻入口鼻的感觉。
我立马就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起来。
接着我便迅速调集起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体内能量,开始和这股新入侵的“气体”进行了对抗。
没错,这些侵入的“气体”正是王丹的能量。
不过这股能量的强度要明显低于岛屿之上,看来王丹对于自己能量的控制程度在远离了岛屿本身之后是会下降的。
只是不清楚如果这个距离进一步扩大到兰里岛的话,她真正能保存下来的实力还有多久。
王丹的这股能量虽然比岛上弱了不少,但是持续的时间却并没有缩短,我一直和她对抗了足有十多分钟,也没法摆脱这种干扰,到了最后,连我自己甚至都出现了窒息的感觉。
看来王丹现在终于开始对我本人下手了!这也就说明她这次是真的被逼急了!
接着我便打算最后一搏了,因为我觉得如果继续这样拖延下去,恐怕还没等我和杜月利用清明梦找到王丹,就已经先被海里的怪鱼撕成碎片了……
我这次把体内的所有可以调动的剩余能量全部聚集到了我的胸腔附近,然后狠狠一吸气,进一步把这些能量提到了我的头部,也就是现阶段王丹能量对我进行猛攻的地方。
再然后……我便觉得脑子里的温度骤然升高了,我整个人也出现了一种很严重的眩晕感。
我刚刚和杜月所处的幻境林地瞬间变成碎片炸裂开来,不过这碎片在朝四周飞到一半的时候又重新回拢了回来。
然而回拢之后所形成的新场景却并非是上一片树林了,这里变成了一片昏黄的沙地,而且连杜月也不见了。
我很清楚……我这次已经进入到了和王丹正面对抗的清明梦幻境中了。
果不其然,很快我就看到从前方的黄沙尽头处出现了一个飘飘荡荡的身影,正是王丹。
她的外形跟我最后一次在和她有关的清明梦回忆中看到的一样,那个时候她跟着几个缅甸蛊师深入到了村庄深处,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肖辰,我们本来是可以成为朋友的。”王丹说道。
他娘的……我心说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呢,这不是以前月灵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
我开始仔细观察眼前这个清明梦幻境里的王丹。
当然了,我现在的主要观察目的并不是为了看她的外形,因为她这外部造型我是已经见过的,并没什么特别的,我现在真正观察的其实是这个王丹的独立思维能力。
如果她并非只是一个单纯的意识残留体的话,那我或许还有和她进行谈判交涉的可能性,进而再通过讲道理的方式让她改变想法。
然而我很快就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当我用抛出了一个试探性的问题之后,却发现她的回答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这就表明现在的这个王丹压根儿就是一个能量分身而已。
我擦……
一个能量分身都这么强悍了吗?得需要我倾尽所有的能量来应对,而且还不能打败她,只是能拖延进入到清明梦的幻境里而已。
紧接着王丹又开始对我们进行了第二波的语言攻击,大概也就是说我们如何如何混蛋,该如何如何遭报应一样。
这依旧是老生常谈,跟以前月尘还有芊芊说的话都差不多。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已经知道是没办法用语言让这个王丹的能量分身退却了,我必须找机会一击必杀,以此来节约时间。
清明梦幻境里的战斗,有很多时候并不匹配现实中的能量强度,说白了,在这个幻境里,一个能量弱的人有时候反而却能爆发出强度的战斗力。
从我以前的经验来看,甚至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有多大胆,就有多强的能量!
想到这里,我立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脑中开始勾勒一副灭世的山崩地裂景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自己这次倾尽了全部能量的缘故,这幅画面居然很快就呈现在了我的周围。
大量的碎石枯木如同雨点一般出现在我们头顶上方,然后全部朝着王丹所站立的位置砸了过去。
王丹那边也没有示弱,她的身上也瞬间炸裂开一团火焰,有点像是凤凰涅槃重生时候的样子,火光将她吞噬包围之后便进一步扩大,开始和我刚刚“幻想”出来的大批量碎石枯木剧烈碰撞在一起。
这碰撞的激烈程度超过了我所见过的任何一次现实之中的能量撞击,感觉如果这种碰撞真的发生在现实的话,恐怕但凡能看到的人也不会有任何活下来的机会。
我感觉脚下的地面已经剧烈颤抖了起来,而且很快又出现了裂缝。
裂缝从我脚底的位置把地面一分为二,我低头朝裂缝内部看去,赫然发现里边正有许多密密麻麻的人头在其中攒动。
刚才的天崩地裂和烈火焚烧并没有吓到我,但是这些头颅却吓到我了!
因为全部都是小孩子的脑袋!
是初代实验者!
“肖辰,看看他们!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王丹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出现了:“你竟然还在帮助那些恶人!”
“我没有帮助他们!”我立马回道:“反倒是你把恶人弄错了!你现在正在杀死的人都是无辜的!”
“胡说八道!”王丹的声音继续在我脑子里响起:“赵有匡是无辜的吗?月灵是无辜的吗?”
“那我们呢?”我说道。
然而王丹已经不再和我对话了,同时我也反应过来和她扯这些本来就是无用功……
我赶忙集中注意力试图进行反击,但是这时候我却惊恐地看到脚底的那些初代实验者的头颅中竟然出现了更多的王丹脑袋,这些王丹像恶鬼一样迅速朝我扑了过来。
再然后一股铺天盖地的能量冲击便再度袭击了我现实中的身躯,我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便从这段清明梦幻境中狠狠跌落回到了现实中。
嗯……
我好像……
在刚才的对抗中……
败了?
“肖辰!抓紧了!别松手!”这是月灵的声音。
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从巨蜥的背上跌落了下去,现在我之所以还没掉到海里,完全是因为月灵手里正拿着兰杏随身携带的锁链拽着我,而锁链的另一端则被绑在了我的腰上和手臂上。
看来在自己刚才于清明梦中对抗的时候,现实里的对抗也没有弱到哪里去。
我有点奇怪,刚才我在清明梦里被震退的时候,难道连现实中的躯体也跟着退了?
“小心!”周琪琪和兰杏齐声喊了一声。
我急忙一个抬身,一条我刚才看到过的那种怪鱼擦着我身下飞了过去,不过我还是被它口里的锋利牙齿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