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说道：“而且你得搞清楚一件事情！我们并不想和你为敌，是你把我们逼到了这一步！”
    “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芊芊此时就像是鬼魅一般半悬浮在我面前说道：“你们没有退路，同样的，我也没有退路。”
    ……
    我还在寻思芊芊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便突然发觉自己身后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光芒，急忙回头看去，才发现在我身后的位置竟然出现了第二个芊芊。
    只不过……这个芊芊现在完全被我刚刚所说的那种白色光芒所笼罩，宛如天神下凡一般。
    看样子，现在我所看到的这片幻境内的东西应该或多或少还是受到了我思维的影响，现在身后芊芊头上出现的“圣光”也就是我潜意识中认为的正面形象。
    也就是说，这个头顶“圣光”的芊芊其实就是之前和我对话的那个芊芊的意识残留体，这一部分芊芊的意识代表了她在发狂之前的思想，而彼时的芊芊其实还是很善良的。
    这个头顶“圣光”的芊芊在径直朝我走来，看样子是想和邪恶的芊芊来一次正面的交锋，虽然我知道自己即便不动也没事，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侧着身子给这个头顶“圣光”的芊芊让开了一个空间。
    两个芊芊很快就面对面站在了一起，这个头顶“圣光”的芊芊代替了我刚刚的位置。
    我现在变成了旁观的角度，而那个邪恶的芊芊也不再看向我了，而是在朝着自己的“对立面”死死盯着。
    如果我现在身处现实中，那我必然是紧张到手心冒汗了，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个芊芊的胜负关系很可能也直接关系到现实之中我们的成败。
    他们两个……是打算用语言交流吗？毕竟芊芊的意识残留提之前就提示过我这一点，可是……自己和自己讲话会是什么感觉？而且真的会发生吗？
    我在焦急和紧张中等了很长时间，就在我有点按捺不住性子想要采取行动的时候，我突然看到那个头顶“圣光”的芊芊突然双手张开，朝着对面邪恶的芊芊身上扑了过去。
    不对……准确来说……是头顶“圣光”的芊芊在拥抱邪恶的芊芊，两人最终交汇在了一起。
    只见又是一道刺眼的光芒从我们头顶打了下来，这道光芒同样是耀眼的白色，落在了两个芊芊头顶之后，便将她们全部笼罩了起来，等这些光芒完全褪去的时候，我才惊奇地发现前方现在只剩下一个芊芊了。
    现在这个芊芊的外形就和普通的小女孩儿没有任何差别，但是当她一开口我就心凉了，因为这种语气……无疑和之前那个邪恶的芊芊是一模一样的。
    莫非……正义被邪恶打败了？
    只听这个“合二为一”的芊芊说道：“我好像有点理解你们的意思了。”
    我瞬间燃起了希望，莫非我体内的那个芊芊的意识残留体起做用了？我急忙说道：“你能理解？太好了！我们真的不是故意和你为敌的！”
    芊芊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刚才也说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至少得给我找到元凶！”
    我皱了皱眉，心说莫非这芊芊是要让我把月刚给她带过来？她居然知道月刚也在秦淮山脉？
    我试探着问道：“谁？”
    “你不要明知故问了。”芊芊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现在毕竟是在幻境之中，如果说眼前的这个芊芊真是由之前的两个芊芊合而为一的，那恐怕她此时也早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了，毕竟之前有一半的芊芊就是从我体内分离出去的。
    “月刚对吗？”我见状也不再打马虎眼了，就直接问道。
    “没错，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必须把他找到并且带给我，否则就别怪我不留情了！”
    “你自己难道找不到吗？”我试探着问道，目的就是想看看芊芊现在是否还具备袭击我们的能力。
    不过这个芊芊可要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她似乎立马识破了我的意图，只听她说道：“你恐怕还没有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我的能量现在真的完全消失，那你们的人，包括你自己在内全部都会死亡，而你想要维持我的能量，就必须把月刚带过来。这样的话，我报仇，你获利，两全其美。”
    芊芊说完之后，也不等我继续追问，身形便原地消失不见了，紧接着四周的幻境也开始地动山摇了起来，很快我便发现这些幻境的内容如同碎裂的玻璃一般四分无裂……化作了无数的残片。
    再然后，我便被强行从幻境中拉拽回了现实。
    只看到月尘和刘勇依然在我面前，两人脸上的芊芊面孔都通通消失不见了，不过二人却都倒在地上，一副都陷入了昏迷的样子。
    我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应该是刚才将我们带入幻境的能量的缘故，我在确定二人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便迅速起身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面部，发现自己脸上的芊芊脸孔果然也没了。
    我又朝着身后的其他围观人群看了过去，只见大部分的人现在都已经重新站立了起来，不过所有的人都是一副极其虚弱的模样。
    我皱了皱眉，又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没有丝毫的虚弱感。
    奇怪，为什么我没事？
    要知道包括陆明和白夜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都处在虚弱状态之中，却为何独独我没事呢？
    难道是因为芊芊要我替她寻找月刚的缘故？
    我到现在还在疑惑与芊芊在幻境中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感觉她现在的确是被我们所重创了，以至于只能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来威胁我们。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假死”了一次才使得芊芊的能量大减吗？
    不过这时我发现除我之外，还有一个人没有虚弱，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有匡。
    她可能是看到我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了，此时已经从刚刚藏身的屋子仓库内跑了出来。
    现在周围的大部分都没什么力气，所以赵有匡现在其实也不必担心她自己的安危。
    我惊奇地看着她问道：“你没事？”
    赵有匡自己似乎也很惊讶：“对啊……我一直以为自己和其他人一样也会随后无力……可是到现在也没出现！”
    我点了点头，心里越发的奇怪了起来。
    “刚刚发生什么了？”赵有匡谨慎地问道：“我看你刚才的样子，像是进入到清明梦里了对吗？”
    “我不知道。”我说道：“可能是清明梦，也可能是由其他能量构筑出的幻境。”
    赵有匡摆了摆手：“不，无论是任何能量带来的任何幻境，都可以统称为清明梦，并不是只有灵能生成的幻境才叫清明梦。”
    按照赵有匡这话的意思，就说明我之前通过幕布和寒气看到的那种虚幻场景也一样是清明梦了。
    “那你刚才看到什么了？”赵有匡继续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清明梦里的一切情况都如实讲述了一遍，因为我现在并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月刚，所以就想着把情况如实说出来，或许能得到赵有匡的指点。
    然而赵有匡却也摊手表示不知道该怎么去找。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还回生命二号据点去怎么样？就去你和月灵他们当时分别的地点找一找！”赵有匡说道。
    我心说如果没别的办法，那也只有这样了，虽然这样做能直接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至少也算有个头绪，而且说不定我们还能在那附近找到他们离开的线索呢。
    现在我们周围的人虽然都还意识清醒，也能站立，不过他们能做到的也就仅此而已了，让他们再参与战斗是不可能的。换句话说，如果我们现在遭遇到了其他敌人的进攻，那必然会成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所以我立马告诉众人，让他们立刻在营地内外分散潜伏起来，不可外出行动，只要静静等待我的消息就可以。
    为了稳住众人，我直接谎称自己已经了解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要让他们再等待一段时间就可以顺利让众人摆脱目前的虚弱窘境。
    但我也没有让众人完全放松警惕，而是告诉他们芊芊的能量并没有真正消除，他们必须要利用营地的防守地利来坚持到我回来的那一刻。
    不过我感觉我的担心其实也是多余的，因为现在我们营地里的人员构成多样性是极大的，几乎囊括了我们之前所遭遇到的一切势力。
    蓝鸟公司、救世军、游荡者、半感染者、缅甸蛊师，以及从各个地区汇聚而来的幸存者，甚至还包括了哨兵和冰花两只很具代表性的蛊物，现在他们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处在虚弱状态下，那就说明现在秦淮山脉内的其他物种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除非……有大量的人出现了我和赵有匡这样的反常情况，不过我感觉这个可能性就更小了。
    事不宜迟，我在嘱咐完毕之后，便立马打算和赵有匡二人开车用最快的速度返回生命二号据点去寻找月灵一行人，但这时第三个没有被虚弱缠身的人出现了。
    这个人就是段晓晓。
    她直接拦在了我们外出的道路中央，看起来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段晓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奇怪地问道。
    赵有匡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冲我说道：“她怎么没事？”
    我看了一眼赵有匡：“你问我？你以前曾经绑架过她，你对她的了解不会比我少。”
    “别这么说。”赵有匡摇了摇头：“首先我当时并不是绑架她，充其量只是用她做了一笔交易而已。其次……我对这个小姑娘还真不怎么了解，在我的印象中她好像并不是很爱说话。”
    我没有继续和赵有匡争论下去，而是快步跑到段晓晓身边开始确认她身上的情况。
    仔细的询问和观察下来，我最终确定这段晓晓的确是除了我和赵有匡之外第三个没有被虚弱影响到的人。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我惊讶的部分，真正惊到我的是接下来段晓晓所说的话。
    “肖辰哥哥，你们跟我来，我知道月灵姐姐在哪里。”段晓晓说道。
    我和赵有匡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又冲着段晓晓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你可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段晓晓似乎有些不太满意的样子：“肖辰哥哥，你有见过我撒谎吗？”
    这倒是还真没有出现过……
    不过我还是继续询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月灵姐姐和芊芊告诉我的。”段晓晓不假思索地说道。
    “啊？你见过他们了？”我问道。
    段晓晓摇了摇头：“他们都是通过清明梦告诉我的。”
    “哦？是在同一个清明梦里？”
    “不……”段晓晓继续摇头说道：“两个不同的清明梦，但是他们告诉我的内容却是一样的，月灵姐姐是在向我们求救，而芊芊则是在命令我们前去。”
    我皱了皱眉，心说难不成在我刚刚进入清明梦的时候，段晓晓也同样进入了？而且段晓晓还比我多做了一个清明梦？
    要知道段晓晓并非是三个关键人物之一，可是她怎么也会有这样的清明梦现象？又为何能摆脱虚弱？
    不过现在就连赵有匡都如此了，段晓晓也就不足为奇了。
    按照段晓晓的说法，她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月灵一行人的准确位置，但是她却可以根据能量的感应来缩小搜查范围，而这个能量感应的能力正是芊芊教给她的。
    从段晓晓刚才的话来看，在段晓晓的认知里，月灵和芊芊其实都不是她的敌人，她更是对任何的人都没有敌意。
    这个关系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我也立即试着用能量感应了一下月灵的位置，但却毫无所获，我体内还是和刚刚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
    我只能让段晓晓也坐到车上，并且开始按照她的指引行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