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也能完全看清这帮人的样貌形态了,他们居然全部穿着那种类似防尘服一样的东西。
到目前为止,这类衣服的功能只有两种,一种就是阻挡各类能量,另外一种则是用来防御戾气的,但无论哪一种,都和能量本身脱离不了干系。
而现在这个地方的灵能和寒气已经被完全抑制住了,他们怎么还会穿这样的衣服?
莫非这也和第三种能量有关?然而到现在为止,就连我自己都不能肯定这第三种能量到底是否真的存在于此,而且就算存在,这种能量难道也能用这种防护服来阻挡?
我继续屏住呼吸等待着,只见前后一共下来了十二个人,和我之前预估的差不多,接着我便看了雅布一眼,发现她眼里透露出一种很凶狠的神色,同时冲我摇了摇头,示意这十几个人并不是她认识的。
说实话,雅布的眼神多少有些吓到我了,因为她现在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很凶狠的劲头,这种眼神跟她的年龄很不相符。
其实仔细想想这并不奇怪,雅布,以及扎卡,都和我平日所见到的小孩子大不相同,首先他们并没有正常的童年,其次在后来的环境成长中也多是打打杀杀的场面,要么就是和各种蛊毒之术打交道,斗狠逞勇那完全是家常便饭。
而她之所以之前一直对我表现出正常的一面,其实也完全是因为我和她之间那种微妙关系的缘故,我毕竟也是曾经救过她的人。
但是雅布在面对真正的敌人时,脸上的神情就完全不是我习惯的那个样子了。
雅布用口型继续问我要不要杀掉,我给她比划了个“一”字,示意她如果可能的话,就暂时先留个活口问问情况。
此时那十几个人已经开始对四面展开了搜索,而且已经有两个人靠近了我们这边。
他们一边行动,一边还在互相交流着情况,我听到其中一个人清晰地说了四个字“不留活口”。
我擦……
其实我之前还在奢望于他们是把我们当成了“面具人”那样难以控制的危险人物,所以才下这样的死手,但现在看来,这十几个人知道我们都是正常活人的!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他们就是识破了我作为肖辰的身份,要么就是把我当成了游荡者的人。
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要明显大得多,因为这样一来也可以很好地解释为何这些家伙会抢夺游荡者物资的原因。
不过无论是哪一条,都已经让我彻底动了杀心,这帮家伙既然不仁在先,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刚才那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我们所在的石块面前,我微微吸了口气,然后突然一个飞跃跳了出来,这俩人明显被我吓了一跳,隔着防护面罩我都能看到两人惊异无比的眼神。
不过这也就是他们最后的表情了,下一刻我手里的碎石枪便直接开了火,两人的面罩虽然可以防护住能量的袭击,但对于碎石枪的防御却无限接近于零,被打中之后两人几乎瞬间倒地,吭都没吭一声就被血融石强行撕裂了面皮。
剩余的十个人同时朝我们转向过来,不过雅布和扎卡的枪口也早已瞄准了他们,不用等我下令,更多的碎石枪子弹便应声而出,又有七八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进展要远比我预计的顺利许多,因为这帮家伙的武器可要比我想的简陋多了,原本以为他们至少也会配备枪支弹药的,但他们手里却大多为近身的冷兵器,我唯一见到的一件远程武器居然是一把弹弓。
而现在这个拿弹弓的家伙就是仅存的两人中的一个,另外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手里则拿着一把硕大的消防斧,想要朝我这边劈来,被我抬手就是一枪打中了他的斧刃,这血融石的撕裂能力惊人,居然把这人的斧头都强行“溶解”掉了。
很快雅布和扎卡也迅速上前对着这人连续投掷了几把匕首,最后配合我的亲自补刀把这人刺死了。
剩下拿弹弓的还试图朝我们继续射击,被我直接用碎石枪指住脑袋,威胁他不配合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弹弓丢在地上,我开始透过这人的透明防护面罩朝他的脸部看去,发现这人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现在满脸都是虚汗,明显被吓得不轻。
我沉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放毒气?”
那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浑身发着抖说道:“我们也没别的办法……”
“什么意思?”我皱着眉问道。
“我也是被命令的……”
“谁下的命令?”
“宝哥……”这人说道:“我也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但大家都这么喊他……”
妈的……
果然是桃源岛人!
这个外形不错的宝哥也正是在古堡那边杀害苏绾和何菲菲还有间接害死聂盘的家伙!
“你们从岛上出来了?”我立马问道。
看得出来这人对于我第一时间看穿他的身份还是很惊讶了,当下还愣了一下,最后还是被我怒喝了一声过后才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你们有多少人!”我继续问道。
“大概一百人左右……”
“那岛上的人还有多少?”
“嗯……五百人……”
我皱了皱眉,心说这个数字倒是和我预计的差不多,但我现在却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说实话,按照习惯来讲,他如果想骗我,肯定会把数字说的比实际偏少才对,那么这样看来,岛上的人数真的最少也有五百以上了。
“现在你们的人都分布在哪里!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我继续问道,而且语气相当严厉,这家伙胆敢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我就会一枪打爆他的狗头。
只见这人也深呼吸了几口,看样子是怕到了极点,接着便哆嗦着牙花子说道:“我们……我们只是来抢夺物资的……”
“说实话!”我把枪口朝他那边靠近了一些。
这人脸色立马变得惨白,很快便说道:“我们是来奉命寻找一个叫欧阳硕的人……”
妈的,我心说这次这家伙应该是没撒谎了,因为知晓欧阳硕身份的人根本就没几个。
接着我便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人再度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后说道:“你难道不是这里的游荡者吗?那我们或许是误会……”
我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这人已经被我吓怕了,肯定不会撒谎,而且从他刚才的微表情变化来看,这也是近乎本能的反应。
他的确不认识我,至少对我而言,安全系数是上升了一个层次。
不过这人话音才落,我便听到从头顶猛然传来了一连串的枪声,再然后竟然还有一个人在喊我:“肖辰!你能听到吗?”
我和雅布、扎卡对视了一眼,因为我这个声音对我而言很陌生,所以我想求证一下雅布和扎卡,这俩小孩儿此时眼睛已经开始放亮了,异口同声地喊道:“是我们的人来了!”
我擦……这人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但现在已经没功夫细想了,既然雅布和扎卡都确认了,那我们就得立马出去!
然而我还在犹豫对刚才那最后一个男子是杀是放的时候,我竟然看到那男子直接对我扑了上来,表情中一副穷凶极恶的神态,口中还大喊着:“原来你就是肖辰!”
说完之后,他手中的弹弓也弹飞了出来,我急忙侧脸避过,然后一刀刺穿了他的腹部。
……
草!
这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以至于当我看着这人面露凶光地在我面前缓缓倒下时,还是处在震惊当中。
倒不是说我被这人的突然袭击吓到了,而是他对我的太态度是不是有点转变太大了?怎么一听到我的名字就好像我和他有杀父之仇一样?甚至都背弃了他自己之前的恐惧心理。
雅布怕那人没死透,最后又一刀砍在了他喉咙上,这就导致我彻底没机会询问仔细了……
此时上面的人又喊了我一嗓子,我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开始和雅布、扎卡一起朝上爬去。
在经过刚才那塌方的狭窄路径中时,里边的毒气对我进行了第二次的刺激,好在雅布及时给我喷了那种解药,打过几个喷嚏之后才重新恢复正常。
终于爬回到了地面,我们才一露头,就看到三个手持土铳的男子跑到了我们近前,刚才的枪声也明显就是这些土铳发出的。
看打扮,他们可谓是地地道道的游荡者了,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和三人说话呢,其中一人就被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一支飞矛刺死了。
我擦……该不会是晨曦吧?
然而紧接着我便听到从侧方的林子里传来了一连串的响动,接着就是十几个手拿飞矛的人从林子里窜了出来。
这些人里边自然没有晨曦,而且也并非是尼基人,不过他们手里的飞矛准度却丝毫不比晨曦差,很快又有十几根飞矛刺了过来。
我这是第一次感受到精准飞矛的可怕度,感觉这玩意儿简直比子弹要难以躲闪,我急忙扯着雅布、扎卡以及另外俩还活着的游荡者钻到了另一边的林子里。
那俩游荡者对自己刚刚被刺中的同伴没有丝毫的营救之心,这倒是也符合游荡者的一贯行事风格……
不过两人对我还是相当关心的,两人第一时间询问我受伤了没有,但对雅布和扎卡却完全不闻不问。
我点点头说自己没事,心说自己竟然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和第二批游荡者成为“好朋友”了。
“我们回去吗?”扎卡指着远处的一座顶峰说道。
这顶峰不是别处,就是指挥部的位置。
然而那俩游荡者却同时摇了摇头:“不行……那边已经被占领了!”
“是桃源岛的人干的?”我立马问道。
那俩游荡者面露疑惑之色,我寻思着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桃源岛”这个称谓。
“快走!你跟我们来!”其中一个男子说完之后便带头朝前边的林子深处快速行进起来。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地方原来就是处在原来的无人区位置,我们之前也是在这里第一次碰到了怨念灵体。
然而现在是大白天,感觉那些像鬼魂一般的怨念灵体不太可能出现……
但虽然没有怨念灵体,可是却有一帮比那些怨念灵体还要难缠的活人,我们才往林子里钻了不到几分钟,就听到前方又是一阵窸窣响动,然后带头的那个游荡者就“哎呀”了一声,整个人都被朝高处吊了起来。
这林子里居然还有陷阱!
那人被隐蔽的钩锁抓到空中后,立马就被两侧的暗箭射死了。
“我草!这是谁设的陷阱!”我骂道。
雅布摇了摇头:“游荡者可没这个习惯!而且这里以前根本就没人敢来!”
他娘的,我心说这莫非都是给我准备的?这可是实打实的杀招,而且从刚才那个拿弹弓的家伙听到我名字后的反应来看,这些人对我明显是有深仇大恨的。
说话间,刚才的窸窣声也进一步接近了我们,我让最后一个游荡者带着雅布和扎卡往后躲避,自己则拎着开山刀按照声音的方向摸了过去。
这次的声音听起来也不过就两三人的样子,等他们接近后,我没等看到人便再次用碎石枪朝声音的方向连开了七八枪,接着便是几个人的惨叫声传了出来。
不得不说在没有了能量的协助之后,碎石枪已经成为了我手里的主力武器,而且其实即便是有能量的帮助,这种碎石枪在很多时候还是强于能量攻击的。
现在唯一的难题就在于碎石枪的子弹问题,这玩意儿的子弹从某种程度上来简直要比黄金还珍贵……
我立马跳了出去,只见地上不多不少正好倒着三个人,其中两个人居然被我直接命中头部,现在已经死亡了,剩下的一个则被打中了腹部和胸口,看样子也是命不久矣了。